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嗯？”萧婉摆弄着桌上的茶具抬头看着墨瞳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挥挥手让紫娟带着其他人都先下去了。
紫娟跨出门槛回身把门带上了，墨瞳听到身后她吩咐下人去做其他事的声音。
“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病了？”萧婉向他的方向靠近几步凝视着他。
墨瞳垂着眼睑，今天在这里遇到颜妙彤让他此刻的心情很复杂。
“你是不是真的病了？”萧婉见他不说话，匆忙地抬手抚上了他的额头，墨瞳的身量很高，萧婉抬起的手臂有些费力，宽大的袖子滑落露出了一小截莹白的肌肤。
“殿下觉得我是怎么样的人？”措不及防的，在萧婉的手还没有贴上他脸庞的那一刻，墨瞳出声问道。
这个问题来得有些莫名其妙，萧婉不明所以地笑了笑，但还是歪着头认真地想了想。
她蹙着眉思考的样子落入了墨瞳的眼帘，他闭了闭眼睛，有些期待又有些不愿意听她说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啊——大概就是个怪人。”
萧婉突然噗嗤一笑，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不过在我心里，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人说美人在骨不在皮，男人又何尝不是？若非要说什么，你就是个皮与骨俱全的人吧。”
墨瞳的瞳孔骤然紧缩，心头说不上是欣喜还是什么，顶天立地吗？他居然觉得这个评价对于他来说并不那么贴切。一时间五味杂陈，他侧过脸岔开话题，“殿下今日进宫可有遇上什么事？”
萧婉看他别扭的样子，心道他应该是觉得不好意思，于是怀着促狭的笑说道：“也没什么大事，父皇仍旧是对谁都闭而不见。不过倒是见到了茹昭仪。”
“殿下所见如何？”
萧婉苦笑着摇了摇头，“若非我事先知道一些还真的看不出来什么，从前也只是觉得她有些怪异，但只当是与赵家有关的某个人，倒没想到居然是北祁的细作。消息我已经放出去给她了，接下来就该看她下一步会有什么动作，毕竟兹事体大，她在暗，我们在明，只能以静制动才能克敌制胜。”
墨瞳眯了眯狭长的眼，萧婉这番话提醒了他，从麓山秋猎那一次开始就曾怀疑过公孙茹与赵氏一族之间似乎有着某些联系，或许他们还可以从赵家那里下手。
萧婉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料想他此刻应该和自己一样心神不宁，于是她闭口不言只是径自走到窗边，阳光似乎被云彩遮住了光辉，廊下的几个婢女拿着苕帚清扫着地面，不过开春不久，可地上却堆积了几片枯叶。
萧婉不免叹息，希望他们现在做的这一切，都不算太晚吧。
“颜姑娘你可回来了！这大半天工夫去了哪儿？可叫奴婢急死了！”定北将军府门外，一个小丫鬟正焦急地四处张望着，远远看到迎面而来的颜妙彤立刻小跑着迎了上去。
上一回从外面回来，将军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叫她寸步不离地跟着，谁知道就一个打盹的工夫人就不见了。
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