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丁家出来,心儿的情绪就有些低落,其实也能理解,她嫂子都已经怀第三胎了,她成亲这么多年却还是没有动静,不由得她不多想。
“你怎么了?从家里出来情绪就不怎么好,家里出什么事了吗?有什么事你可一定要告诉我,别一个人憋着,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夜里休息的时候,就一会儿的时间冯玉安听见她叹了很多次气,在感觉到她气息变化的时候他实在忍不住问她。
“我没事,家里也没出什么事,我是不是打扰到你睡觉了。”
一听她说话这声音,冯玉安就听出她哭了,立马起身强势的把她的身体搬过来正对着他,这一看就看见了额她脸上的眼泪。
“没事你哭什么哭。”
说着,就伸出手去擦她脸上的泪。
“我真的没事。”
她撇了撇头,不敢看他。
“你不告诉我我明天就去问嫂子。”
“……”
“我真的没事,就是今天回去的时候知道嫂子又有喜了,可是我……”
这下,冯玉安终于知道原因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那些话他已经说了太多次了,很显然并没有什么效果,不然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有道说说不如做,他也不说了,直接用行动来表示,轻轻一翻身就压在了她的身上。
“你干……”
话还没落下就已经被他吞入腹中,没一会儿就传出了她细碎的叫喊声。
“啊,疼……”
就在事情进行到了一半的时候,心儿突然发出痛呼。
一开始,冯玉安并没有放在心上,以前他们这样的时候她也偶尔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后面的她也会更畅快。
但这次显然跟之前不一样,因为心儿很快就又发出了痛呼,没办法,冯玉安还是停了下来。
“怎么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中还充斥着**的。
“我肚子疼。”
心儿也很尴尬啊,都这会儿了她却……,可她真的没办法啊,她已经忍了一会儿,可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太疼了。
“特别疼。”
看着他眼里的东西,心儿忍不住又说了句。
冯玉安心里一万个不乐意,最后还是认命的从她身上下来。
看他脸上的不乐意,心儿也有些尴尬,作为一位妻子,此时她的行为实在是有些不妥。
从她身上下来的冯玉安此时平躺在床上那是什么心思都没了,不过想着她刚才的情况还是勉强的问了句:“你没事吧,还疼吗?”
心儿摇头,恍然想到现在是晚上,他看不见就有出声道:“现在没事了,虽然还是有点疼,但好多了,对不起!”
这声道歉她是真心实意的,作为一个妻子,她刚才的行为确实有些不妥。
“既然没事那就睡觉吧,别再胡思乱想了。”
“嗯。”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冯玉安比心儿起的早些,这是很少见的。
家里有厨娘,心儿不用每天早早起床做饭,但也很少起晚,像今天这样冯玉安都起了她还睡着的情况是很少的。
一起床,冯玉安就发现了心儿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有些细汗,他有些担心,心里正想着要不要请大夫来给她看看。
穿好衣服去了趟茅房回来以后,冯玉安突然把床上心儿还盖着的被子掀开了一角,这一瞧就看见了床上已经干涸的微微血迹。
“心儿,心儿,你醒醒,醒醒。”
冯玉安轻轻推着床上睡的正好的心儿呼唤道。
“心儿,心儿……”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起床了啊。”
心儿迷迷糊糊的被她喊醒连问,在看到窗外的天色时,连忙翻身起来。
“不是起床的事你,我问你,你是不是来月事了?”
“月事?没有啊,怎么了?”
“真的没有?”
“那当然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还不清楚吗?到底怎么了呀你?”
心儿已经完全清醒了,一边说一掀开被子往床上看,她想他总不会无缘无故这么问吧,肯定出了什么事。
然后,她就看见了床单上几不可见的血迹,不过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你别想太多,我没事。”
说着就起床准备穿衣。
就在下床的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有些头晕,但很快就好了,冯玉安看见了,没说什么。
吃过早饭,心儿就把床上的床单被罩都换下来洗,冯玉安确实出了门,也没说去哪,家里人也没问。
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却带了大夫回来。
“安儿,怎么了,你不舒服吗?怎么请了大夫回来?”
冯父在冯玉安刚出去没多久就坐着马车出去了,他要去庄子上看看,家里就只剩下心儿很冯母还有厨娘三人在家,心儿已经晾了床单不知去哪儿了,厨娘在忙,就剩下冯母一人闲着,也是她最先看见大夫来。
“娘,我没事,心儿呢?”
“心儿在房间吧,刚我看她洗床单额额时候脸色有些苍白,就让她去休息了,难道是心儿身体不舒服?”
想着刚才的事情冯母就担心得不行。
“娘,没事,你别担心,我先去看看她。”
说着就带着大夫去了他们的房间。
他们到的时候,心儿正捂着肚子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眼睛闭着也不知道睡着没有。
“心儿?”
