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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夜静思(1 / 1)

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李白此诗歌颂的是朋友之情、兄弟情义,也表达了人间自有真情在,君子之交可超越生死。段浪府中告别过子陵后,便动身返回凤凰顶,一路上心情愉悦,不觉间脚步放快,片刻间便到凤凰山山下了。

他背手站在地上抬头看着眼前千丈高的悬崖,只觉得双腿发麻,心情低落,心烦意燥暗想:“也不知道师父会不会知道今天发生的事,这可难说!师父他老家人神通广大,又有什么事能瞒得住他。”

段浪越想越没底,看着悬崖心中突然发慌。他垂头丧气一个人坐在山下的石块上,静静等身上的酒气散去,呆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动作太大会被远在千丈高的师父听见。就这样他坐在石块上静静呆了两个多时辰,等到子时,夜深人静他想:“怎么晚了,师父也该睡了吧。”

他走到山底运功,“嗖”的一声便飞起。段浪从在地上一跃凌空飞起,可达三丈之高。刚开始飞起百丈余高的时候,觉得还是挺十分轻松,可是过了三百丈高的时候,便觉得十分吃力,不得不借助悬崖突出来的岩石,借力继续往上飞。

段浪好不容易才飞到了顶上,回头观看,心有余惊暗想:“自己空手飞起,也觉得异常困难。可想而知当年师父带着他还有那么多家具飞上来,那难度得有多大,师父武功得有多深!”

段浪轻声蹑手蹑脚,小心翼翼走着,他看见石屋内没有灯火,松了一口,心想:“万幸,师父,应该是睡着了。”

“怎么晚才回来!”

听到声音,段浪直接被吓了一大跳。说话者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师父。

段浪立马回道:“今日徒儿下山,去了一趟城里,觉得城里十分有趣。徒儿生性贪玩一时间忘了时辰,所以怎么晚才回来。”这是他在山下呆两个多小时,一来是为了散去酒气,也是怕回去被师父问起今天做了什么,为何回来怎么晚,想出来的借口。说完之后,他觉得好像少了什么连忙补充道:“今日徒儿到集市玩看见有不少上好布料,本想买些回来给师父做衣服,不曾想下山之前忘了带银子,所以没买。”

道士淡淡回道:“有心就好!怎么晚回来,去给祖师爷上柱香,时辰不早了,你早些去歇息。”

段浪暗自窃喜,心想:“师父,这反应肯定没有发现我今天做的事,要是往常早就被骂个狗血淋头了。”

这些年来,他们用石屋的空房子布置了一间庙观,用来供奉三清。

上完香后,段浪便悠然独自回到房间睡觉,他庆幸自己的恶行没有被师父发现,心里也有些愧疚对师父撒谎。在这个世界如果说还有人能让段浪尊敬的话,毋庸置疑那就是他的师父。

次日清晨,段浪照例跟往日一样早早起来洗脸漱口,先是给祖师爷上香,然后向师父道安,再去习武。

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可是等段浪走进庙观的时候,便开始察觉到有些异常,特别是师父随身佩戴的宝剑,居然安放在神台上。在他的印象里,这宝剑终日不离师父身上,怎么今日会放在这里,他百思不得其解,但是隐隐觉得胸口有一丝不安。

段浪带着疑惑,去给师父请安。他伸手敲了敲师父的房门,里面却没有人回应。他伸手轻轻推开房门,发现房门没有反锁,桌面上还放着一封信、一张银票和一些银子。段浪快步冲向师父床前,掀开被子,发现被子里面空无一人,他像丢了魂似的四肢无力瘫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段浪伸手去拿那一封信,发现自己安然无恙的手居然颤抖起来,他慢慢拆开信封,暗自祈祷,喃喃道:“千万不要发生什么,千万不要发生什么,千…”

段浪拆开信封,读起来:“徒儿,当你看见为师留下的信时,便知师父离开了,云游四海。师父在房里想了一夜,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你,本来想要当面对你说,可又担心你舍不得离开师父,故留下书信。

“相聚别离,皆是为缘。人各有命,生死半点不由人,为师曾说过:‘你命中注定坎坷,将来必有所成就’。为师要云游四海,这是为师的命。你也老大不少了,也该到红尘走一遭。

“切记为师说的话,切勿找为师。缘分到了,你我师徒二人终会相遇。缘分未到,皆是徒劳。

师父写”

段浪看到这里像疯子一样冲出房门,对着空气大喊:“师父~”

段浪在山顶上找了一个上午,都没有找到师父踪迹,他整个人像是病入膏肓的病人一样,无精打采。他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他希望师父并没有离开,他希望自己从来都没有下山,也希望有人来告诉他这一切这是梦境。

他来到酒窖里拿了几坛子酒,这些都是前辈遗留下的宝贝,封存在这里的一坛坛美酒。在以前也就只有师父打开来喝过,小时候他觉得十分难闻,加上师父从来不给他喝酒,所以他也从来没有喝过酒,除了在梁州城里和子陵喝过。

