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东西快速击中了他的脑神经。他闭上眼睛思索。
“改名字最失败的城市，改名字最失败的城市。”他喃喃自语。
突然他想起来了。
白琪瑶遇害后，他在她房间抽屉里找到一张报纸。
白琪瑶不是读报纸的人，现在都直接通过手机接受讯息。
所以他当时就觉得蹊跷。
中国这几年开始精密规划，好多城市由于历史原因或者重名等开始改名。
那个报纸的版面上有一个标题是“改名字最失败的城市”。那篇报道下是密密麻麻一大片城市的曾用名和现用名。
当时他来回翻看了整页报纸，但是没有细细查看这篇报道上出现的每一个城市名。
这是他的疏忽。
好在那张报纸他一直随身带着。
他稍稍坐正了下，从自己单肩包的内口袋里拿出来那张报纸。
找到那篇报道后，他用手扶了扶自己的眼镜，一个一个认真地看那些城市名。
刘宇昕和白起超好奇地看着帅教授这一系列动作，但是没有随意发问。
帅教授在最后一行找到了华明市。报纸上写着，曾用名：华明市；现用名：隆洲市。
他看了一眼这期报纸的发行日期：5月14日。
帅教授拿出自己的趣÷阁记本，开始计算日期：
刘佟萌是4月30日酒驾去世，当时她是开着车去机场的路上，她的最终目的地是隆洲；2周后，白琪瑶看到这篇报道，知道隆洲是之前叫华明。
阿红遇害的当天，也就是6月19号，在她得知隆洲之前叫做华明的36天后，她一个人单枪匹马去到了隆洲，并且径直找到了余巧所在的养老院。
这一切有什么联系呢？她是去过华明或者听谁说起过华明吗？为什么她会找到隆洲去，还找到余巧所在的养老院？
这跟她之后被杀有没有关系？
而且为什么她又声称什么都不知道？
刘佟萌也找到隆洲去了。
是不是她知道了赵子灵身份或者赵子灵的其他信息才导致酒驾意外？
刘佟萌到底知道什么，又知道多少？
帅教授记得刘佟萌去世后不久，白琪瑶基本就搬进了她的卧室，不再在三楼住着。
有没有可能白琪瑶从刘佟萌那里得知了什么信息？
帅教授脑海中的问题越来越多。他拿着趣÷阁不停地在纸上快速写字。
可是越写越乱，脑海中的问号越来越大。
他是个党员，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可是，这个时候他特别希望这个世上有招魂这回事，能够把刘佟萌或者白琪瑶的灵魂招过来，让她们告诉自己所有一切的答案。
刘宇昕坐在副驾驶，她和白起超都透过后视镜偷偷地观察着帅教授的一举一动。
帅教授正在痛苦地思考。
他们不敢发出声音，只是相互对视了一眼。
“白琪瑶之前有跟你们说过隆洲或者华明这个地方吗？或者家里谁说过？”刘宇昕正闭目养神的时候，帅教授冷不丁地突然问道。
姐弟两稍稍回忆了一下，然后都摇了摇头。
他们之前没有听琪瑶说过关于隆洲或者华明的任何事情。也没有听家里其他人提起过。
“刘佟萌要去隆洲这个事情，家里有谁知道吗？”帅教授问了第二个问题。
“我妈经常出差。全世界到处飞。所以她不会经常跟我们说要去哪里哪里。我之前不知道她要去隆洲。”妈妈平时跟她说的内容，大部分都是问她有没有找男朋友，最近有没有又在节食减肥。很少说自己工作出差的事情。
“我也没听我妈妈说过。不过琪瑶也许知道。她在家里和妈妈说话比较多。妈妈很疼闹闹，每次出发离开家前都会抱抱闹闹，跟闹闹说说话。帅教授，您为什么这么问？我妈妈去隆洲难道不是出差吗？”白起超心底突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帅教授又陷入自己的思考当中，没有回答。
“姐，什么情况？难道妈妈酒驾也跟这一切有关系？”白起超声音有点颤抖。难道妈妈的去世也和赵子灵有关系？
他不敢想这个结论。
刘宇昕没有直接回答，她转过头，发现弟弟握紧方向盘的双手有点发抖，她赶紧嘱咐道：“你好好开车。现在这个点高速上车来车往，注意点。不一定有关，但是也不排除。”
“妈妈跟这一切没有关系！她出发前跟我爸大吵了一架。从来没有吵得那么激烈过。她受刺激了，所以喝了点酒。这才会出事。都是我爸爸，我爸爸当时还打了妈妈一巴掌。”白起超着急地解释道。
“你爸还打了我妈一巴掌？为什么？他们因为什么吵架？”刘宇昕没想到白克贤居然会动手打妈妈。他们看着一直相敬如宾。
她有点气愤。什么野蛮人会动手打女人？
果然，自己内心深处一直觉得白克贤不是什么好人的这个直觉是正确的。
“好像是我妈想跟我爸离婚。”
“离婚？为什么？”刘宇昕很意外。她从没听妈妈说过要离婚这回事。
白起超看了一眼后座的帅教授，无意识把自己的音量降低了一点：“可能是嫌弃我爸爸在外面私生活太乱吧。”
刘宇昕顿时心里有数。妈妈是一个眼里容不进沙子的人。
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坚持与爸爸离婚。
不过白克贤私生活混乱应该不是现在才开始混乱。狗改不了吃屎。这些年，他肯定一直是这样。
妈妈为什么现在突然受不了提出要离婚呢？
都那么大岁数了，闹闹都三岁了。
到底妈妈受到什么刺激了？
“是你自己听到他们在家吵架吗？”后座的帅教授问道。
“当时我没有在家。是后来白友恩告诉我的。”
白友恩？特意告诉白起超，他妈妈出车祸前挨了他爸爸一巴掌，受了他爸爸的刺激？
他的动机真是耐人寻味。
“所以，妈妈的酒驾应该跟这一切没有关系吧，帅教授？”白起超还是不死心这个问题。
“你妈妈的尸检发现，她体内有微量的麻醉剂。所以，有可能她也是被谋杀的。”他们迟早知道事实真相，帅教授不打算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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