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世子。”
叶清妍看着云络泽的眼睛,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细细一想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初来京城,又怎会见过这位深居简出多年的云王府世子呢。
“王爷,世子,我要去桃花林,先失陪了。”
虽说她有意查清自己母亲和云王府的关系,但看着云络泽那副生人勿近的神色,还是不敢贸然多说什么。
这一次,祁湛倒是没有拦下叶清妍的意思,只是面带笑容地看着她离开。随后又转头看向云络泽,“怎么看你刚才的目光有些不对,难不成你也对这位二小姐有兴趣?”
“你想多了。”
云络泽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径直往前走去。
祁湛对他的冷漠并不反感,仿佛早已习惯,见他抬脚往前之后也快走两步跟在他身边。
桃花林中也设有几个小亭子,里面的石桌上早已摆放好了点心和茶水。
叶清妍盈盈走来,看着亭子里面大都是几个年龄相仿的世家小姐,坐在一起聊天嬉闹。她初来京城,自然是认不得这些人,更何况她本身便不爱与人打交道,索性就没有往人群中凑。只是选了一个相对来说有些远,但十分僻静的地方一个人坐着,倒也落得清闲自在。
今日夏萤并未跟在叶清妍身旁,也不知是不是昨夜受了凉,她今日一早便开始发热。叶清妍见她实在虚弱,便嘱咐她好生歇着,今日就不必跟来了。
只不过,叶清妍本人虽不爱惹事,但总会有些事找上她来。
“奴婢参见二小姐。”
正低头想着自己的事,突然听见了脚步声,叶清妍慢慢地抬起头来,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宫女走到了她的面前。
“你是何人?”
“奴婢是桃花林中扫地的宫女,刚刚碰巧遇到了湛王殿下。殿下说有事与二小姐商议,所以请奴婢带二小姐过去。”
“湛王殿下?他想见我却让你一个不相干的小宫女过来传话,可真是件稀奇事。再者,我从未见过你,你又是如何认得我的?”
叶清妍听着那小宫女的话便察觉出了端倪,只不过现在并不想完全捅破,只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二小姐前几日刚刚进宫时,奴婢恰巧经过凤仪宫外,有幸瞧见过一次,所以记得。至于湛王殿下为何让奴婢过来传话,奴婢也不是很清楚,二小姐可以亲自过去问一问殿下。”
倒是个伶俐的丫头,说谎时连眉头都不蹙一下,这样想着,叶清妍倒是开始好奇那背后之人的目的了。索性也就不再多问什么,直接跟在小宫女的后面让她带路。
“二小姐,就是这里了。”
走到桃花林的尽头,小宫女终于停下了脚步,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庭院道:“湛王殿下吩咐过,让您自己去里面找他,奴婢就不陪着您进去了。”
“清梅苑”
叶清妍看着庭院门口牌匾上的字,不禁喃喃出声。她进宫这些时日,倒是没听林倾月提起这个地方,而今日这宫女大费周章地将自己引到这里来又有什么目的呢?
正想着,突然感觉到身边有人靠近,叶清妍迅速转头握住了那人的手腕。
小宫女显然是没想到叶清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所以一时间也被吓到了。
“你想要干什么?”
叶清妍并未松开手,只是眼睛定定地看着小宫女手中的丝帕。
“奴……奴婢只是看二小姐的脸上沾了一点脏东西,所以想要帮二小姐擦一下。”
小宫女强制自己镇定下来,但说话时声音还是有些发颤。
“就只是如此?”
叶清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仿佛要从她的眼中看透她内心的想法一般。
“是,就只是这样而已,奴婢越距了,还请二小姐恕罪。”
“罢了,念你是好意为之,我就不计较了。你先退下吧,我自己进去。”说完,叶清妍松开了她的手。
看这小宫女刚刚慌张的态度便知她是被人利用,说不定还有什么把柄在那下命令的人手中。既是如此,她倒想要看看那人究竟准备如何对付她。
慢慢地走进清梅苑,看着各个树梢上仅留的几朵残梅,感受着脚底被花瓣覆盖的柔软,叶清妍心中突然生出了几分别样的情绪。
再说桃花宴那边,今日祁烨看完奏折便直接过去了。按以前的习惯,这个时候他应该去沈舒窈的玉藻宫坐坐,但想到前两天的事情,他心中的热情荡然无存,索性直接选择了相反的方向。
“臣妾参见皇上。”
林倾月见到祁烨过来倒是觉得有些奇怪,毕竟这是他登基之后第一次参见桃花宴。
“都起身吧”
祁烨的目光淡淡地扫过众人,随后走到主座上。
“怎么今天老五没过来?”
看了一圈却没有发现祁湛的身影,祁烨不禁感到有几分奇怪。
“臣妾刚刚倒是瞧见了湛王,只不过他并没有到跟前来。而且身边跟着一位白衣男子,因为距离远,所以臣妾并没看清楚长相。”
林倾月想了想刚刚的事,回答道。
“原来如此,那便不用理他了,反正他也无拘无束惯了。”
祁烨知道自己的那个弟弟一向是不按常理出牌,所以也就不再多问什么。
“湛王殿下不在也就罢了,可林二小姐怎么这么长时间也没回来,怕不是碰到某些人,一时忘记时间了吧。”
沈夫人也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周,发现叶清妍并不在这里,又想到前几天传出的关于她和祁湛的流言,意味深长地笑道。
林倾月听到这话,立刻脸色一变,语气颇冷,“沈夫人慎言,卿卿进宫不久,在宫中不曾有过熟识。何况她不过是去桃花林中坐坐,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虽然沈夫人一人的话不足为据,但事关女儿家的声誉,林倾月又岂会放任不管。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奴婢有话要说。”
察觉到皇后和沈夫人之间的针锋相对,在场之人皆是不敢多言一句。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普通宫装的小宫女突然几步上前,跪在了祁烨的面前。
“大胆奴婢,竟敢冒犯圣上,来人,还不赶紧拖下去。”
福贵在祁烨身边站着,看见小宫女突然上前,面上一惊,立刻挡在了祁烨的面前。
话音一落,很快便有护卫上前架起小宫女,仿佛下一瞬间就要将她扔出去。
“皇上,奴婢看见有人私自进了清梅苑,所以才大胆上前禀报,还请皇上明察。”
小宫女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喊着,而她这话一出,全场之人几乎都瞪大了一眼,一副满不相信的神情。
祁烨听后也是忍不住皱眉,摆了摆手示意福贵让开,随后吩咐道:“先放开她。”
“是”
两个护卫听到命令立刻将小宫女放回地上,随之退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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