侧头看去,额……
人家有意参与的,不是皱眉就是沉思,当真认真的在想,而凤舞敏身边这位,分明就是一脸吃瓜群众的表情,完全没有想要参与其中的意味和冲动。
“看我做什么?”玄凌睿问的很是理所当然。
凤舞敏也回答的理所当然:“你看看人家,都要猜灯谜送给妻子,你怎么不猜?”
玄凌睿则是一脸坦然之色:“你想要花灯啊,我买给你就是了,费这个脑子做什么,无聊。”
说着,玄凌睿对身边的景安点头示意了一下,景安便颠颠去卖花灯的摊档。
凤舞敏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脸无语地带着若青往前走,玄凌睿则在后面问道:“哎,人家是买花灯,你好歹也要等一下嘛,那么急干嘛,不是你要的吗,要了又不领情,真是难伺候。”
凤舞敏知道女人有啰嗦的,可没见一个男人只是因为一个花灯就絮絮叨叨不停的,还说她难伺候,他要是愿意的话,以他的聪明才智,拿下花灯分分钟的事情,何须还要花钱,并且附加上那么多唠叨的话,真是够了。
凤舞敏再次停住脚步,是在一家名为“积善药铺”面前。
玄凌睿追上来,看到凤舞敏紧紧盯着药铺,提议道:“在外面能看出什么来,要看就进去看,反正都是自家人的。”
凤舞敏看了玄凌睿一眼,不明所以,却还是举步迈了进去。
即便是夜幕,人来人往抓药的也是络绎不绝,只是,来者都是衣冠达贵,倒是少见普通百姓,更枉提那些个布衣贫民,通俗来讲,一进门,便给一种药铺品阶中五星级的感觉,好像他们专门迎接的便是这些个中产以及资产阶级之人,那些普通百姓反而看起来和整体氛围环境格格不入。
不过是一个药铺而已,何况还是取名为“积善药铺”,那便足以说明开这个药铺之人的初衷,便是积善救民,多行善事,可眼前的景象,分明就是捞金,哪有半分积善之意?
药铺之内的装潢,按理来讲,该以所拥有的药材为主,门面柜台什么的为辅,就连来往服务的药童也都是辅助。
可这间药铺却反了过来,装潢略显奢华,药童皆是身着绫罗绸缎,和客人来往做生意,那种生意人的语调极为亢重,少了几分专业,多了几分市井和生意人的算计。
“哟,王富商,您来了,今儿想要点儿什么?看您起色红润,精神焕发,想来赏赐买的补身体的鲯鳅丸很见效啊!”那药童说这话的时候,还故意提高了音量,似乎是所谓的“见效”是他的广告宣传用语一样。
而事实上,他的话也成功的吸引了其他达官显贵之人的注意,纷纷将目光移向了那个王富商,以及和高音量说话的药童。
药童再次开口,越发没有顾忌:“诸位可能还不知道,鲯鳅丸啊,是我们积善药铺最新进的一种大补的药丸,无论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感觉到体虚冒汗,或者是平日里忙碌觉得身心疲惫,都可以服用,这个是没有任何副作用的,而且能够让你精神焕发,做什么都十分有精力。”
药童说到最后,脸上那般促狭的笑意,很是意味深长。
再看那王富商脸上的神色,也是怡然的很啊,微微点头,似是颇为认同药童所言,所身边渐渐聚拢过来的达官显贵们,很是不经意道:“的确,做什么都精力充沛啊,多久都不累,哈哈。”说完,同样也意味深长地笑笑,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那些达官显贵们互相看了看,脸上浮现出心领神会的笑容,似乎彼此之间心照不宣,却都默默的站在了王富商身边,等着药童取出那鲯鳅丸。
药童转身的瞬间忽然停住了,一脸歉意:“不过,有一点,这鲯鳅丸啊,我们每天只卖定量,不知道在场的有多少人想要买的,小的可事先告知各位,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早点儿体会欲仙欲死的感觉,早点儿受益。”
如果说之前凤舞敏听不懂他们所谓的讲解,以及那意味深长和促狭的笑意之中的含义的话,那在听到“欲仙欲死”的形容词是,饶是再怎么迟钝,却也明白过来,这鲯鳅丸,不会是大补丸的一种吧?
“我来五颗!”
“十颗!”
“……”
我勒个去,他们这么不含蓄的展现自己的**,可见这在积善药铺已经成为常态了,即便是刚刚没听到这个鲯鳅药丸的,也跟风似的叫喊,好像买的多就展示自己多有钱似的。
丫的,这究竟是在买药啊,还是在拍卖啊。
等药童拿出来这所谓的鲯鳅丸,凤舞敏一瞧,奶奶的,这不就是用人参,珍珠以及藏红花等大补药材融合到一起揉搓的吗?更让凤舞敏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还没小拇指甲盖大小的药丸,竟是要卖二十两一个!
靠,这分明就是在敲诈啊!偏偏这些个达官显贵买的还甚是开心,一点都不吝啬地掏出腰包,甩在那药童面前,药童找了个帮手发药丸,自己则数钱数的那个开心啊,满脸都是见钱眼开的猥琐相,甚是令人心生厌恶。
这边这些个有钱人买的兴高采烈,而那些个普通百姓则老老实实站在一个角落的柜台上,被一个懒散而有怠慢的伙计招待,那伙计本就长着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天生的欺软怕硬,恃强凌弱的架势,面对这些个诚心等着药救命的百姓,反而摆着一副臭脸,脸上尽是不屑和鄙夷,连收百姓的钱时,都一副嫌弃的模样,似乎怕这些个铜钱脏了自己的手。
“这是谁家开的药铺?”凤舞敏一脸郑重和严肃,这样明显的欺诈和不为百姓做实事的药铺,怎么会允许它继续经营下去?
玄凌睿这会儿也收敛起了顽皮和任性,同样一脸郑重,平静回答:“这是你们凤家大夫人的药铺。”
凤舞敏一愣,惊诧大于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