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管局长、焦科长对墙上飞韩辅仁预审时,在大量的事实证据面前,墙上飞不得不低头认罪。承认自己杀死白家八口,并且说:用从网上购买的多功能手机窃听了专案组电话,杀死了齐少波,重伤杨建国,炸死三人。炸药及雷管偷自某隧道工地,遥控引爆装置用旧老年手机加两根导线连接雷管改造而成。
管局长说:“韩辅仁,金山村白家人及其亲友跟你有什么仇恨,值得你下如此狠手?”
墙上飞韩辅仁说:“我的父亲韩玄理,原是本县最有名的阴阳先生,不仅能帮人选风水宝地,还有其绝招,能根据历代文献方志和古代勘舆学理论,结合天文星相,观察地理山水,就能准确找到历代名人古墓。二十多年前,民间流行顺口溜:
想致富,快挖墓,
一夜变成百万户。
宁做乡间盗墓贼,
不羡当朝大干部。
后来,白彦良找我父亲合作,由白彦良出资,购买器械设备,顾用人工,到本县灵山下,中山国古墓群外,挖开一座中山国将军墓。我父亲亲自入内察看陪葬制式后,将冥器一件件递出洞口。将要出来时,被黑心的白彦良活活封闭在古墓内。我长大后立志为父报仇,想不到已经有人杀了他家八口,重伤了狼眼。我怕以后再没有机会报仇雪恨,便将白家斩草锄根!”
管局长说:“俗话说,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我们是法制国家,凡事应依法行事。白家兄弟叔侄犯法,应受法律制裁。一个普通公民,对其他公民的违法犯罪,只能检举揭发,或依法诉讼。公民个人无权裁定和判决其它公民是否有罪或给予惩罚。”
韩辅仁说:“我对你们公检法失去信任,你们作为权力机关,执法不公。俗话说:
道不平,有人铲;
理不公,有人管。
官府不管老天管,
老天不管我来管!
我倒要问问你们,你们在金山村住了那么久,应该知道白眼狼所造的罪孽了吧?你们为什么只判一个老教师白育才来安抚众多受害人?为什么迟迟不抓白彦良?为什么不让白育才依法假释?说穿了,就是有白家远房亲戚,就是省计主任委范长平,接受了白家好处,替他在公检法打招呼,纵容白眼狼潜逃,怕白育才到法庭作证,揭穿白彦良集资诈骗的真像,才百般阻挠假释。别以为老百姓都是傻子,看不透你们的把戏!”
管:“即使你所说属实,国家干部队伍中有个别贪赃枉法分子,你们应及时举报,无权替政府执法,随意杀人!”
韩:“听说牛步仁、孙瑞林曾多次接到群众短信,有人向他们报告白眼狼下落,他们却无动于衷。”
管:“官员队伍有个别人贪赃枉法,这是历朝历代都难免的。当今干部队伍中有贪墨坏人,也不稀罕。自有党纪国法惩罚这些变质蜕化分子。最近我们也发现了范长平这个人的问题,牵涉到公检法几个人。在范长平干预下,对白彦良确实量刑不当。我们已向上级反映了这个问题。不久,有关人必然会受到法律制裁。”
韩:“可惜,制裁太晚了!我就替你们先制裁白彦良吧!”
焦:“白家老小,被你杀光。你滥杀无辜,可知罪吗?”
韩:“杀他们有两个理由:白彦良坑人骗人时,总爱在佛菩萨面前指天发誓:他若说半句假话,让他全家死光!让他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我是替天行道,落实兑现白眼狼的誓言。还有,不杀他全家和亲朋好友,怎么叫他生不如死?白眼狼变瞎眼狼,这仅仅是他恶运的开始,是送他进入地狱的第一步。再说了,报仇,是不需要考虑其他更多理由的!”
焦科长故意向管局长说:“武常胜的徒弟一个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可见这当师父的也不是个好鸟!咱们是否把姓武的也抓起来?”
墙上飞发怒了,愤愤地说:“爹作爹当,儿作儿当!徒儿犯事,跟师父何干?不许伤害我师父!”
就在预审墙上飞韩辅仁那天下午,黄飞虎借用嫌犯家属名誉,替缑子健和韩辅仁聘请了律师常正义和侯金梅,让律师查阅了档案材料,会见了当事人,了解了案情。
第二天晚上,就发生了金山村鲍玉芳家特大被盗案,瞎眼狼也得了吃屎喝尿的疯傻病。
还有出人意料的奇事,县公安局局长王为民的孙女、管局长正上高三的儿子、焦科长的爱人,原先白彦良非法吸收公众存款案的两名公诉人和审判长,都得了怪病。都是傻呵呵地,别人让他(她)干什么,就无条件地执行。并且在病人衣兜中都装有一张电脑打印的纸条:
“依法量刑,立即重审白彦良!否则,后果更严重!”
麦大丰接到报告后,跟专案组成员商量:为防事态越发严重,是否敦促检察院和法院立即重审白彦良?
