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赶紧伸手使劲在大腿上掐了一下,生疼的感觉传来“这么说,不是在做梦?”
就在我怀疑这一切是梦境还是真实的空隙,他们两人因着暴雨不停落在声音,冷得醒了过来,秀儿睁开眼乍一见我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的自言自语着,赶忙焦急的跑了过来,“蚊子,你没事吧?”
“哦!”她这么一摇晃我的身子,立即便将我拉回了现实“没事没事,我们赶紧前进吧,雨越下越大了。”
黑子也表示同意,三人慌忙背上登山包,尽量成纵列跑在坑坑洼洼异常湿滑的道路中央位置,一方面避免不慎滑落谷底,另一方面也在时刻注意着山体这一侧有没有大石掉落。
因着雨势太大,根本就没有机会问他们刚才是否与我有着相同的体验,只能自顾自的朝前奔跑,试图找着一处可以躲雨的地方。
谁曾想,跑着跑着,秀儿忽的停住了脚步,我见状,立即一个急刹,她不等我开口说话便抢先道“雨好像停了!”
“嗯?秀儿,你说什么呢?我都能听见水珠打在背包上的声音。”
“不是,雨真的停了,现在滴落下来的水是两侧这些大树上积存的雨。你们看,雨后天晴,那片天空都出现彩虹了。真的好美!”秀儿说着呆呆的望了过去。
不过既然雨已经停了,大家也就不用冒险继续狂奔,即使高山之上阴晴多变,但想来,连续两场暴雨怕是不太可能,至少短时间内可以放松一些。
于是趁着秀儿在欣赏彩虹的空隙,我便将刚才所经历的事情一股脑的说给黑子听,只见他安安静静的听完后,沉声道“蚊子,你确定不是在做梦?为什么我一点都记不得了?不过刚才我就在奇怪为什么我的胳膊会有疲惫酸痛的感觉。”
“对啊,你就是用那只胳膊打得我!”我听他这般说话,更加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了。
“秀儿,蚊子说的事你有印象吗?”黑子喊道。
秀儿连连摇头“我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记不清了。”
果然,可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清醒着经历了那一连串的事情呢,难道说是有谁故意在整我?也不太可能啊,这深山老林里,谁能有这样的本事造成那般诡异难以理解的自然现象蛊惑人?
黑子缓缓走到秀儿的旁边,望着远方群山上方渐渐形成的翻滚着似海浪般迅速凝结起来的云雾,问道“蚊子,你之前看到的是否就是这种白雾?”
“呵!”这个问题我还真不好回答,白雾要怎么分辨“差不多,不过那时候要浓稠几十倍,到什么程度呢?就以我两现在这样的距离,都没办法看清你是站在哪里。”
“嗯,倒是挺有趣,我现在能够想到的可能就是那白雾有致人产生幻觉的作用,至于是为什么是你影响最深,就不得而知。不过知晓了这一点,接下来的路大家都要注意一点,不要再中招了。”黑子说着缓步朝前走去。
我招呼秀儿,望着她的背影,恍惚间觉得似是有种不真实的味道。“秀儿,该上路了,还要在天黑之前赶到山顶呢。”
“好。”她清脆的声音答道,欢快的跟了上来。这一路过来,她的心情仿佛一直都很不错,无时无刻都保持着开心的状态。
想到这一点,我一边朝前跟上黑子的脚步,一边悄悄的扭头看向秀儿,虽然说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她偶尔也会这样傻乐,但自打跟着我们走南闯北到处跑之后,很少在行动中会见她这样放松,时刻洋溢着笑脸。
莫非说我身边这人并不是真的秀儿?还是说即使是她,什么地方也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随着脚步的继续深入,上方树冠渐渐连在了一起,遮挡住了阳光,以至于明明是下午时分,而我们周围的环境已然黯淡无光,不得不打开矿灯靠着灯光前进。寒意渐浓,刚刚被雨水淋湿的衣裳经由冷风吹拂而过,好似穿透了皮肤,直接擦着骨头而过一般。冻得我们三人是不助的打着寒颤。
“这样下去可不行,没等到那炼丹台,就都给冻死了。停下来,换衣服吧!”我提议道。好在众人上山之时并没有将棉衣穿在身上,此时正好可以用来取暖。可惜这种环境下,我跟黑子换起衣服倒还简单,却是难为了秀儿。结果只能黑子远远的朝前走了去,我给她挡着,她才匆忙的丢掉了湿衣服,套上了棉衣。
这么一通折腾下来,才勉强可以适应这种海拔上的温度。待得秀儿换好衣服,我们便赶紧快步追上黑子。
奇怪的是走了一会儿,手上的矿灯直直照射前方,却不见他的人影。我心里一股不好的感觉陡然生出,与秀儿相视一眼,赶紧叫道“黑子,黑子!”
半晌没人答话。
我叫了一声糟了,急忙跑起来,心里更加坚定了之前遇到的怪事是真实发生的,若是黑子独自一人不小心中了招,跌落山谷,那就完蛋了。
秀儿跑在我的身边,奇怪的说道“以黑子的身手,如果遇到危险,再不济至少也能发出声音啊。怎么会一点都不听不到?”
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了,必须快点找到他,可是,就在我两跑着跑着,突然仿佛从山体里伸出了两只手大力的将我们拖了过去,一瞬间,只感觉到天旋地转,嗓子里想要叫喊却发不出声来,直到身子完全没入山体里面,拖拽的趋势才迅速减弱,停了下来。
我握紧手中的矿灯转身就要朝身后抓着我们的不知是人是鬼的玩意狠狠打过去,就在这时,黑子的声音传了出来“是我,不要动,不要说话!”
看这动静,他根本没有出事,那为什么刚才一声不吭!不过他既然语气如此严肃,显然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当下我跟秀儿连忙关上矿灯,躲在这个像是山洞一样的地方,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外面。
寂静无声,万籁俱静,只剩下偶尔呼啸的风声,腕上的手表指针滴滴的移动着,忽而黑子嘴巴动了动,极其小的声音传到我的耳边“来了!”
来了?我靠,不能说清楚点吗?什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