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两民警到龙泉寺招待所515房间搜查,进门后,假和尚已开窗逃跑,床上找不见体毛,地上寻不着痰迹、脚印及烟头,桌上没水杯,提取不了手印、唾迹,桌上的完整鞋印又被徐莎莎“无意”破坏,外面春雨绵绵,到楼下不可能取到地面脚印,谷民警便向女人讨要裤衩,以取得DNA信息。
徐莎莎说:“咱们都是年轻人,想吃姐的豆腐,直说就行了,何必吞吞吐吐,毫不爽快!不知道的人还会误解你俩是患有恋物癖的变态狂呢。这事一旦上网曝光,麻烦肯定就大了,说不定有人还要对你们人肉搜索,那时任凭你们两张嘴再能言善辩,怕是像那落水狗,你越是扑腾,反而会将把水搅得更浑。兄弟,葡萄好吃,但并非每只狐狸都有幸能够得着。”
“只是商量嘛,何必扯那么多呢!”小谷说,“以后再遇见那个假和尚,別忘了及时报警!今晚多有打扰!请留下电话号码!”
“还想着以后联系吗?姐可不想正做春梦时,有警察突然电话骚扰。”
再说石永清,他离开房间后,并没有顺着雨水管道下到地面,而是见四楼窗口开着玻璃窗扇,屋里听不见动静,也看不见人影,便打开纱窗到里面藏身,顺便听听楼上人的动静。听到民警说有人举报,特別是春来饭店的那个女服务员,竟然也举报自己,不由地怒火中烧,发誓要报复那个小人。
石永清听到俩民警走后,才轻手蹑脚地,动作熟练地抓着雨水管道下楼,落地后翻墙而出,径直来到岳村春来饭馆。
见只有那个女服务员坐在餐桌旁正在独自玩手机,石永清便走到她眼前问道:“贱B,还认得你爷爷吗?你我本是两条河里的船,互不相干,为什么报警说我是假和尚?”
不等那女人答话,石永清便点了她的穴位,让她呆坐在办公椅子上,动弹不得。她眼看着假和尚将柜台里现金席捲一空,却喊不出半句话来。
那假和尚临走前,还用水果刀在女孩脸上比划了几下,最终不忍心下手毀容,但-团怒气又无从发泄,便顺手从柜台里拿出一瓶老抽酱油,全倒在那女孩头上,直弄得她面目全非。他仍不解气,又拧开一瓶红枣酸牛奶,扒开女孩脖领,向胸脯直灌进去,再从裤脚处流下来。他又将餐桌上的芥末面、辣椒酱,塞满女孩口腔,仍愤愤不已。
石永清打开连着视频监控的电脑,刪除了所有录像资料。临走时,他回头又说:“这次便宜了你,再敢和你爷爷过不去,下回我可就没这么客气了!”
石永清离开春来饭馆,来到马路上,用手机打车软件,招来出租车,直向东驶去,从三外环公路绕过市区,又换乘另一辆出租车,到东郊沿村沙汤附近的果园里,向坐地虎汪国庆述说了今晚的险遇,并追问:“除了甘泽林兄弟和你们夫妇,还有谁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谁是公安局的线人?此人不除,必有后患!”
“当初张大鹏从鹿城火葬场接你过来,就安排在这苹果园里,这是我老婆和我妹妹经营的果园。夏天里姑嫂俩偶尔喷药浇水,再没闲人来过,附近人们都知道看园子的两条德国黑背狗的厉害,从来没人敢擅自闯进果园。”汪国庆一拍脑门说,“对了,除了俺两口子、两个大舅哥和俺妹子外,就只有我的小车司机华北狼郎春亭给你送过一次药。偶然看见你一次。后来还向我打问说,那人不是黄老总吗?怎么又活了?”
“你怎么跟他说的?”
“我对他说,该知道的早晚都会知道,不该知道的千万莫问,别忘了道上的规矩!”
“这样说,就等于你默认了。十有八九是这小子干的!”
“怎么可能呢?郎春亭可是我最信得过的人了。这小子最近正憋足劲头猛追我妹妹汪丽君呢。今天还带我妹妹游西郊动物园呢,眼看就要谈婚论嫁,再借给他仨豹子胆,他也不敢出卖我的朋友。”
“是真是假,试一试就会有分晓。咱们只需如此如此……真要是华北狼出卖我,他马上就会露出狼尾巴的。那时你将对他怎么办?”
“任由黄总处置!”
