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宫主可真真的自信,就这般确信,一定不会叫我逃了。”
生死大事,果然变了颜色。但是李相一说的还真不错,墨修容先前同他交手了几次,也仅仅只是得了机会,抓了李相一的一个破绽罢了。
抓到了破绽也不算完,墨修容毕竟没一掌将李相一打出个好歹来。
“我可以给你,一个生的机会。”墨修容微带几分诱惑的说,他的眼瞳放光,依旧是那般的惑人。
这句话,可以说诱人之极。胆怯得缩去了角落的林任就忍不住的想要点头,但是他点头可不作数。
“李兄可要看看你身后的人,考虑考虑清楚,再同我做答复。”墨修容又说,更是施加了一番的压力。
李相一已经忘了这里还有林任这么个人,毕竟一直没吭过声。自己的生死管顾就已经有些难了,如今还要管顾林任,李相一皱了皱眉。
按理说,李相一无论管不管林任的生死,都没什么大碍,他们毕竟不相识。但是瞧着林任,李相一难免就会想到他同柳如眉说的话,到底是个实诚良善之人,不管顾未免可惜。
这周国,眼见着,可没有几个实打实的良善之人了。
李相一叹了口气:“阁下且说想做甚么吧。”
“一者,入我雨杀宫。”
“二者,死!”
李相一不由分说的就将第一条给过滤掉了,结果只剩下“死”之一字。李相一苦涩的笑了笑:“那在下恐怕要让墨宫主失望了,入雨杀宫,是绝无可能的。”
李相一是第一个拒绝墨修容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拒绝了墨修容的人。
旁的人,可得不了墨修容如此之高的评价。
“这是为何。”墨修容微微挑眉,他今日的每一个动作,都仿佛是在挑衅着每一个人,着旁人的心中忍不住冒出火来。
“墨宫主可知烟雨楼。”李相问。
烟雨楼,可是墨修容这些年一直挂在心尖,如何能不记得,当初叫墨修容那般狼狈。但是却也叫他遇着了柳如眉,烟雨楼的罪名已经叫墨修容给抹去了一半,经久没有往来,如今又听闻这个名字,墨修容一双狭长的凤眼微眯,眼中透露了危险的气息。
李相一也不管墨修容的神色气势变化如何,知道他听到了,便继续说道:“我是烟雨楼的人,想来墨宫主应该不会忘了当初之事,虽然在下不曾掺合其中,但是入了烟雨楼,今生怕是都没有那个机会出去了。”
烟雨楼最卓越的就是医道,这已经是江湖中不争的事实。
近年来,烟雨楼隐隐有做大之姿。楼中的派众人数越来越多,无论是否出于本意。
“你可是自愿的?”墨修容不喜烟雨楼,既然李相一说了他不曾参与其中,那他颇想将李相一从其中拉出来。
那什么药,那个姑娘说了解药已经研制出来了,他虽然不想用,但是用在其他人的身上也可。
还不知药效如何。
墨修容等的是李相一否决的答案,但是李相一却是根本没有犹豫,直接就摇了头。
墨修容的面色眼见的便阴了下去,但是还没有太过难看,只是比先前更加淡漠罢了。
“兴许甚早之前,我是不愿的,但是现如今已经没那般的感觉了。”李相一淡淡的说,云淡风轻,不甚在意,仿佛说的根本就不是他自己。
李相一的这番话在墨修容的脑中打转,他这话中说的,他仿佛听过,甚至于感受过。
但是这样的念想,也只仅仅在墨修容的脑中多停留了两息的时间罢了。
“那我可能要容不下你了。”墨修容轻声语。
李相一不说话,直接摆开了阵势,倒是干脆。
墨修容自然也不会落了李相一的仗势,当下也是摆出了招式。
这次没了柳如眉在,墨修容也不打算收手,囚室也不再是他的牢笼。两人缠斗之间,掌气一阵阵往外刮,落在铁栅栏上,那些铁条就如同腐朽的烂泥一般,不堪一击,断裂了不止凡数。
之前墨修容骗了柳如眉,狱卒根本就没有发现他们打斗的动静,并不会过来。
但是现下,可不是骗了。
这般大的动静,若是那些狱卒发现不了,那可真是聋子。
仿佛是为了摆脱聋子这个称谓,连绵的脚步声就朝这边来了,他们身上的佩刀随着急急的跑动发出了“咔嗒”“咔嗒”的声响。
狱卒来时,这片的牢狱已经不可以看了,铁条被打得横七竖八,林任的囚室是最先被波及到的,他的囚室已经叫他们给打通了,但是林任是根本不敢挪脚,他哪里能知道,下一回断的、飞起来的,会是那一根铁条。
彼时,一路疾行柳如眉已经已经回到了将军府,她这一路上,几乎将体中所有的内力都运到了足下。
这了是柳如眉第一次行得这般的快。
站在将军府紧紧闭上的大门前,柳如眉回头未曾瞧见墨修容跟回来,心中有些混乱。柳如眉转身,就想回去寻墨修容,但是想到墨修容生平之事迹,虽然没有过这样一件,但是墨修容命不该绝,应当会好好的。
在心底给墨修容鼓足了劲儿,柳如眉捏了捏拳,最后转会了身子,也不叩门,直接就翻进了院子。
柳如眉一翻进院子,就叫一对人马给围了起来,尖锐的枪口,就对准了柳如眉。
柳如眉翻将军府的院子可该有个不少的次数了吧,这还是第一次叫府中的护卫给抓着,也是第一回碰着他们。可见府中的戒备是真的便森严了,柳鸿认起真来了。
柳如眉先是将手举了起来,做了投降姿势,到底是府上的人,如何都不能伤了和气。
“你是何人?”一人问道,他身上穿着银色的甲胄,这等样式的盔甲,必是副将,且是柳鸿身边的副将,可是个仅此于柳鸿的官儿。
但是柳如眉不认得他,他如此问自然也是不认得柳如眉的。看来八成是柳鸿新提拔上来的,柳鸿这样的架势,是已经准备同司马鹚对着干了呀。
“我是府上的小姐,我要见我爹。”
这时候说谎话没有意义,柳如眉估摸着除了报“柳如眉”这个名字的,其他人统统会被这不知几许的枪给扎个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