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雉来到暴室,暴室黑暗潮湿,一股发霉的气味扑鼻而来。
“那个女人怎么样了?”吕雉斜视一眼跪在地上的狱卒,冷声问道。
“回太后,她还是什么都不肯说。”狱卒跪趴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回答着吕雉的问题。
“哦?”吕雉并没有惊讶,似乎是如她所意料的一般,“把门打开,哀家进去瞧瞧。”
太后的命令一出,狱卒不敢怠慢,立即起身,拿出钥匙上前去开锁。铁链相撞的声音在寂静的暴室里,那那样刺耳,紧接着门开了。
吕雉抬脚走进这道门,便看到一个头发凌乱,全身是伤的女子,她的身上有鞭子抽打过的痕迹,全身上下血迹斑斑,衣服破裂处随处可见触目惊心的伤口。
女子看到吕雉的到来,冷哼一声,别过脸去,没有理会吕雉。
“你倒是挺倔的,不过就算你不招,哀家猜到了七八分。不过,你是谁派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同僚都以为你已万箭穿心而死。”
女子听罢,原本波澜不惊的眼底有着波光闪动,只见她苦笑一声,斜视一眼吕雉,“你究竟想要怎样?”
吕雉阴险一笑,“很快你就会知道了。来人,把她带到建章宫,给她梳洗打扮一番。”
随即从吕雉身后出来几个宫人,把女子带走了。
吕雉这几日在为各国诸侯选家人子,她格外注重选去代国的家人子,因为她要在她们之间安插一个眼线,帮她监视刘恒的一举一动。
为了选家人子之事,吕雉忙得焦头烂额,其他诸侯可以随意选,
代国的家人子可是由吕雉亲自挑选。
眼看着离各国使臣回国的日子渐渐临近,吕雉在为选眼线之事犯愁。千挑万选出来的四个家人子,还差一个聪明的人,要想潜伏在代国,却不被发现是细作,没有点手段底子,是绝对不能给予重任的。
小皇后中毒一事在椒房殿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整个椒房殿里的宫人们都有嫌疑,每个人的精神都高度紧张,生怕自己会成为怀疑的对象。
身为小皇后的贴身宫人,窦漪房甚是担心他们还会对小嫣儿下手,这个下毒的人一日没有揪出来,她就一日不得心安。
开始发现小嫣儿中毒的时候,窦漪房从小嫣儿用的膳食中着手研究,可是并没有发现异常。
窦漪房表面平静,实则一直在观察椒房殿里的每个人的动静,小皇后是宫里难遇的好主子,她想好好保护她。
在窦漪房细心观察下,终于发现了一个小太监的异常。这个小太监做事很谨慎,窦漪房经过很多天的细心观察,才发现了他与别的宫人不一样。
这个小太监叫小玄子,是椒房殿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太监,一般人根本不会注意到他的存在,更别提怀疑是他下毒了。
窦漪房没有打草惊蛇,而是选择静观其变。这个小玄子做事极其谨慎,只在深夜时辰行动,将一包香粉倒入香炉中,事后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窦漪房仔细检查过香炉,可是却没有任何发现。眼下小皇后的身子不见好,她看着着实心疼。找出中毒原因,早点去除隐患之事刻不容缓。
窦漪房请来太医,对外谎称小皇后身子大好,请张太医来把平安脉。
“太医请。”窦漪房恭敬的把张太医请到椒房殿寝宫内,把一旁候命的工人们遣散后,拉过张太医,把他带到香炉前。
“张太医,请你帮奴婢看看这香味除了宁神香,可有其他香味。”窦漪房指着香炉,对张太医说道。
“窦宫人莫非怀疑娘娘的中毒之事与这香炉有关?莫非……”
张太医是宫里的老太医,对于宫里的明争暗斗早已是见怪不怪了。对于窦漪房的猜想,也不是不无道理。
窦漪房点头,拉着张太医,轻声道,“奴婢昨夜亲眼所见,有人在此香炉中动手脚,心中一直疑惑,便请太医前来一试究竟。”
张太医赞同的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般,抚了抚胡子,突然说道,“皇后娘娘有你这样聪明细心的宫人在身侧伺候,确实是她的福气啊!”
窦漪房做了个请的手势,“太医夸奖了,保护好主子,是奴婢得本分。还请太医仔细瞅瞅,有劳了。”
张太医站到香炉边缘,闭上眼睛闻着里边传出来的香味儿。只见张太医一会挑眉,一会皱眉,这可急坏了一旁心急的窦漪房。
“张太医,怎么样了……”
张太医做了个禁语的手势,并没有作答,也没有睁开双眼,只是继续闻着那股香味。
窦漪房心里像是着了火一般,只见她不安的扯着宫服的一角,表情极不自然,手心在冒冷汗。
好一会,张太医张开了双眸,双眉紧锁,似乎也在担心着什么。
“怎么样了,张太医?”窦漪房都快急死了,急急的上前问道。
“不错,此香确实加了有毒的曼陀罗香。只是它混合在了其它香味中,让人不易察觉。”张太医轻点头,缓缓说道。
听罢张太医的话,窦漪房一颗心瞬间被悬了起来,到底是谁要害皇后娘娘,她还这么小,天真单纯,没有一点心机。也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她们为何要下这样的毒手?
“张太医,这可如何是好?”虽然知道结果,可是听到真话,还是慌了神,开始六神无主。
“窦宫人不必担心,你已对外称娘娘身子大好,想必他们定会有所行动,咱们就来个梦中捉鳖。到时候再顺藤摸瓜,问出是何人指使,然后交于太后处置此事便好。”张太医说出心里的想法,提醒窦漪房道。
窦漪房担忧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小皇后,眼中写满了心疼之色,“可是皇后娘娘……”
“好在发现得早,皇后娘娘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需要慢慢调养。”张太医走到床前,为小皇后把脉,“待卑职回去开个药方,找到病源,对症下药,相信娘娘服下后,很快便会醒过来的。”
“有劳太医了。”窦漪房感激的送张太医离开椒房殿,心里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