于是,汪老板按石永清的吩咐,黎明前到沙场,对勾机司机说,正好有个专修勾机的师付来了,顺便让人家给检查一下,给勾机司机临时放假一天。
汪国庆便开走勾机,到南边杨树林里,预先挖了个三米多的深坑备用,并将勾机停在旁边林中。
四月四日上午七点,石永清给东北虎张大鹏打电话,要他亲自开车把寄放在他那里的多功能手机和伪基站各送来一个,并送来一架无线操控四螺旋浆微型直升机。接着,又让汪国庆给华北狼郎春亭打电话,让他上午到汪家果园准备一桌酒席,说有贵客要来,中午让他也在座陪酒。
中午十二点,郎春亭和甘蜜芳姑嫂备好了酒席,甘蜜芳姑嫂两人就回家忙别的家务去了。
张大鹏、汪国庆、石永清来到果园。在果园小房内,石永清坐上座,左手侧面是张大鹏,右手侧面坐着汪国庆,郎春亭坐石永清对面。
汪国庆举杯说:“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今天的贵客石永清,虽说他是上海客商,其祖藉可是咱们省蒲吾县的。昨晚应邀来到这里,是想探讨三方合作问题。这位老朋友是大鹏快运公司的张老总;这位是我的司机,也是我最可靠的助手郎春亭,绰号华北狼。我提议,先为石先生的光临干杯!”
“干!”四人同饮。
那个叫“石永清”的先生又向三位举杯回敬说:“我回敬每位一杯,以感谢各位对鄙人的厚爱,也希望接下来的会谈能取得预期的成果,才不辜负咱们的共同朋友姜龙逵的从中撮合。”
接着,这个石永清先生介绍了合作方案:让大鹏快运公司到宁波、上海和温州发展,目标是总揽这三座城市通向全国的零担快运业务。在这三个地方的营业室和停车场都不成问题。将这里省城的大鹏快运公司盘给汪老板,汪老板则把沙场承包给郎春亭先生。
张大鹏说:“石先生吉人天相,听说他早在南方某寺院皈依了佛祖,在佛菩萨保佑下,今后必将前途辉煌,不可限量。我正想托石先生的福,也到南方去发展。一旦在南方站稳脚跟,我想把大鹏货运公司在省城的房产、停车场、近百部大小车辆,大部分司机及老客户以一千万元盘给汪老板,还要给你留下我的两个得力助手扶持你两三年,不知汪哥意下如何?”
汪国庆说:“单凭那套房产和那个停车场,都下不了一千二百万!只是一次性付款,小弟还有些力不从心。”
石先生说:“汪兄别说啦,资金在八百万之内,包在小弟身上。我昨天已和绿林公司的徐莎莎说好,让她借给你。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你可得以沙场做抵押,按银行同期贷款利率支付利息。五年内必须还本付息。若有拖欠,以后利息加倍。”
汪国庆说:“太好了!这事咱们就算说定了。为咱们今后合作愉快,干杯!”
张大鹏又举杯说:“石先生这次前来,在常山市这些日子里,就在我货运站落脚吧,保证平安无事,”
汪国庆说:“此事不劳张老板费心。我早有安排,这里是世外桃源,是神仙都找不到的地方。万一有个风吹草动,我沙场里早晚都有人。今晚九点,我亲自把徐莎莎接来,商定贷款事宜。”
郎春庭也拍胸脯说:“石先生这几天的安全就靠给我吧,我保证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安全,丢一根头发,两位大哥只管找我问罪。”
石先生举杯感谢说:“这杯酒感谢三位好意。干!今晚我只在这里呆一个晚上,明天下午还要乘飞机回上海。贷款的事,昨天已说定,不用再找莎莎了。”
大事说完,便推杯换盏,你劝我让,说要一醉方休。
石先生说:“对不起,我得出去方便一下。”
华北狼说:“我也去,正好陪护照管石先生。”
在厕所里,郎春亭问:“石先生腿上好像是半自动步枪造成的枪伤……”
“这是在香港遇到警匪枪战时,中了一颗流弹,留下了疤痕。”石先生敷衍说。
回屋后,又是一番豪饮。
郎春亭见三人东倒西歪,酩酊大醉,说要去接个电话,见三人都没反应,便悄悄出屋。
郎春亭走后,三人马上打开多功能手机,果然侦测到郎春亭的手机正在和公安局管局长通话。
“我是9号内线郎春亭,有重要信息直接报告管局长……”
“我就是管局长,9号请讲话。”
“9号报告管局长:刚才我亲自陪同绿林公司老总黄飞虎喝酒,亲眼见他腿上枪伤是半自动步枪造成的。十有八九,他是经过整容的黄飞虎。他就是昨天在西郊动物园见到的那个和徐莎莎接头的假和尚。今晚他将和徐莎莎在汪国庆家果园住宿,明天就要飞回上海。报告完毕,请局长指示。”
“今夜十点,你在果园附近等候,准备配合刑警指认、抓捕逃犯。”
“消息确切,是我亲听亲见。我必须回避,不能露面,现在就去找人打牌,必须有今晚不在现场的人证!我和汪老板的妹妹正谈婚论嫁。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是我报告的。”
……
“果然是他,这只华北狼,终于露出了狼尾巴!下一步就交给黄总处理了。”汪老板说。
“请问,是否考虑他和蜜芳妹的关系?”黄飞虎问汪国庆。
“不考虑!干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