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莎莎开车返市,晚饭后回到自己绿林仓库门前时,孟二叔和婆婆正领着小龙在楼前玩耍。小龙缠着爷爷,叫他用嫩柳条给拧笛子。
石永清也挟着个提包站在库房门前,当石永清要送给小龙遥控机器人士兵时,被小龙拒绝了:“老奶奶说,不能要陌生人送给的东西。东西越好,越有可能被坏人拐骗走,被剜眼,挖心,取肝,摘肾。”
石永清便将遥控机器人放在地面上,手操遥控器,让机器人战士持枪在地上爬行,前进、后退,左弯右拐,或站立,或匍伏,或开枪射击,或对敌喊话,行动自如,宛如一名真的忠诚果敢、英勇善战、不怕牺牲的战士,绝对听命于操纵者的指挥。小龙看得羡慕不已,惊呆了双眼。
石永清又打开纸盒,取出遥控坦克,装上四块南浮电池,放到地面开始操控。只见那坦克在人的操控下,满地绕圈子,炮口不时红光闪烁,发出“轰隆!”炮声。
石永清对小龙说:“你闪开,坦克要喷火了!”接着,坦克炮口便喷出半米多长的火苗。那坦克还能携带两枚火箭弹,真让小龙十分眼谗。缠着奶奶,要她马上去买。
石永清说:“别去了,全送给你!我要到莎莎公司去应聘上班,这是给你的见面礼。希望你能喜欢。”
这时,徐莎莎下车说:“小龙,还不谢谢叔叔!”
莎莎扭头又说,“石大哥,让你久等了,抱歉!——来,我给介绍一下,这是小龙的爷爷孟二叔,这是小龙的奶奶——这是我新招聘的业务经理石永清石先生。他以后就暂住库房。孟二叔今晚开始,暂且回家跟我们住一处。”
石永清重新和孟二叔及小龙奶奶打过招呼后,便随徐老板进库房去了。
小龙谢过“叔叔”,便开始兴致勃勃地玩遥控电动玩具,奶奶拉他离开时,不无忧虑地对小龙爷爷说:“小龙怕是要有后爸了!你看莎莎那眼神!唉,现代社会,能为男人守丧三年,已是很不容易了!”
第二天上午,徐莎莎安排古明德开车,带了黄奶奶,婆母回老家祖坟烧纸去。按照莎莎吩咐,下午返回时,绕道松井县上安村,向胡奶奶打问飞虎灵魂的去向。
胡老太太早在家里等着。两小时后,送走了前来问事的其他人。胡老太太打个哈欠,朝黄奶奶唱道;
黄氏贵人仔细听,
我把秘密说分明。
今天您来把事问,
专问飞虎何所从。
(黄奶奶点头。)
我睁天眼四下看,
不见虎崽影和踪。
没登天来没入地,
不在畜牲饿鬼中。
(黄奶奶疑惑。)
当初飞虎受枪击,
击中腿根和右臀。
幸遇贵人将他救,
假死骗过公家人。
(黄奶奶惊疑。)
整容换面仍经商,
又进寺院做僧人。
法名叫做释永清,
不耐寂寞出山门。
(黄奶奶心情略安。)
前天夫妇重团聚,
昨夜幽会库房中。
父子相见不敢认,
母亲不识眼前人。
(母亲惊喜。)
你们专程烧纸去,
虎儿永活你们心。
今日既把事点破,
秘密永远藏心中。
(三人点头。)
今后只称上门婿,
关门吃饭一家人。
老姐天生富贵相,
再享天年二十春。
(黄奶奶点头自喜。)
临别且听仙家劝,
捎话一句给尔孙:
弃恶向善即是德,
逞能玩火烧自身!
众恶莫作得平安,
众善奉行永安宁。
依仗聪明惹是非,
自寻绝路天不容!
(三人点头称是。)
三人得到满意回答,硬留下五百元钱,开车离开了。
一路上三人都在回忆、补充、猜测、解释胡仙奶奶的话。黄奶奶高兴得热泪盈眶。
母亲乔美英说:“怪不得我这两天左眼眉总是跳动,原来是喜上梅(眉)稍啊,昨晚上在库房门前见的那个人,说什么也不像虎子呀!……怪不得他那么想讨好小龙!唉,这才是大火烧毁火神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哪!”
