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的崽子们,本尊前来,你们还不速速滚来拜见?再不出来,莫要我拆了你们的老窝了。”转了半响不见一个身影,白胤神色有些不诧,便用道术传音百里之外。
“哼,老不死的东西,既然你执意要死,莫怪我等不给你留个全尸了,三军听令,灭仙阵,开!”脚下深山中发处一道冷笑后,万道黑色箭影如穿天之势呼啸而来。
抿了抿红唇,白胤轻轻地朝下吹了一口气,空气像是一个无形的面团似的,挡下了所有的黑箭,一收之下,以千斤之下重发而下,比刚刚的力道大了一倍不止,空气被摩擦的出现了一声声尖锐的气浪。
“嘣嘣”几万声相同的声响后,脚下尘土飞扬了百丈之高,灰尘尽去,本来雄伟的高山被射的千疮百漏,“轰隆”,摇摆几下山体轰然倒塌,其中参杂了很多少细小的哀嚎声。
“只有这样的程度了么?如果只有这样,未免让本尊太失望了,给了你们几百年的时间,连让我出手的资格都没有,看来你们已经走到了末路了啊。”红袍白胤摇了摇头,轻声叹息的嘲讽道。
“吼啊”废墟中,几只生有巨翅的蛇形怪兽载着几个黑衣人朝天上的白胤冲了过去,几只怪兽张口喷出了浓密的黑气,转眼间,这片天空已经全是剧毒的黑雾了,谅他是真仙之体,也绝对讨不了好去了。
就在他们将要扬声大笑后时,雾中发出”滋滋“的声音,万道烈火从中心处蔓延开来,烧的黑雾发出哀鸣声,刺鼻的臭气熏得满天都是。
“风起。”大风吹来,带走了恶臭的毒气,留下了新气的清凉,白胤依旧原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眼神中的玩味却越来越浓。
“灭仙阵,第二重,落日。”一声沉重的声音悠悠的传了出来,东边的初阳缓缓升起,照的大地开始有了新的生机,万丈光芒横扫过来,像是被一面巨大的镜子指引一样,无数道炙热到毁灭一切的光芒汇成一点直线朝着白胤一扫而去。
顿时,刺眼的白光爆了开来,万里之内瞬间白昼,中心处是一片空白的真空,光芒来也快去也匆,在看到大敌被灭的渣也不剩后,几名黑一人“桀桀”奸笑了起来,纵然你道法超圣,又怎能抵得过规则之力,研究了数百年,才创出了这一套绝世的杀招,不过却只能用一次而已。
地下黑光一闪,一个枯朽半入土的老者拿着一个镶着黑白双鱼的镜子,镜子上已经满满都是裂缝,他肉痛至极的摸了摸这个宝物后,抬起了那张被皱纹掩盖的连眼睛都看不见的脸,看了看天空,闷着嗓子枯哑道:“百年前,你一剑斩断了我的生机,我借着地底阴灵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我拖到今日便是为了让你尝尝这其中的滋味,没想到你竟然敢来南疆,本来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前去瑶山,没想到你却这么急着前来送死,也好让我报了当年的一剑之仇。
嘿嘿,天可怜见,你这个挨千刀的家伙终于死掉了,为了杀死你我们整整筹备了数年,你这个狂妄的人,当真敢独身一人前来送死,哈哈,我大圣教时隔百年,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方,重现光明了。
天煞明王,地煞阴母显圣你们终于开眼啦。”就在他们各自开心的祈祷时,再别人都看不到的地方,那个老者的身后,一个红色的身影斜靠在树枝上,意兴阑珊的看着他们自取自乐,还不忘点了点头代表认同。
在看到老者朝天而跪拜魔时,他双眼红光跳动了一下,便轻飘飘的立在了老者的身前,沉声的说道:“本尊乃是明王特使,今日前来收取你的贡品,你就这般跪着说话,不许抬起头来,告诉我,你们将要做的计划,我会禀报明王,给予你们一定的好处。”老者在听到这句话后,像是顿了一下,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在他的记忆中可从来不曾有过二圣显灵的传说,难不成是自己的真诚打动了明王,细想之下,这百年之年,自己经常会去膜拜他们,为他们准备供品,也许是被自己感动了,这才下凡来助自己。
激动之下,他语无伦次的大喜道:“特使屈尊下凡,我等招待不周之罪还请赎罪,以后我会交代下去,加大力度的全教共同膜拜二圣,以表诚意,如今我等得以灭掉大敌,也全是倚照您的圣光,圣教已苦等了百年,终于要重新归于中原了。
