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常胜师傅招待港商陈先生的宴会上,港商向武师傅敬酒,说自己今日拜访,是有备而来,在资金方面是绝对设有问题的。还望武师傅不要让他失望,要想方设法,成全他满载而归。
武常胜师傅说:“但不知陈先生的胃口有多大,如果在三千万以内,我武某不会让你失望。货物多是珍品,只要价钱合适,准备都便宜给你。"
接着便边喝酒,边验货议价。师父让智多星打开笔记本电脑,准备记录每件货物的价钱。
师父先拿来二十块金砖,港商说目前国内金价与国际金价相差无几,每克约150元,每块金砖15万元,20块总价300万元。
师父拿出青花瓷碗,港商估价480万元。
师父的物品总价780万元。
师父让智多星打开新买的保险柜,将去年秋天的货物都摆在饭桌旁的茶几上,港商认真地一一察看,最后评价:
田黄石观世音菩萨雕像1000万元。
纯金释迦牟尼佛像250万。
猫眼石镶金板指120万。
唐伯虎字画象牙扇两把360万。
北宋御用端砚一方70万。
无名数学古籍一本100万。
翡翠镯子一付,价600万
金镶玉耳环一付,钻石金戒指一对,银质钗头凤一支,玉簪一支,总价值35万。
饰品中有一串宋代珍珠项链65万元。
茶几上这些物品总价值3380万元。
港商说全部成交的话,愿再加价50万元,总价3430万元。
港商自有他的打算,大陆上的古董到了香港,起码要赚一倍,越是稀有贵重的古董,到香港升值的潜力越大。
单是那尊田黄石观世音雕像,到了香港至少也得赚一千五百万。那唐伯虎字画象牙扇,估计得赚五百万。全部能到香港顺利出手的话,差不多要赚四千万。所以,他不想讨价还价,对每件古董的估价都比北京古玩市场上时价贵百分之十。他清楚,武师傅虽不是行家,也是较为懂行情的。他肯定知道自己出的是最高价。
武师傅早就在网上“百度搜索"中查阅了同类文物的大体价钱,既然陈先生这么慷慨,也就不再讨价还价,答应全部给他。说:“陈先生痛快人,我干脆再给你一件唐三彩琉璃瓷枕和一个宋代十二兽透影铜镜,凑个整数三千六百万,你看怎么样?"
武师傅打开保险柜,陈先生接过两件古董,在放大镜下认真观察后点点头,又拿铜镜到院里阳光下向墙壁上照射,果然看见背面的十二属相及花纹图案都映射到了墙壁上。
港商喜不自胜地说:“且不论唐三彩瓷枕的价质,单是这面十二兽透影铜镜,也足见武师付对我陈某的深情厚爱。就依武师付,三千六百万总价成交。我临走前准备再送武师付一件礼物,以答谢武师付的厚爱。到时候还望武师父笑纳。"
港商立马就要写支票。武师傅说:
“不要支票,去鹿城县工商银行提五十五万现金,再以我的名字办一个一千三百万的存款折,再以黄飞虎的名字办一张一千二百万元的活期存单,再以梁尚君(天狼星本名)名字办一张一千万的存单。都是定期半年自动转存定期一年。再给黄飞虎办一张三十五万元的银行卡,给梁尚君办一张十万元的银行卡。
“今天你先跟银行打个招呼,让他们明天准备五十五万元现金。明天让智多星和天狼星跟你们二位一同前往办理。
“让他们带上我的身份证和印鉴。以后凭身份证和印鉴取款。如果有人问拨款原因,你们统一口径,都说是陈先生给黑林岗武校捐款。"
陈先生说:“明天我还有事,准备给武师傅采办一份厚礼。大后天我再和你二位高徒去银行划款。然后回来取货。"
午宴后,师父派天狼星开车送港商陈先生和那位师兄先到县工商银行打过招呼,然后到省城某大饭店住下。
在武校里,智多星跟师父说:“这个陈先生出手阔绰,是个有钱的主。他的钱都是走私文物,以国宝流失海外为代价挣来的。是缺德违法所得,是不义之财。咱们何不在交货后,再设法取回来?"
