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流水!”满天的花瓣飘零,配合叮咚着的泉水声,恰似一绝美的盛景。
只是这是致命了。待这一切消失,围着恒远的十只稻草人俱都化为碎末,散落满天。
“这是目前我能使出的最强一招了,可以发挥出七重力!”恒远单膝跪地,喃喃自语道。
看他的样子,也是累得不轻。用弑神单撑着地面,在默默的恢复着消耗甚巨的灵气。
《伏魔罡》已经被他练习到了第四式,只是第四式--落花流水,他也只是刚学会不久,时日不长。
掌控力也不够。特别是配合功法营造出虚境杀人,并不是每次都能成功。
三日后,面对静柔,他必须履行约定。所以趁着现在,他必须得好好练习功法。
《伏魔罡》每一式都可以营造出虚境,这也是那日师兄施展时,他才知道的。
威力当然也是以双倍的增幅,只是并不好施展罢了。就刚刚的第四式虚境,也才七重力,但他也仅仅只能维持三息的时间而已。
灵力的消耗太夸张了,难以为继。休息片刻后,恒远又开始练习箭法,他不仅是追究精准度,还有穿透力,最重要的,是弯曲追踪。
咻咻咻!三支箭矢自拉得满满的弓玹上迅猛射出,刺耳的破空声便同时响起。
但让人意外的是,这三支箭矢并不是一起并头齐射,反而是前后依次首尾相接。
衔接成一只长箭。这还不算太让人惊讶的。只见箭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轰碎稻草人的脑袋后,箭矢首尾忽然相转,立即掉过头来,嗖的一下擦过恒远的脸庞,劲风带起了恒远几缕散落开来的发丝。
砰!身后那只稻草人也落得相同的结局,首级被灭。而这时,三支箭矢才终于掉落在地。
“弯曲追踪果然厉害!回马枪!很少有人会预备着这一后招!”不过其限制也很大,首先必须有精准的控制力,这对神识的要求很高!
再者则是对灵气的要求很高!不但要施展者有充裕的灵气,而且还得箭矢有足够的能耐承载庞大的灵气。
恒远清楚,如果他施展了落花流水,就不能施展这弯曲追踪的箭术。追根揭底,还是他自身的实力限制。
时间小屋随着他实力的提升,对外界的时间比率也在不断变化,现在是一比二十,也就是外界一天,相当于这里的二十天。
流速是其二十倍。这些都是恒远的短命师傅遄崳帮他设定的,因为越到后来,实力的提升越慢,所以时间的流速也在加倍。
也就是说,他在这里拥有了六十天的时间来练习武技。在练习完箭法和棍法后,恒远还剩下二十来天的时间。
这时,他忽然想到了此次内门比试时,他得到了奖品--束灵绳。当日他初一接触到这束灵绳时,便触发了束灵绳的异像。
他自己整个心神也被拉入了其中,满眼都是人为演练的一招一式。只是其招式太过繁杂,恒远并没能完全记下来。
心神一动,束灵绳自空间之戒中,自动出现在他的掌心。只是这次却是没有任何的异像发生。
凭着脑海中的记忆,恒远开始慢慢演练着一招一式。但遗憾的是,恒远演练了半天,却是没有任何的感觉。
一绳甩在稻草人上,反而反弹了回来,没有造成任何的伤害。更别说变幻成自己想要的兵器形状,绳子还是那个绳子,除了比平常的绳子轻了点儿,颜色黑了些,几乎没有任何的差别。
“这是怎么回事儿?”恒远自语道。如果不是确实见识过束灵绳的威力,恒远是怎么也不会相信这就是当日祖师赐给自己的上品灵器。
“难道被掉包了?”毕竟出来时,他也昏迷过,但这又是极不可能的,因为束灵绳一直都是存放在他的空间之戒中,除了他自己,基本上就没有人能打他的的空间之戒。
所以,这还是原来的束灵绳,只是,威力真的让人不忍直视!恒远再次练习了好一会儿后,终是无奈的放弃了。
不再浪费时间和精力在这个发挥不了用处的绳子上,转而修习步法去了。
暗夜的朔风不但没能吹开聚拢着的乌云,反而使好不容易露出半边脸的明月也给缩了回去。
月光一暗,大地上的荧光便更加的黯淡。而此时在一座毫不起眼的山峰上,釜华正静静的跪在一座小坟丘上,冰冷的石碑上深深的镌刻着
“大哥李泶之墓”。釜华的头发散披着,身上也仅仅只披了一件中衣,尽管发丝被呼啸着的朔风吹乱,却是丝毫干扰不了他眼神中的专注。
“大哥!尽管你我自小便分离异处,但你永远是我敬爱的大哥。为报爹娘之仇,你早我多年加入义乾,却没成想,不等大仇得报,你便含恨而终了!犹记当日你我重聚,似在昨天。只是不过半月余,你竟忽然失去音讯。直到三月后,我才找到你的尸骨。只是已经腐烂不堪,凶手更不知何处。但我还是谨小慎微的暗中查探,得天厚爱,终于大致查明了杀你的歹手。只可惜,我实力低微,而大哥之死却是牵扯甚大,他们都只拿你当随时舍弃的棋子,没人在乎。而现在,我也自愿甘为他们的棋子。我知道,你不想我走你的老路,但为了给你报仇,我必须得选择走这一步。虽然手段不够光明,但只要大仇得报,即使再卑鄙我也甘心。有时候,棋子也是可以反噬老帅的。到那日,我会狠狠的折磨他们,让他们给你陪葬,定不让你枉死九泉。而今日,就会有第一个仇人下来陪你,这只是一个开始,你若泉下有知,心下也可稍安了!”釜华一字一句的冷声说道,每个字都咬得极重,恨意滔天,与平日的温文尔雅实在是大相径庭。
任谁见到了,也不会相信这会是釜华。城主府,幽静的小院中,静柔静静攒着手中的宣纸,那一行行简短却又饱涵深意的话语,还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响。
自前日阿爹前来说与有关婚约的事后,她的态度变瞬间软了下来。不再抵触婚事,也绝口不提恒远。
就连那陌生的未婚夫杨天琪来约她游玩,她都一一有礼的应承了下来。
在城主的眼中,她似乎是彻底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安心的接受这门婚事。
尽管阿爹还有些怀疑,但眼见它和天琪相触融洽,便也不是太过在意。
对她的行动也就放开了限制,不再禁足。白日里,她总是装出一副满心愉悦的姿态。
但到夜深人静,一人独处时,她便再也装不下去了。每每看到这封信,就似恒远犹在身前一样。
那一个个刚硬的字体,显出他的坚毅,也让自己的心下安定了不少。这是她的男人,这是她的依靠。
而距明日午夜子时,仅剩一天而已。淡淡的月光再次被厚密的云层遮蔽,窗台上,便整个陷入阴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