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高手的素质顿时显露出来。影眉头猛的一皱,在空中已经调整好姿势,只等落地后,借势一个膝撞,必定要苏子遥倒在地上。
可是她还是太低估现在的苏子遥。
她尚且还在半空没有落地,苏子遥已经一脚踹出。这一脚本能而出,却极有技巧,正踹在影的大腿胯骨上。不至于让她没命,可是这一下,右腿就会麻木疼痛,直接丧失一半战斗力。
果然,影落地后,翻滚了两圈,挣扎两次想站起来,都踉踉跄跄站不稳。只能单膝跪地咬着一口银牙。
“你到底是谁?”她脸上终于没了轻视。
可是这话问也是白问。
苏子遥对马志国使了个眼色,说:“拿下她。”
马志国点头,摸出一把刀子,一步步朝着影走去,忽然间手起刀落,朝着影的脖子捅去!
我去!这尼玛是要在朗朗乾坤之下杀人吗?
影躲不开。她现在站都站不稳,即便原本比马志国强很多,可是马志国这一下,她不死也必定重伤。
她拼命侧身,却依旧看见那把刀子对准了自己胸口。影知道今天要闭上眼睛认命了。
可就在这时候,那刀子忽然间定住,刀尖已经接触到衣服,再往里深半公分,恐怕那对白嫩迷人的****上就会留下疤痕。
苏子遥抓着马志国的手腕,问:“你做什么?”
马志国说:“自然是杀人灭口。碎尸趁白鸟湖,神不知鬼不觉。”
影的身份本来就神秘。恐怕这姑娘真要是调查,身上不一定背着多少人命。今天杀了她,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就没人会调查。
可苏子遥知道这不行!
因为马志国说了,影是司马庸的人。
司马庸太聪明,手段也太诡异。这种人物,脑子是最凶狠的武器。不会杀人,却能诛心!
唐婉同司马庸的对阵中,完全处于劣势。一旦撕破脸皮,这位司马大帝,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一旦不择手段,惹火到苏无双身上,这后果苏子遥承担不起。
还没到决裂的时候。
更何况,苏子遥这种活在新闻联播中的小人物,没见过什么阴暗面。心里还信仰着法律和正义。即便这两样世上都不存在,苏子遥心中还有一个做人的底线。
苏子遥只是想抓了影做人质。这样一来,司马庸就有个忌惮。另外,马志国再调查的时候,也会很方便。
他说:“苏子遥要她活着。”
马志国皱着眉头,问:“为什么?”
苏子遥说:“苏子遥不杀人!”
这话让马志国觉得好笑,甚至影都觉得好笑。两人还真的笑起来,马志国是气笑的。影是觉得听到了笑话。
可是空气仿佛不再流通,时间仿佛静止下来,苏子遥紧紧的抓着马志国的胳膊,一动不动。
他戴着面罩,看不见表情。可是那双露出来的眼睛,里面有着马志国和影都不懂,或者说早就忘记了的善良。更有着我行我素的执着与倔强。
影这一瞬间竟然目瞪口呆,低头想着心事。
苏子遥问马志国:“有藏人的地方吗?”
马志国想了想,说:“有!”
苏子遥点头:“先把她关起来,明天苏子遥会找你。”
马志国挥拳就想敲晕影。
影忽然说话:“等等!”
马志国冷哼一声:“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影笑了笑,脸上的表情马志国看不透,苏子遥也看不透,似乎有点伤感,眼睛还有点红,嘴角却翘的很好看,她说:“我想发个短信。”
马志国冷笑:“发给司马庸?”
影点头。
马志国越加冷笑:“通风报信,你觉得司马庸能救得了你?”
影没说话,只是看像苏子遥。
苏子遥想了想,说:“发吧!”
他绝不是看在影漂亮性感的份上怜香惜玉。他是觉得,这事必须要让司马庸知道。影既然主动要告诉司马庸,那就再好不过。
可是苏子遥和马志国都没想到,影这条短信只有一句话,却和她被抓没有半点干系。她发完就删了,这短信注定要成为一个迷。直到很久之后,苏子遥才知道。
司马庸这个名字就是金字招牌。
他去到任何地方,都可以住最好的酒店,喝最好的酒,吃山珍海味……
可这人比较奇葩,最喜欢吃的就是街边的小摊零食。
已经凌晨三点了。
夜市摊都收的差不多,玲珑路一带在中京南郊,周围很多家工厂。有上夜班的工人会出来买一份夜宵。
这里的夜宵,以毛血旺最出名。
可是这个点,差不多也都收摊了。
玲珑路口一个小摊普普通通,摊主是个老大爷,差不多六十岁左右,为人和善,总是乐呵呵的。
他一边收着摊子,一边唱着小曲,推车上放着一个白塑料壶,自家酿的酒,时不时喝一口。
开心啊!
这一代竞争很激烈,可是他生意最好。分量足,味道好,配方少见,每晚上纯利润都能有六七百块,比女儿上班还赚钱。
就在这时候,走过来一个男人。老大爷一辈子安安稳稳,没经历过大风大雨跌宕起伏,可是见的人多了,眼睛即便已经浑浊,可还有些东西,总比年轻小伙子看得清。
这男人三十来岁,穿着发白的牛仔裤,东边老张地摊上卖的那种T恤,一双休闲布鞋也已经破旧。可是老大爷敢断定,这个人绝对不是周围厂里的工人。甚至那些个衣着光鲜,开豪车,领着漂亮小姑娘的厂老板,也跟他比差太远。那一身淡定从容冷漠的气质,让人太稀罕。
老大爷说:“小伙子,不好意思啊,收摊了。”
司马庸说:“我从市中心光明路赶过来,坐了一个小时出租。大爷,能不能再做我这一个客人?”
老大爷笑着说:“小伙子,不是大爷不愿意。今天的毛血旺,全都卖光了。明天,明天你来,我专门给你留一份。”
司马庸说:“我不要毛血旺!”
老大爷纳闷:“那你要什么?”
司马庸指着他车子上的塑料壶:“我要你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