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筐和许大听说邱秋将未出炉的苕干都卖了,两人张大嘴巴惊讶不已。
“你们也别乐观。”凭什么自己给段掌柜篼底,乡邻们却不给自己一点安慰呢:“段掌柜说过,如果卖不掉要悉数退给我。我也没办法,如果有退货的话,少不得又家家户户平摊了。“
那这货是卖掉了还是没卖掉呢?
别干了等于白干!
邱秋与段掌柜约定了包退货时间为两个月。
因为担心退货,收回的银子也没敢分,就放在村长钟叔手上。
“几十两银子放在我家,我这心底还真有点慌。”钟叔有心不管吧,但身为村长人人都信他,反正不放在他家就放在邱秋手上:“万一要是掉了什么的怎么办?而且你家有点玉米棒都被人惦记上了。”
“要不然一家分一点”拿一半的银子分了,余下一半数量不大也就没那么显眼,责任就轻一些了。
有钱分了!
虽然不多但相对于去看看着邱秋独赚大家都很高兴了。
只是心里祈祷那个什么掌柜别退货才好。
“退货也不怕,别人都是花钱买来吃,咱就自己受点累吃也吃得下。”钟婶子开导着三奶奶:“能卖点钱也是托了吴风家的福,要在以往还不是只有喂猪或吃掉又或者是烂光。”
“是这个理。”三奶奶拿到钱先将买别人家的红薯本钱付了,手上还余有一两二钱:“我今年跟着吴风媳妇都赚了二两多银子了,棺材本也够了。”
“他三奶奶,石头还小呢,你得好好活,这钱顶多是给他娶媳妇的,以后还要盖房子抱重孙子,好日子在后面咱跟着吴风媳妇好好赚,慢慢赚,您老可不能撒手不管。”钟婶子笑道:“您看看罗筐就知道,家里没个老人张罗哪怕是有钱媳妇也不好找。”
“说起筐筐,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回事。”三奶奶点了点头承认确实是这样:“前几天有人给他谈郑家湾一个姑娘十五岁,他嫌人小。”
“上个月我回娘家看邻居侄女守寡回娘家,人长得漂亮又能干配他绰绰有余吧。”钟婶子气笑了:“三奶奶,你猜怎么着?”
“还能怎么着,嫌人是二婚嫂呗。”三奶奶摇头失笑:“高不成矮不就的,我看他啊哪是在挑,是根本就不愿意找。”
“对啊,就是这个理儿!”钟婶子总觉得哪儿不对,经三奶奶一提醒总算明白过来:“还真是不愿意找。”
“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挨饿,他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三奶奶叹息一声:“爹娘去得早没人管就是这样放敞。”
边说边走了,回去还要给石头洗衣裳。
一个单身小伙子,血气方刚身强力壮却不愿意找女人,这本身就不正常。
有钱还不找女人,这就有点不对了。
除非他看上了谁,只是机缘不对。
没钱的时候就说没钱,今年他跟着吴风家的卖玉米棒卖苕干少说也赚了四五两银子了。
吴风家的!
噢,对了,原来症结在这个地方。
“别瞎说,吴风家的对咱不薄。“晚上睡觉的时候钟叔听了女人的话后皱眉道:”她一个妇道人家是容易招惹是非,听到这样的闲话你得帮帮她。你居然也说起这样的闲话了。“
“不是我说,是真的。“钟婶子倚在床头扳着手指数道:”开荒、种红薯、挑玉米棒、捉贼。对,特别是捉贼这事,现在越想越蹊跷,怎么就这么巧了呢,半夜起来撒尿就看见小偷撬吴家的门了。嗯,有问题,这小子搞不好还经常在吴家房前屋后转悠呢。“
“闲吃萝卜淡操心,连人半夜起床撒尿你都要管了。“真正有本事的男人是听不得闲话的,钟叔也不喜欢自己家的女人嚼舌根:”我可给你说了,吴风家的不容易,你别添乱毁了她名声。“
虽然做了好事,但好人不一并有好办。
关于自己的种种,邱秋多多少少是知道的。
特别是最近两三个月罗筐一反常态不帮吴家做事更是惹得很多人都在谈。
各种言论都有,有说两人已经搅在一起了;还有说看他们在玉米地里睡觉的,反正有板有眼只是没当着邱秋的面说罢了。
每每看见邱秋出现时妇人们的呵呵笑声就很响亮,说东家的鸡西家的鸭牛头不对马嘴胡乱插嘴接话。
邱秋也知道她们背后在说自己坏话,但是嘴长在她们身上啊,又没有指名点姓的说给自己听,就只能全当放屁了。
做女人难;做一个守活寡的女人更难。
邱秋躺在大床上回味着上辈子的鸡汤。
长着女人的身体进出女厕所象征着她是女性;经过岁月的洗礼沉淀出来的从容是自己的情绪主人;是男人的港湾是孩子的殿堂那叫女人;连女人都欣赏的女人,外在美丽内在魅力男人女人看了都想拥有那叫女神。
自己首先是一个女性,却没有男人为自己遮风挡雨,所以有男人靠近自己就会被怀疑。世俗的人都认为只有找到男人才何以依靠。
而邱秋,那是来自现代的灵魂,有着清醒的头脑过人的智慧和包天的胆识,她缺的只是一点美貌一点机会,离志为女神差了那么一点点的距离。
在凡人成堆的这个古代,邱秋的目标就是成为女神。
只有女神才可以做到呼风唤雨,才可以做到随心所欲;而成为女神的必经前提就是不在乎俗人的闲言碎语。
当然,如果有解决的办法肯定还是有必要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