黄奶奶说:“明德,快打电话给莎莎,叫她在宴春饭店提前订个雅间,晚宴我请客。叫永清、莎莎、他孟叔、美英、丽芳、明德你,都去吃团圆饭。把你舅舅——那个写书的白先生也叫上。”
晚七点,燕春楼208室雅间,大家落座后,奶奶宣布说:“今天的晚宴就叫迎亲团圆宴吧。首先庆祝虎仔死而复生,和家人团聚;再就是我做主,让莎莎坐堂招夫,石永清上门入赘。以后,不论家里家外,对内对外,都按上门女婿称呼其名为石永清,让小龙叫他爸爸,但暂不告诉小龙实情。黄家内幕永不对外人泄露。每年照样给‘黄飞虎’去上坟烧纸。”
接下来大家举杯庆祝石永清死而复生,全家团圆。庆祝夫妻破镜重圆,新婚燕尔。庆贺绿林公司必将重新兴旺,重塑辉煌,再展锦绣。
酒过三巡,菜尝五味,在黄奶奶主持讨论和协商后,大家决定:
㈠徐莎莎聘用石永清为绿林公司总经理。
㈡石永清和徐莎莎尽快领取结婚证,计划五一长假期间结婚。
㈢按照当地农村习俗,上门女婿要改名换姓:由黄奶奶赐名黄飞虎,在官场或商场官名仍叫石永清。
㈢婚礼只请亲戚参加,白育才为总管,白少杰为主婚人。当晚下班后,宴请绿林公司全体职员、明德电脑店、宇通电脑店全体员工,概不收礼金。
㈣事后再设家宴,宴请汪国庆夫妇及其妹汪丽君,甘泽林、甘二林兄弟,张大鹏。
当提到石永清的户口本和身份证难题时,石永清说:“不用操心了,我都办好了。今年春天,在朋友指点和介绍后,我身穿僧衣,云游到内蒙古某地,假说户口本和身份证丢失,花了一万五千元,让某地村主任找当地派出所补办了户口本和身份证。名字正好也是‘石永清’三个字。”
在选取吉日时,白育才打开平板手掌电脑中的“中华日历”,说:“5月2日,阴历三月十四,是黄道吉日,宜嫁娶。”
黄奶奶说:“那天是月忌日,不合咱当地习俗,绝对不可用。”
白育才又说:“五一长假再没有合适日子了。5月9日,即阴历三月二十一是黄道吉日,宜嫁娶,适宜添人进口。只是过了长假期。”
徐莎莎说:“刚刚过了五一长假期更好!结婚的人少了,就不难在大酒店预定餐桌了。”
黄奶奶说:“9号,二十一,都是单日,不吉利。”
白育才说:“一个单日不吉利,两个单日正好成双成对。一个孤男,加一个寡女,不就佳偶天成了吗?”
大家都说可以。黄奶奶坚持己见。
最后,只好又选4月24日,即阴历三月初六,黄奶奶说那天是黑道日,不用。最后,选定4月20日,阴历三月初二,是黄道日,为结婚吉日。
4月20号那天。在燕春饭店大客厅,布置了简单的婚礼现场,前来祝贺的有黄飞虎的奶奶、母亲、及黄家族人。黄家亲戚有黄奶奶娘家人,乔美英娘家人,远亲常正义律师也来了。莎莎娘家除了兄弟姐妹外,舅舅妗子,姑姑、姨姨都来了。这天,白育才是大总管,白少杰是证婚人。马甜甜和黄秋菊负责招待女眷,马千里和孙玉国照看男宾。庄仪容和杨娇娇负责财务。在婚礼现场摆了二十桌。
结婚典礼开始,闲言少叙,白育才特意宣布,今天是石永清上门入赘,徐沙沙坐堂招夫。
介绍石永清时说:“徐莎莎守寡三年,奶奶和婆母多次劝她早择佳偶,徐莎莎发誓,除非是求婚人和小龙他爸生前条件相当者方可考虑,即身高必须是一米七五,体重必须在一百五上下,必须是一九八三年清明节那天出生,且必须有电子器材经营经历和能力,愿意上门入赘,愿意改名换姓的未婚男性方可考虑。千里婚姻一线牵,天作之合在眼前。石永清石先生是上海电子器材商人,恰巧生于一九八三清明节,因忙于事业,至今未婚,经人介绍,一拍即合,愿改名换姓,上门入赘。”
人们惊叹之余,响起热烈掌声,经久不息。
在拜过天地,再拜高堂时,奶奶以全家长辈身份,赐名“黄飞虎”,石永清当即高兴地答应。黄奶奶便赠他一串红珊瑚佛珠,嘱咐他“诸恶莫作,众善奉行。看破放下,自在修行。多积阴德,奉献人生。”
在孟二叔和母亲面前,石永清热情地呼爹喊娘。乔美英便将一付翡翠玉镯送给莎莎,又将白金戒指亲自给石永清戴上。祝他们“风雨同舟,百年和好。”
接着,是十岁的黄小龙当场认后爹。他羞涩地、极不情愿地向石永清喊了一声“爸!”石永清眼含热泪,抱起儿子在脸蛋上亲了一口。
莎莎暗中扯扯他的衣角悄声提醒:“你怎么把自己当亲爹啦?别高兴得过分了!”
石永清赶紧放下儿子,掏出个红包说:“这一万元买文具去!期末考试每科都得优秀的话,还有两万元奖金。爸爸领你到上海玩去!”
接下来,向双方长辈及男女来宾分别敬酒,此处无需多述。
当日晚上,绿林公司、山水公司,江湖公司、莎莎公司、甜甜公司和明德电脑店、宇通电脑公司以及马千里和杨玉娇新开的千里电脑店、孙玉国开的玉国电脑维修店的全体员工都在燕春饭店欢聚一堂,庆贺莎莎再婚之禧。年轻人吃饱喝足后,轻歌漫舞,恕不赘叙。
这些人,不顾黄家和徐莎莎劝阻,硬是每人上了一百元贺礼。临散场时,莎莎和石永清挡在客厅门口,硬给每人塞进口袋二百元红包,说是与大家同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