在这穷山恶水中灵气匮乏之地,我们多少个资质优秀的教众都是在没有能力修炼之下变成了一堆白骨,凭什么那些所谓的奸诈之徒就可以霸占好的资源和圣地修炼,我们要抢,要杀,然后一统整个天下,让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活在我们的噩梦之中,桀桀。”说道兴奋处,老者发出一连串的狂笑。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这一次没有来错,给了你们百年的时间悔悟,你们竟然还执迷不悟,众生皆平等,尔等却妄想凌驾于众生之上,此等恶果,对你们这样并不冤枉,”听到这突然变得冷清的声音,老者诧异的抬头望去,入眼处是一袭璀璨的长袍,未系起的长发轻狂的飘动,那双眼睛冷的像是千年寒冰一样。
这,这人不正是那个刚刚被灭掉的人么,那个让整个魔教为之颤抖的身影,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发出了自己最后的一声尖叫,声音穿透了云雾,飘在了每个人的心里,那是恐惧到令人发指的不解。
一剑解决了这个本该百年前就已经死了的人,看着他如烂泥一样的身子化成一滩污血,,他冷哼一声后瞟了瞟那个落在地上的镜子,转身再次施法站在了巨剑之上。
那些被惊醒了点教众,一个个全部从地底深处爬了出来,慢慢的黑压压一片站满了人群,他们全部黑衣黑面,一个个满怀仇恨怒火的盯着那个红袍的男子,像是一声之下,便群起而攻之。
他们中间的幽谷之中,一个全身漆黑战甲的大汉手持方天画戟,脚踏骷髅战马立于万军之中,他扯起雄厚嗓音大声吼道:“诸位兄弟,此人杀我同袍,灭我同族,欺我河山,踏我故土,随我一同相战的兄弟们,点燃你们的怒火,哪怕流干最后一滴血,使尽最后以后力量,我们也要怒放最后的尊严,杀,老夫为教主坐下第三大统领王成,记住我的名字,我将与你们共存亡。”一席话点燃了火的边缘,三万魔教战士化成一股股黑色的飓风,向着那个飘在他们中间的仇人,如脱了僵的野马冲了过去。
“我喜欢血。”嘴角轻笑,那是嗜血的笑,他化成一道火红的剑影朝着万道铁蹄斩杀而去。
以一人之力对抗三万,这是个让人无妨想象的情形,不过对于这个天下第一御剑的他来说,只不过是多废一些时间罢了,这是一场屠杀,一场为了爆发心劫而起的前奏,血液像是洪水一样洒满了山群落在了幽谷中,手起剑落,大片大片的剑光像是割草一样带走了一个个脆弱的生命,无情的人,无情的剑。
他们身边踏着一个个昔日的伙伴,像是杀红眼,眼中只有那个不断舞动的剑影,不顾一切的用身子冲了过去,到最后连他们自己也都忘记了,为何要像自杀一样冲过去。
血,他不在乎,一滴滴落在了衣袍上,剑上,发梢上,满身都是红,从寅时杀到巳时,杀到整个天地只剩下有鲜血流出的河,血的芬芳刺激着他身上的每一处神经,眼睛里到处是血流成河,尸骸遍野,他还在继续舞动着,身旁是数道剑气环绕,锋利的可以轻易斩开天罡,他的眼睛中已经没有瞳孔,一片汪洋的红色。
他的前方那个拿着方天画戟的壮汉不可思议的惊恐的望着他,他疯了,就算是杀怒滔天的人,也没有他身上的血味重,他身上的煞气像是到了极致,已经有了像实质转变的现象。
“轰隆”本来红日当头的天空聚集了层层乌云,雷声阵阵,像是要下雨了,就在雨滴刚要落下之时,那个舞动的剑影猛的停下,没有瞳孔的血眼朝天一蹬,嘶哑的吼道:“给本尊散,滚。”声音掩盖住了闷雷声,响彻在了万里云间,雨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缩了回去,乌云被这一震之下,支离破碎,红日再露出了笑容。
“当啷”男子的方天画戟掉在了地上,厚重的身影轰然倒塌,那一震,碎的不仅是云,还有他的心脏,他怒目圆睁,不甘和绝望挂在了脸上。
三万魔军,全军覆没,这一场杀怒,结束了,这里已经没有一个生灵了,站在血河旁,河水中倒映着自己嗜血的脸,一张没有瞳孔的脸,缓缓地风吹了起来,他微微的闭上了眼睛,天地间,肃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