从中午开始他便独自在潭边喝酒,从下午喝到晚上,肚子里一点东西也没有吃。期间他忘记自己吐过多少回,忘记自己哭了多少次,流了多少泪,也忘记自己醉醒多少次,他只记得手中的酒坛没有离过手,酒窖中的美酒被他喝到只剩下区区几坛。

夜里人静,段浪酒意正浓想道:“独自饮酒多无趣,倒不如进城找钟哥一醉方休。”他跌跌撞撞走到悬崖边,山风呼呼吹过,酒意也醒了不少。他站在悬崖边像是听到山下有声音,一开始他以为是幻觉,仔细一听确实下面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心想:“难不成是师父老人家在叫我,对!一定是师父在叫我,不然谁会怎么晚来找我。”

段浪扔掉手中酒坛,想也不想便从悬崖上纵身跳下去,风呼呼吹过,他醉意满满之下见离地不远,刚想施展轻功,可还没来得及施展轻功,双脚便倒地。“轰”的一声,地面立刻被砸了一个大坑,段浪缓缓站起检查自己身体,除了身体有些麻痛之外,身上没有半点伤口,暗道了一个万福。这些年来,段浪不知道自己早已练就金刚不坏之身。

凤凰山亿百万年来吸收日月精华,早已得道成精,岂是那些寻常山峰可比肩,其山峰孕育而出的花草果实,更是具有灵丹妙药之效。段浪和师父这些年来,每日吃用山上奇花异果,勤修苦练,学道有法,早已脱胎换骨。道士若不是发现凤凰山孕有天地灵气,否则又岂会在此刻苦修炼。

段浪从悬崖掉下来时,酒意早已清醒七八分,看见前面有人举着火把原以为是师父。立即揉了揉眼睛方才看清楚,那人原来不是师父,而是钟子陵家中管家钟春,段浪问道:“前面可是钟春?”

原来钟春在山下喊着段浪的名字,不料被段浪落地时震出惊人声响,被吓得一愣一愣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自然也就没有听到段浪在喊他。

段浪带着酒意摇摇摆摆走到他前面,问道:“钟管家,怎么晚了,找我有何事?对了,我也刚想找你们家少爷喝酒。”

段浪刚说到少爷二字,钟春立马跪下,嗷嗷大哭,哭道:“段大哥,神通广大,快救救我家少爷!”

段浪一听子陵有难,立马便酒醒了,连忙搀扶起钟春,问道:“钟大哥,遇到什么难处,快快道来!”

钟春问道:“段大哥,可还记得霍庆此人?”

“记得。”

“那日,段大哥在街上出手打伤了霍庆!”钟春说道:“怎料霍庆那厮心怀怨恨回到府后,便立马下令悬赏百金要段大哥人头,不知段大哥可知?”

段浪点头回道:“那日我与钟大哥饮酒,他曾经提到过此事,我当时也没有留意。怎么!莫非霍庆那厮找钟大哥出气?”

“正是!”钟春说道:“那日你与我家少爷在府内结拜,不料此事走漏风声。霍庆带人在府门守候,那夜等段大哥走后,他便带人闯入府内。他手中还拿着官府通缉令,说是我家少爷私通犯人,便把我们家少爷带走了。”

段浪听后,不觉间怒气满满,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是我打伤了霍庆,这与我哥哥有干系!”

钟春哭道:“我们钟家和霍家往日无仇,近日无冤,而且生意各有不同,更有没有利益冲突,没想到他们竟要痛下杀手。”

段浪听后大为震惊,问道:“怎么会这样,你仔细道来。”

钟春讲道:“那夜霍庆带着官差,前来捉拿少爷。少爷吩咐下人们不得通知段大哥,以免把事情在闹大,他说:‘按大唐律法打人犯事,只不过是拘留几日,罚些银子’。少爷原本想代替段大哥坐几日牢,使些银子,把此事给了了。”他越说越激动讲道:“不料,今日我们前去衙门领人,不想竟被官府阻挠,非要说我们少爷和段大哥是乱民想要以下犯上,想要造反,还判了我家少爷死刑,秋后问斩。”

段浪听说要斩了钟大哥,那把无名火烧得那是更加猛烈,问道:“这群狗官怎么能如此草菅人命!”

“段大哥,快想想办法吧!我家少爷与你是拜把子兄弟,求你救救我家少爷了,我给你跪下了!”钟春说着,便立马跪了下来。

“使不得,使不得!”段浪连忙搀扶,说道:“钟大哥是我的兄弟,而且此事也是因我而起,即使你求我,我也会去做。”

钟春谢道:“我家少爷有你这样的兄弟,真是万幸!”

段浪问道:“如今钟大哥下落如何?”

