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一阵闻之心悸的呜咽声响起,远方半空中,一排排寒光闪烁的箭矢,铺头盖地向斩头台罩下,两名天师道‘祭酒’发出一声惨叫,倒在血泊中。(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
孙大眼仰天看了看,罩下的箭雨,面上渗出汗水,掐诀催力,手中铜笔虚影暴涨,一道道古铜色灵力在半空中迅速架成一张网。
“笔削春秋,起!”
罩落箭矢与架起的阵网,轰然撞击,阵网在箭矢的压迫下,弯折扭曲,几欲破散。
传功长老与执法长老双剑联壁,将头顶的攻来的箭矢,绞得粉碎,各自挥掌,催动灵力,将弯折扭曲的阵网又撑立如初。
“呜、呜、”一阵更猛烈的箭矢,相继飞来,更远处的街道上,大批的朝廷官兵与修士正自涌来。
传功长老扬声道:
“师君,再不走,便在成为箭靶子了。
”
孙恩自怀中掏出一粒丹药,抛进口中,持轩辕剑一个冲击,漫天血雨中,将面前最近的三名修士斩杀剑下,正待回答。
斩头台四周突然一阵异然的震动,地面蓦然间陷了下去,出现了一个阴森森的洞口,绑在斩头台上的数名犯人一直跌落洞中。
“众位兄弟,守住洞口一盏茶,然后随我撤!”
孙恩飞身跃起,站在一根翘起的木根上,高声喝道。
天师道在刑场中苦斗的诸修,看到了希望,顿时勇气大增,灵力瞬间璀璨如华,刚刚有些松动的防御阵法,傲然挺立。
秦淮河边,高恩华闻白大人正面约战,淡淡一笑,应道:
“贫道一名散修,今日恰逢其会,岂敢与白大人为敌。
”
贺老大抢先骂道:
“呸,妖道胆小如鼠,又没有本事,现在不知道脸红吗?”
白大人掸了掸半段袖子,喝道:
“贺老大闭嘴!妖道,刚才你趁本官不备,沾了一点便宜,现在且看本官手段。
”
言毕,右手平托,掌中赫然出现一枚木牛雕像,木牛栩栩如生,昂首奋蹄,左单臂竖掌结了一个印诀,半段袖子流云般卷起木牛雕像,向空中一抛,袖子落下时,迎面击向高恩华与九宫阵法。
“金甲神牛,给我杀!”
眨眼间,木牛雕像在半空中,见光暴涨,凝成一头金甲巨牛。
巨牛双眼赤红,如同一尊恶兽般,透出一股暴虐疯颠气息,瞪着牛眼,目光追随着半段云袖所击之处。
“哞,”的一声长吼,牛尾巴一扬,四蹄奋起,牛首双角一摆,凶神恶煞般撞来。
卫氏双姝见金甲巨牛来势凶恶,纤指一挥,如意蝴蝶刃盘旋着,一左一右,狠狠扎在金甲巨牛腹下,一连窜的脆响声中,如意蝴蝶刃呼啸着又掠回双姝手中,金甲巨牛只是撞势一滞,牛眼中,更是疯狂,牛首双角狠狠撞在九宫阵法上。
九宫阵中数名云渺宫女修,“噗,”的齐齐喷出一口鲜血,半空中,九宫玉佩一阵光华闪烁,才将金甲巨牛的撞击之力消解。
金甲巨牛退后数步,牛眼中充满不甘与疯狂,昂首“哞,”的一声狂吼,两条后退微屈,猛力一蹬,地面上顿时显出两枚深深的牛蹄印,金甲巨牛如一座移动的小山,横冲直撞,径直向九宫阵法再次撞来。
卫氏双姝见势不妙,抢出一步,如意蝴蝶刃齐齐飞出,向牛眼扎去,金甲巨牛一摆牛首,避开双眼,用牛角将如意蝴蝶刃挑了回去。
白大人傲然喝道:
“妖道,且看清楚,本官的金甲神牛乃族传古物,今日让你见识一二。
”
一条人影,自九宫阵中疾奔而出,掠过金甲神牛,手中长剑,剑意寂寥,如秋日江水,萧索荒凉,延伸了离别伤怀,剑尖杀意赫赫,直刺白大人。
此人身材削瘦,目如点漆,竟然是别院中的阿呆。
