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冯夺默不作声。
小茶抱着肥婆坐在后面,经过刚才的变故,它怕是受了惊吓。
轻轻地抚摸它柔顺的秀发,盯着项圈上的英文字母暗忖。
BZH!
头脑风暴了一下,印象里并没有这个牌子的项圈。
她疑惑,怎么也猜测不出来,反过来思考。
就像酒楼老板说的一样,藏獒这种狗,一般人是不肯跟的,除非相当熟识的才会愿意不声不响地追随。
难道酒楼老板说的那个白衣女子是肥婆之前认识的人?!
一个可怕的想法轰炸着她的脑海。
BZH!
白芷惠!
前面的拼音缩写。
白色裙子,精致的妆容描述的和别墅门口的那张油画相似。
正因为正主的回来,所以肥婆才会如此的听话。
靠在真皮座椅上,小茶骤然觉得自己的呼吸都难耐了。
白芷惠回来了,她要和她来抢夺封厉秋了。
她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可冯夺有可能深知其中缘由,所以很有可能在看到字母的那一瞬间,他就意识到了。
他不说,是打算回去告知封厉秋么。
也许不用他说什么,封厉秋看到那条项圈就会了然。
车子驶入别墅,冯夺带着肥婆下去。
小茶拿着买回来的菜,进了厨房,若无其事地给封厉秋和卓卓做饭。
肥婆被冯夺带了进去,他们在书房里探讨了许久。
书房和厨房隔了几段,她只听到嘀嘀咕咕的动静。
总之封厉秋出来时,面色相当的阴沉。
他应该知道白芷惠回来了。
卓卓饿了,吵吵喊着要饭吃。
小茶做饭,装出根本不知情的模样。
就算白芷惠回来了,她为何搞出这么一处。
如果她想要找封厉秋,为何不直接出击呢。
疑惑和不解漫步脑海。
晚饭小茶熬了皮蛋瘦肉清粥,还炒了一盘秋葵炒肉。
这两道菜都是她在网上查询之后,按部就班着步骤一步步学下来的。
尝试了几遍,还算小有成果,所以她今日才敢拿出来做给封厉秋和卓卓吃。
“你都工作了一整天了,多吃一点!”小茶夹了一块秋葵给封厉秋,同往日一般,毫无异样。
卓卓在两人之间,扒开饭碗。
小茶咬着肉丝,不动声色地开口,“今天我和冯夺去菜市场买菜,遇上了小偷,他们抢了我的钱包,不过幸好冯夺追上,要不然这顿饭你是吃不上的。”
她和冯夺出去这么久,封厉秋都没问及缘由,只好她自己交代。
封厉秋吃着她递过来的秋葵,不疾不徐地点了点头,
“听冯夺说了!”
小茶故作惊叹,“冯夺和你说了?!那他有没有告诉你肥婆还丢了一段时间,可是吓死我们了。”
“幸好被一个好心的白衣女子捡到归还给了我们,就是没看到真人,也不知道是谁?!”
小茶试探,倒是想看看封厉秋怎么说。
封厉秋面色不动,依旧的沉稳。
“找到自然是好了。”
话闭,就再也没有任何过多的复述。
所以他这是不打算解释的意思么,也没做要告知她一切真相的准备。
既然如此,小茶也没必要再不自量力地打探。
吃完饭,封厉秋又进了书房。
小茶给卓卓洗完澡,经过门口时,听到他在里面打电话。
零星的话语像是命人去寻找的只言片语。
不用想也知道,白芷惠现身,封厉秋肯定会下大力度去搜寻。
在他眼里,她是万里挑一的重要。
小茶没有出任何声音,也没有表态什么,她知道自己没那资本。
她自觉地抱着卓卓回来客房睡下。
“妈咪,怪叔叔似乎很忙的样子。”怀里的卓卓抬眼望着她,喃喃道。
就连年少的卓卓都察觉到了封厉秋的不寻常,小茶怎会感觉不到。
男人今晚格外的沉着又离奇的躁动,这一切都是白芷惠现身后的后遗症。
强迫自己不去想,小茶抱着卓卓缓缓闭上眼睛,呢喃,“叔叔,平时工作很忙的,我们不要打扰他,知道么?!”
她耐心地解释,安抚着卓卓。
“妈咪,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卓卓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毛茸茸的小脑袋钻出来,似乎根本就睡不着。
小茶将下巴抵在他圆圆的脑袋上,并没有睁眼,而是轻轻地哼了一声。
“恩?”
那意思是让他说来听听。
“我有爸爸么?”
卓卓问的轻松,童言无忌。
却让本来闲置的小茶醒悟,惊讶地追问,
“你怎么这么问啊?!”