师父说:“万万不可!黑吃黑,坏了黑道规矩,早晚有人报复你。那样的话,你将总是时时刻刻提心吊胆,永无宁日。再者,坑害同道朋友,无异于自掘坟墓。以后即使有再好的宝贝,谁还敢再来问津?怎么能安全稳妥地以高价出手?咱们先辈盗跖说过,‘盗亦有道。’这其中之道,就是‘圣、勇、义、智、仁’。合则两利;内讧,则两败俱伤。"
师父又说:“你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其实,你和天狼星,加在一起都远远不是陈先生的保剽过江龙的对手。千万不可以有那种不义的想法。"
三天后,即四月八号那天早晨,陈先生打来电话,说昨天为武师傅买了一辆小汽车,办手续需要武师傅的身份证和手章。让武师傅派天狼星带上身份证和手章到饭店去找他。说先办完车的手续,再去银行办那批货物的拨款。
武师父便派智多星和天狼星一同驱车前往。过江龙找了师兄弟们帮助后,一切车辆落户,牌照,纳税,行车本和三强一险都办妥了,只用了三天时间。
在四月十一日那天,陈先生亲自开车上门,原来陈先生送的是一辆“悍马"。
武师父知道,这种车汽缸容积4.5L。较一般轿车要费油。但它的越野能力是目前已知的其他牌子的轿车或吉普车都无法相比的。遇到特殊情况的时候,连警车都对它望尘莫及。
尤其是在紧急时刻,它可以随时在田野上,河滩里,草原上,沙地里,岗坡路上照常奔驰,而叫其他轿车或警车只能在后面远远地望尘兴叹。这正是他们这种特殊行业所需要的。
陈先生告诉武师傅:“我给你特意安装了自动翻牌器,必要时,只要驾驶员一摁电纽,可同时自动变换成前后号码相同的假牌照。共可以变换五种不同号码的假车牌。"
武师傅派智多星和天狼星跟陈先生和过江龙去县城工商银行按原计划完成了付款手续。陈先生到武校让武师傅验收了现金和存单及银行卡后,他便将货物用纸包装好,装进箱包。由天狼星开着长安福特,将陈先生和过江龙送回省城饭店。
当晚,师父将智多星和天狼星叫到客厅,将写有各自名字的存单和银行卡分给他们。
师父说,存款和银行信用卡是按5.5:4.5的比例分配的。师父也只拿了他应得的部分。
师父说:“我希望你们俩诚心合作,争取在明年五一劳动节之前把电子通讯器材公司办好。成为你们和学校洗钱的机器,成为师兄弟们的联络站,成为师兄弟们今后所需器材的供应基地,成为武校今后电子知识教学的器材室,成为师兄弟们了解、接触、掌握新知识的窗口。公司的五大作用,远比挣钱赢利重要得多。"
师父特意嘱咐:“将来公司取名,一定要叫股份有限责任公司,对了,就叫绿林电子通讯器材有限股份公司。对外宣称,是由多人合股的。如果办手续时遇到困难,就请你的师兄们帮你们解决。"
经过一年的努力,智多星黄飞虎和天狼星梁尚君终于将公司创办成功。他们在省城汇源电子中心商场一楼进门处租了五十平方米的铺面,主营各类中高档手机,兼营监控、定位、行车记录仪、各种专业软件,准备暗中偷着销售一些非法器材和见不得人的物品。所有商品均由在北京的表哥以优惠的二级批发价供营。
表哥还给黄飞虎派来了一位业务主管白少杰先生。白先生四十多岁,是某邮电大学无线系毕业生,是非常可靠,忠于业主的无线电专家。其爱人是渤海省城常山市电子技术学院的教师,所以白先生很乐意到渤海省城来。
月工资暂定为2000元,虽然比在北京挣得少了些,但却是他爱人工资和其他收入总和的三倍。所以,白先生是很知足的。
智多星和天狼星两人又在清真寺街和睦里租了两处房屋,是一个单元门的101室和102室,都是两室一厅的,各有八十平方米。既可作卧室,又可作仓库。每人住一户,平时总有一人在家,准备给商舖随时送货。
白先生的夫人庄仪容老师,按公司要求,向绿林公司推荐了一男一女两名应届毕业生。都是家在本市的,月基本工资暂定每月300元,女的王晓丽兼任会计,男的张大力还要负责装卸搬运货物。他们的月收入接近于当时的中学高级教师的月工资。
开业前一星期,先让白先生给两位服务员进行了岗位培训,智多星两人也跟着听课。他俩对白先生的业务能力十分满意。
二〇〇一年四月二十五日,是阴历四月初三,也是星期天,请人查看皇历,这一天适宜开张营业,便定为开业大吉之日。
智多星想,先经过5天的试营销,大家有五天适应期后,准备迎接五一国际劳动节销售高锋期。
他们在铺面上方扯起红底黄字条幅,上面印着“开业大吉,欢迎光顾,优惠销售,莫失良机。"十六个大字。白先生又用广告板写上“保证全场最低价,优惠销售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