“诶!这可难说。”钟春说道:“今日我们本来想去牢里见一面少爷,不料里面的官差却说,我们少爷是死囚,不允许我们见面,如今在牢里是生死未卜。”

段浪骂道:“这般天杀的狗官,若是不将他们挫骨扬灰,难解我心头之恨。”

钟春说道:“我如今担心的是他们霍家和那群当官勾结,想要把此案给做死,来个死无对证。”

段浪问道:“管家你可知钟大哥关在何处?”

“州衙门大堂口右角!”

钟春语音未落,段浪一道烟的功夫便消失不见了。

段浪腰间插着宝剑,站在衙门大堂口,刚准备入监门。原来在凤凰山山下,当段浪从钟春口里得知钟大哥下落后,便立即飞上凤凰顶拿了师父的宝剑,便动身入城。两名值夜的衙役看见段浪,便向问道:“站住,你是何人?想要来牢狱做什么?”

段浪没有理会他们,继续往前走。两名衙役看势不对准备拔刀,刀还没有拔到一半,就被段浪点了穴位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段浪连拐了三个直角、四道门的甬道,接着是一条约一米多宽的“胡同”,“胡同”两边是两排低矮的监房,关押了不少犯人,当他经过“胡同”的时候,两边的犯人喊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段浪见里面没有钟大哥,便没有理会这些犯人,继续往前走到尽头,刚准备往西拐直角的时候,冲出两个衙役被段浪两三下打倒了。他来到内监看见关在大牢里被打得不成人样,脚上带着铁链的钟子陵,心想:“糟了,看来是来晚了。”

段浪拔出剑劈开枷锁,打开牢门,看见被打得偏体鳞伤满身是血的子陵,他心痛不已对那群狗官更是恨之入骨。

子陵朦朦胧胧中看见段浪走进牢房,便开口问道:“贤弟,你怎么进来了?”

段浪抱着子陵,说道:“那群狗东西竟然敢如此对待我大哥,我必要他们好看!”

子陵口里有气出,无气入,劝道:“贤弟,切不可鲁莽!若是得罪他们,恐怕难以生存。”

段浪说道:“大哥,到这种地步,为何还要帮他们说好话!”

段浪把钟春跟他讲得话,一五一十说给子陵听。子陵听后大吃一惊,说道:“看来他们是想我们两个人死啊!”

段浪自责道:“看来是我害了大哥,让大哥受这等牢狱之灾!”

“说什么话,你我兄弟结义!曾经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钟子陵岂是那种背信忘义之徒!”

“大哥乃忠义之人,岂是霍庆那种鼠辈可比!”

“贤弟,如今你我兄弟二人,也算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来日黄泉路上,也有一个照应。”

“大哥,福大命大,岂能命丧这种地方。”

子陵笑一笑道:“自古士为知己者死,能和贤弟结识也是一种造化。”

“大丈夫岂能屈死牢狱,让鼠辈逍遥法外。”段浪说道:“大哥请勿乱动,让我背你回家。”

子陵说道:“贤弟,说笑了,你我如今关在牢狱,又怎能回家,你…”

子陵话还没有说完。段浪使剑劈开子陵脚上铁链,背起子陵便走。不料子陵身子一动便触碰到伤口,疼痛不已,段浪说道:“那群狗官下手真狠,想必是伤到内脏了。大哥切勿动气,以免伤口恶化,待回到家中再请大夫救治。”

当他们走出牢狱,看到路上东倒西歪的衙役,子陵心中敬佩,说道:“想不到贤弟功夫,竟然如此了得!”

段浪说道:“见笑了,大哥!请勿说话,以免动了伤口。”

回到府上,下人们看见段浪身上背着子陵,相互告知有的去请大夫,有的为其擦伤口,带入房间敷上金疮药。段浪看到躺在床上的子陵,刚想转身告辞,子陵连忙问道:“贤弟,这会是要去哪里?”

段浪回道:“天色也晚,想回去歇息。”

“府上有空房,贤弟可以在哥哥府上居住。”

“怎么晚打扰大哥实属不妥,我会是回凤凰顶。”

子陵严肃问道:“你是真的回凤凰顶,还是去霍家?”

段浪见子陵也经猜到,便直接回道:“他们竟然敢如此对待大哥,还想制大哥于死地,我这就去为大哥讨回公道!”

子陵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说道:“如今我们私闯牢狱可是大罪,如果再出什么横乱,只会越弄越糟,就像麻绳一样越弄越乱。”

段浪斩钉截铁回道:“如果是这样那就快刀斩乱麻,岂不快哉!他们既然能随意给我们安个罪名,那么他们也能够给我们撤销罪名。”

说完后,便转身离开。子陵想要起床拦着段浪,不料刚动身便气火攻心,伤口发作晕倒在床上。

这时,钟春刚刚从凤凰山赶回来,这刚一进大门恰好碰到段浪,连忙向前问道:“段大哥,听他们说你带少爷回来,少爷他人在那里?”

段浪答道:“钟大哥现在正在房间里,你先回去照顾他。”

钟春见他走得气冲冲,便问道:“段大哥,怎么晚了去那?”

段浪走在黑夜中,头也不回,答道:“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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