卓卓撅着小嘴巴,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看到电视里的小孩都爸爸,可我好像只有妈妈,从来没有人告诉还有爸爸呀,你可以告诉我,我有爸爸么?”
孩子眼底的希冀相当的明显,她知道卓卓其实很希望自己有个爸爸。
小茶明白,每当出去卓卓看到别的小朋友身边都有爸爸的陪伴而他孤苦伶仃的模样,她都是痛心疾首。
她总是希望给他更优越的生活,让他健健康康的成长,可她却忽略了他心里的最真正的渴求。
之前不懂事也就罢了,渐渐他也有了成年人的意识,明白的自然就多了。
“你想要个爸爸么?!”
卓卓低下头,默不作声。
“我可以给你找个爸爸的!”小茶抛出橄榄枝。
“真的?!”卓卓眉开眼笑,喜上心头。
“当然,但是你要告诉我你最想让谁当你爸爸啊?!”
卓卓撇嘴,缓缓道,
“其实怪叔叔就挺好的。”
万万没想到卓卓会提及封厉秋,是这段日子让他渐渐沉沦在封厉秋的温柔里,还是他知道了些什么。
“为什么是他?!”
“怪叔叔也挺好的,并且那日他为了救我,还受了那么重的伤,照理说我应该信守承诺叫他一声爸爸。”卓卓说的有理有据。
“信守承诺?!”小茶扣住重点字眼。
卓卓就将那日跑步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小茶才算明白。
原来封厉秋背地里瞒着她搞了这么多小动作,真是让她大开眼界啊。
“卓卓,其实……”
她想告诉他封厉秋是他父亲的真实身份,外面突然响起了一声剧烈的动静,打断了她的话语。
“怎么回事……人在哪里?!”
“好……我这就去!”
是封厉秋急急的腔调。
卓卓好奇去开门,小茶顺着门缝看到客厅里穿着睡衣的封厉秋急急忙忙去换衣间换衣服。
白天离去的张少远和霍江水候在门外,神色慌张。
卓卓不明所以,跑出去,拽着冯夺的衣服追问,
“叔叔,发生了什么,怪叔叔那么着急?!”
冯夺一脸的难堪,抬眼看到客卧里的小茶,抱着起卓卓摇头,
“没事!”
小茶房间的门因为惯性的作用,缓缓阖上。
外面传来细碎的动静,是霍江水在说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人在医院里,像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大封厉秋换完衣服出来,所以他在汇报。
“好,现在就过去。”
话落,封厉秋和霍江水张少远风风火火地走出去。
到门口时,男人挺拔屹立的身影驻足,看了看里厅的冯夺,嘱咐,
“你在家里,照看他们两个!”
冯夺弓着身子,“是,二爷,你们放心的去吧。”
“怪叔叔,你要注意安全!”冯夺怀里的卓卓抓住他的衣襟,提醒着。
封厉秋急促的身影缓缓顿了顿,微笑着看着他,“在家好好照顾妈咪哦!”
他的长指勾起他的鼻翼,而后转身离开。
二楼的小茶盯着男人健步如飞的身影,毫无留恋地上了霍江水的车子,红润的眼底闭上,一道泪痕从脸颊上滚落。
……
肃穆的医院里。
重症室里,雪白的床上躺着一个身形残弱的女子,身旁的呼吸机渗着微弱的动静证明着女人还活着。
封厉秋轻轻推开房门,动作十分的轻盈,很怕会吵醒床上的女人。
目击的保安说晚上的时候,女孩去银行取钱,一个面带黑色口罩的男人在她站在自动取款机前,就过去抢夺。
因为女孩的卡里并没有多少现金,劫匪很生气。
看到她脖颈间的项链很昂贵的样子,伸手要去抢劫。
女孩反抗,誓死也不肯给。
她说可以拿钱,但这东西绝对不能叫出来。
劫匪急了,情急之下就捅了女孩三刀。
长长的刀子白子进去,红艳出来。
女孩吐血倒地,手里还在紧紧地攥着那枚项链。
也不知道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可她就是不肯撒手,连命都不顾了,后来是医生从白芷惠的手指里撬出来的。
保安感叹,可封厉秋的心却越来越疼。
那是三年前,她生日,他亲自挑选的一个礼物。
虽然不是特别贵重,确实他出差回来时,走了二十八家商场甄选了许久才定夺的。
不幸的是,她很不喜欢那个款式。
可后来白芷惠知道了封厉秋精心挑选的,一直带在身上。
他从没想过这东西对于她来说那么重要,让她不惜以命相抵。
男人走过去,看着床上的女人。
他有多久没见到她了,足足三年。
三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物是人非,她却还是一如当初的美好,精致,漂亮,让人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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