冯玉安试探的问,没听到她的声音就带着大夫轻声上前,让大夫给她把脉。
……
“大夫,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文大夫已经老了,冯玉安请来的事他的儿子,虽然医术没有他爹好,但也是村里唯一的大夫了。
文小大夫的神情有些沉重,让一旁的母子两人都有些心颤颤的。
“夫人这情况有点像是动了胎气的情形。”
他这一句话把母子两人都惊了,怎么就动了胎气了,什么时候有喜的他们怎么不知道。
再一听他这不确定的语气,两人觉得他有些不靠谱,都想着去县城再找大夫看看。
可现在家里的马车也不在家,去县城就有些不方便了。
送走大夫,冯玉安去丁家借了牛车,他跟他娘两人想了半天,觉得还是不能拖,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看到自家妹夫来借牛车可把有义夫妻两个惊到了,知道是自家妹妹有事以后有义三两下就把牛车套上拉着他们夫妻二人就进了城。
到了县城三人直奔医馆而去。
“大夫,我娘子怎么样?没事吧?”
“你是她相公?”
“是,我是,我娘子她……”
“你这相公是怎么当的,你娘子都有喜了还不注意点,这有孕前三个月本来就不稳还乱来,我看你也是个读书人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是这么没分寸。”
那大夫说话语气很是不好,他当了这么多年大夫,但遇到这些事他还是忍不住多说几句。
“大夫,你得意思是我娘子她真的有喜了?”
“当然是真的了,难道我还骗你不成。”
大夫语气更不好了。
冯玉安是真的没想到,这么多年了都没怀上这突然告诉他已经有喜两个月了,他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大夫,我妹子她怎么样,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吧?”
有义也很高兴,毕竟自家妹妹成亲这么多年没有孩子他不是不着急的,只是他更担心她的情况,在冯玉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问大夫。
“怎么可能没事,动了胎气有小产的迹象,我给你们开两幅药,你们回去煎给她喝,能不能保住就看天意了。”
说罢,大夫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身去抓药了。
“谢谢你了大夫,你给我们抓最好的药吧。”
冯玉安一回神就听见这话有些着急的道。
那大夫听了他的话停身转头认真的看了他们两眼。
“大夫,我们有钱,你只管抓药就好。”
冯玉安以为他是担心他们没钱连忙说。
那大夫确实也是这么担心的,因为出门的急,几人穿的都不是很好,他这么想也没什么问题。
那大夫转回来在原本的药方上添添补补删删减减的写了些就让药童抓药。
抓了药三人就从医馆里出来可,临走前,大夫再三嘱咐心儿一定要好好养着。
这一路,心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连刚才大夫说她有孕动了胎气可能保不住孩子的时候她都没出声,她脑子到现在还迷迷糊糊云里雾里的呢,她怎么突然就有喜动了胎气了呢。
“怎么样,没事吧?”
几人刚一到家,冯母就迎出来急急忙忙的问。
看三人的脸色不好,冯母心里咯噔一下,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等把心儿送到房间躺好,让人熬了药以后冯玉安才跟冯母说了她的情况。
“你的意思是心儿有喜了,但是有滑胎的迹象,孩子可能保不住是这意思吗?”
“嗯。”
冯母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这孩子她可是盼了多少年了,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
“安儿,你跟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心儿怎么会突然动了胎气呢?”
冯母开始追问缘由。
冯玉安沉默着没搭话,他要怎么跟她说是因为他胡来才导致她这样的,还是沉默比较稳妥。
冯母看他那副尴尬的模样就隐约知道了原因,也不问了,进屋看心儿去了,冯玉安则是去看熬药的进度。
喝了药没多久心儿就昏昏欲睡很快睡着了。
等冯父下午回来知道心儿有喜但动了胎气的时候,他的心情跟冯母一样,喜忧参半,最后只落下句好好照顾心儿。
自从出了这事以后,心儿在冯家的地位就直线上升,就像一个金疙瘩这样,被丁家人供着。
一开始心儿很不习惯,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还是忍了,近半个月里,她几乎每天都是躺在床上的,最多就是出房门吃个饭,走动都少了很多,生怕出了什么问题。
半个月以后,他们又去城里看了一次大夫,知道情况好多了以后,这才开始多了一些走动,一直到大夫说她这胎完全坐稳以后两家人才放下心来。
因着这一系列的事情,冯玉安对自己的身世问题也放下了很多,对于明年年不能参加会试的事情也看开了不少。
毕竟,他也不放心心儿的情况,大夫可说了,她这次怀的是双胎。
双胎啊,那可比一个难多了,要是其中再出点什么岔子,他可是后悔都来不及。
看他这样,冯家父母的心总算是完全落了下来,对心儿也更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