管局长说:“我们发现确实量刑不当,白彦良应以集资诈骗罪判刑,且数额特别巨大,应判十年以上。他还杀害阴阳先生韩玄理、集资诈骗、顾凶活埋白育才未遂、顾人伤害魏总、多次伤害村民、诈骗多人等多项罪行。但我们不能以我们的家属受到伤害和威胁为由,敦促检察院和法院重审此案。我们只能如实向上级反映,依法律程序办理,让领导定夺。”
焦科长向上级打报告后,中级法院复审有关档案资料,决定责成蒲吾县法院重审。
审判组鉴于白彦良精神失常,便为他指定律师,在金山村村委大会议室开设临时法庭,对白彦良缺席审判。并召集村民旁听。经过三个多小时的开庭审理,白彦良以集资诈骗罪、诈骗罪、杀人罪、破坏选举罪、故意伤人杀人罪,数罪并罚,合并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鉴于身体健康方面的原因,暂予监外执行。
此举让金桥村民全面彻底了解了白彦良的罪行。连他姐姐白彦荷都说,白彦良是“罪有应得,毫不冤枉。”
说来奇怪,重审白彦良两天后,除了原先的两名公诉人和那个审判长外,其他精神病人都恢复了健康。
专案组开会研究敌情。焦科长说:“事情比我们原先想的要复杂得多。据我们监控、监听、监视情况看,黑林岗武校和绿林公司都一切正常。近来几天,他们早晚都没出门活动。白彦荷家被盗,白彦良发疯、后来咱们家属中有人变傻,都是另有人暗中活动。此人的武功和反侦察能力,丝毫不亚于缑子健和墙上飞。现在,此人躲在暗处,藏而不露。我们务必提高警惕,以防出现新的意外。”
麦厅长说:“这些人都是找白彦良寻仇。受害人都是白彦良的亲友。杀手们十有八九是同伙。他们的目的都已实现,但只有两人落网。下一步活动重点,必然是设法救出缑子健和韩辅仁。因此,要务必加强对这两个人的监管!绝对不可轻估他们团伙的能力!”
管局长说:“厅长所说,言之有理,蒲吾县看守所可要加强戒备啊!另外,我们何不来个将计就计,引狼入室,再关门打狗?”
两个杀人嫌犯都被省高级检察院的人提审过,八月底,又接到省高院送来的省高检的起诉书。九月初,省高院通知嫌犯家属和律师常正义及侯金梅律师,要在九月十三日(阴历八月十六,星期二)上午八点半于省高院刑一庭开庭审理缑子健、韩辅仁特大杀人案,并说在庭审前和庭审后,可以在三楼三0八室休息室会见被拘押人,每次时间不超过十分钟。
来无影辛达文从绿林公司得到消息,按照智多星黄飞虎的授意,在开庭的前一天,赶到蒲吾县芦庄镇小韩村会见了墙上飞的母亲。并和韩母约定好,开庭那天,辛达文将冒充韩辅仁的胞弟和缑子健的内弟,和他俩见面后,伺机相救。
九月十三日上午八点半,省高院三楼休息室。
两被告刚到,辛达文就迎上前去,抱住韩辅仁叫大哥。又拉住缑子健喊大舅哥,他们本来就认识,便装做真的-样,抱头痛哭。持枪法警颇有人性地闪到一边去,监督嫌犯和家属说话。
“智多星派我来救你俩,一切听我的!”辛达文小声说,“常律师好为你们辩护。”
墙上飞说:“我已全部招供了。公安正密切关注绿林公司,还说要逮捕武师父。瞎眼狼变疯,他姐家被盗,公安都怀疑是咱们一伙人干的。”
“那都是我干的。我还迷幻了专案组的家属,以及两个检察官和一个法官,成功迫使他们重审瞎眼狼。今天先给你们喷致幻药,再设法救你们!”来无影说。
来无影便将药水小瓶偷偷地往两人手背上一抹,告诉他俩,“只要见了穿警服的警察就说:
警察叔叔别电我,
你让我说什么就说什么!
早死胜过赖活着,
免得电击受折磨!”
与其他亲属见面时,两人表情呆板,沉默不语。家属说吃,他俩就吃;家属递过矿泉水,他俩便喝。
家属都哭了,说是在铁窗里受大罪了,连吃喝都不给够!
八点二十,会见结束。家属退出,嫌犯去解手,遇见受害者亲属,大家围拢过来,大有要把两人撕拆开吃掉的架势。要不是法警及时保护,非得挨打不可。
八点半电铃响,嫌犯被押入法庭被告席上。
庭长宣布开庭,两人便喊叫起来,翻来复去,就是辛达文教给的那四句话。法庭内顿时大乱……
候在门外的法警听见审判长摁电铃,提了电警棍进来就向被告放电,两人喊得更凶了。
常正义律师说:“我抗议!我的当事人并无攻击行为,法警就当庭行刑!很显然,两个当事人是在公安预审时多次受到电击,才造成了精神失常,看见穿警服的人,就条件反射,忍不住喊叫!刑讯逼供出来的口供,是不能作数的!”
省高检的两名公诉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意外情况,甚感惊讶无措,便向庭长提议,暂缓开庭,待查明情况,再审不迟。
在省高院门口,焦科长指挥警察拦住了要出高院大门的来无影辛达文,说:“久违!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