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珺看着手机屏幕,默默跟着念了一句:“不开心的事情不要一直想着。”
她也不回复,直接把手机塞进口袋里。
是的,不开心的事情不要一直想着,船到桥头自然直,要是她和裴佳薇的缘分只有这么浅,她也就只有认命了。
她现在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做。
祁慕珺来到大路上,拦了一辆计程车,马上回家面对家里的血雨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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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栎从来没有做过安慰女孩子的事情,当祁慕珺给他回了那句“我很好”之后,他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了。
他总觉得这种事发生在正常人身上,应该都是十分难以接受的事情,祁慕珺那种笨女孩,会不会只是在故作坚强?明明她中午在医院哭得那么撕心裂肺,现在要回去面对那些让她吃维思通害她的人,他算不准她能不能顶得住。
他想了想,还是觉得算了,做自己的事情比较重要,没准人家也根本就不需要他的关系。
简栎将自己的手机扔在一边,继续关注起电脑前股市的形式。
过了很久,他的眼睛不小心瞥到了手机。
他皱着眉犹豫了好久,这才拿起手机,打出“那就好,不愉快的事情不要一直想着,积极乐观一点才能比较开心。”这么一句话发了过去。
希望祁慕珺能够顶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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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兴海外面有很多女人,所以他晚上回家住的次数一个月大概只有四五天,今天特别巧,祁慕珺一来到客厅,便看到了正坐着的祁兴海。
祁慕珺心里又飞快地计算了一下,立刻乖巧地唤道:“爸。”
祁兴海这才抬眼打量起祁慕珺来,看她衣着狼狈而脸上又满是淤青,面无表情的脸立刻板了起来,冷言问道:“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还有没有千金大小姐的样子?”
祁慕珺心里无比厌恨,果然祁兴海就是这种人,看到她浑身是伤,开口第一句居然是教育她,而不是关系她的伤势。
“和阿姨去慈善拍卖会的时候被裴佳薇打伤的。”祁慕珺老老实实地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罗艳和祁灵涵听到了动静,也从楼上走了下来。
罗艳立刻故作关系地问道:“小珺,你伤成这样没有大碍吧?”
祁慕珺还没来得及回答罗艳的问题,祁兴海直接将一个杯子砸在了祁慕珺的脚下,怒骂道:“不是让你们不要惹裴家的人吗?现在被裴佳薇打是你活该!要是影响了我和裴家的合作,我非废了你不可。”
祁慕珺要紧牙关,忍住找东西砸回去的冲动,学着她原来那种软弱的样子,委屈地解释道:“爸,我没有得罪裴佳薇,是裴佳薇把我认成姐姐了,不然裴夫人也不会送我去医院。”
祁灵涵听到这句话,立刻心虚地争论道:“小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没有再去惹裴佳薇,她为什么要打我?而且我们长得一点也不像。”
“我……”祁慕珺刚想解释,但很快又改口道,“我怎么会知道她为什么会认错。”
祁灵涵和裴佳薇有仇,她要是把裴佳薇脸盲的事情说出来,指不定祁灵涵会对裴佳薇使什么阴招。
“都给我闭嘴!”祁兴海听到是裴母将祁慕珺送去医院的,觉得事情还有转机,连忙打探道,“裴夫人还说了什么?”
“没有,知道我都是皮外伤之后,就走了。”祁慕珺半真半假地说道,祁兴海想要利用她来巴上裴家,想得美。
祁兴海有些失望,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这件事就算了,反正裴夫人也送你去医院了,既然没有大碍,你就回房间休息吧。”
祁慕珺攥紧拳头,这就是她的父亲啊,多么冷酷无情,她先前还会怀疑是不是真的有父亲会让自己的亲生女儿那种药,现在她甚至觉得先前会怀疑这件事她简直就是脑子被门给挤了。
祁灵涵看祁兴海没有追究这件事的意向,原本紧绷着的脸顿时变得庆幸起来。
祁慕珺低头看了祁灵涵一眼,便默默地往楼上走去。
她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祁兴海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听说你今天花了六百万买了一幅画?”
祁慕珺心里咯噔一声,她倒要看看罗艳要怎么给祁兴海交代。
祁慕珺没有留下,她继续爬着楼梯往上走,转了角,下面的人都看不到她的时候,她才停下来。
“对,兴海,我正要和你说这事呢。”罗艳笑盈盈地说道。
“季老太太一直很喜欢吴道子的画,恰巧拍卖会上就有一副,我便想要拍下来。谁知道中途杀出了个叶嘉柔,她也想要这幅画,后来我高价抢了过来,一来可以给季老太太巴上季家的人,二来也可以挫挫叶嘉柔的锐气……”
祁兴海原本想要骂罗艳败家,现在听她这么讲来,也的确有几番道理。但六百万买这么一幅破画,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
罗艳能够在众多情妇当中脱颖而出嫁给祁兴海当续弦,只有祁灵涵自然是不够的。她看出了祁兴海在犹豫什么,继续说道:“那一家一直看不起我们家,人人也都以为我们不如他们,今天晚上我这么做,可扳回了不少,很多人都觉得我们要比那一家好多了呢。”
祁兴海最好面子,而他继承了祁家近乎所有的家产却还是不如祁赫的事情也一直是他的心头痛,罗艳说他超过了祁赫,他立刻觉得这六百万花的是值得的了。
“好了,我知道了。”祁兴海这么说就算是作罢不追究罗艳了,“这件事就算了,但是小珺你一定得好好管教,千万不要再让她乱来……”
祁慕珺听到这里,后面不过是说她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她不想再听这些没意思的事情,迈步走回房间,洗完澡给自己上好药之后,便调好凌晨两点钟的闹钟,躺在床上开始睡觉。
不得不说,她和裴佳薇的那场打斗当真耗费了不少体力,所以她躺在床上,十分少有地什么都没有想,就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