金甲神牛奋勇向前,眨眼间,已冲至九宫阵前。
云渺宫诸女修个个花容失色,唯有咬紧银牙,催尽灵力,半空中的九宫玉佩,顿时光芒大盛,期待击退金甲神牛的撞击。
卫子姬与卫子怡舞动如意蝴蝶刃,退后半步,各出一掌,助诸女修稳住九宫阵法。
“轰”的一声巨响中,九宫玉佩光芒阴暗闪烁,众女连退数步,勉力将金甲神牛挡了回去。
白大人面色一寒,长袖流云般拂出,击向阿呆。
袖长剑短,长剑尚在中途,流云袖已撞击至阿呆胸前,阿呆不挡不避,剑出如风,“噗”,的一声,任流云袖狠狠击在胸口,长剑确从袖中穿出,一剑刺在白大人臂膀上。
“啊”,的一声惨叫中,白大人身影暴退,臂膀上的鲜血,迸了出来,迅捷将衣衫染红。
阿呆身形晃了晃,“啪”的一口鲜血喷出,点漆般的眼瞳,充满凌厉杀意,桀骜不驯的瞪着白大人。
“阿呆,休要逞能,退后。
”
卫子姬抢前一步,伸手将阿呆拽到九宫阵中。
经卫子姬纤手一拽,阿呆目中厉气顿时松懈,神色又变得木然呆滞。
金甲神牛一对赤红的巨眼中,充满了疯狂的愤怒,昂首长哞,尾巴竖起,四蹄奋飞,再一次狠狠向九宫阵法撞来。
云渺宫女修目中充满惊骇,金甲神牛蛮力无穷,又不惧蝴蝶刃的斩砍,实在是九宫阵法的克星。
高恩华见卫子怡面色已显惊骇,忽的抢前一步,掩在卫子怡身前,伸手一抓,虚无中,赫然凝聚出一柄厚重的长剑,长剑剑柄古朴,剑刃刚刚离鞘,一股沧桑的气息,如帝临朝般威严,自剑刃上弥散出来。
明媚春光中,高恩华双手持剑,拇指间青玉戒灵芒大盛,长剑抡圆,自上而下,向金甲神牛当头劈去。
金甲神牛巨目中一阵慌乱,后撤不及,瞬息间,牛首与长剑剧烈撞击,一道带着焦糊味道的青烟冒起,金甲神牛被一劈两半,变成两具木牛像,跌落地上。
白大人面色苍白,愤怒喝道:
“妖道,你竟毁了本官的传族之物。
这是太阿剑,皇族中的太阿剑怎么在你手中?”
贺老大跳上前来,大声叫道:
“白大人,这事我知道。
姓高的妖道,用邪术迷惑了公主心窍,占有了太阿剑。
”
“道长大叔,地道刚刚已然挖通,王国舅等被带出来,坐上船舫,顺着秦淮河走了。
”
司马雪从远处匆匆跑来,人未至及近前,刚看到高恩华的身影,便已然喊了起来。
奔到近前时,恰巧听到贺老大最后两句话,登时玉面绯红,烟笼寒水般明眸中,凝起一抹愤怒的薄雾。
“糟老头子,前番在会稽郡中,道长大叔好心好意饶你不死,你又在胡说八道,吃我一剑!”
玄冥剑离鞘而出,剑刃感察到主人的愤怒,寒芒流转,一声咆哮,场中顿时寒意流溢,“冰雪之怒”再现人间,一缕幽芒疾闪,向贺老大急速斩去。
“还是这一招,公主只会这一招么?”
贺老大手忙脚乱,手中腐骨笔点画,企图化解斩来的“冰雪之怒”。
一边的白大人目中寒芒一闪,反手脱下身上长衫,迎风在空中一抖,长衫如一道幕墙般,将“冰雪之怒”卷在其中。
柔软的绸衣顿时冰冻成块,一折两段,一段仍然持在白大人手中。
卫子怡叫道:
“公主,速走,云渺宫断后!”
高恩华道:
“众人全沿着河边撤,前边有船舫在等你们。
”
白大人木牛雕像法器被毁,身上衣衫条条缕缕,中衣污秽不堪,气得面色发紫,胡须乱抖,手足哆嗦。
“伧蛮俗夫,不懂规矩,只懂群起乱殴,实在不佩做本官对手,”
贺老大退后数步,躲在远处,大喊道:
“兄弟们上前,保护白大人,不要放走一个逆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