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聂相思抬起湿润的眼睛,“我已经收过一次慕家的钱了,这一次我不能再收,如果你们觉得欠我的就欠着吧。”
已经收过一次慕家的钱了?
阿晋皱眉,怎么回事?
看着聂相思的背影,阿晋说,“聂小姐,你不愿收钱可以,你受伤了,去医院看看吧。”
聂相思回过一个微笑,“我自己就是护士,回去我自己上点药吧,我失去了工作,必须得省着些花钱。”
阿晋愣了愣,这姑娘有这么惨么?离了职就连看病的钱都没了?
当慕斯城听到阿晋的话后,也皱起了眉。
“她收过一次慕家的钱?”
“太子,她是这么说的。”阿晋想了想,“看那个护士,也不像是个信口雌黄的人,说不准是真的。”
慕斯城回想了一下最近的事,“我这边的话,不可能,我之前没有见过那个女人,更不可能无故给她钱。”
“那,有可能是慕家么?”阿晋猜想,“比如,董事长和夫人,或者是老夫人那边,他们认识这个叫聂相思的护士,曾经给过她钱让她办过什么事?”
“所以,她才会对慕绵好么?”慕斯城墨一般的黑眸眯了起来。
“太子,我也是认为有那种可能,但也不一定……”“好了,医生给慕绵检查过了他没事,你先送慕绵回去,有时间我问问我爸妈和奶奶。”慕斯城说道,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叫聂相思的护士身上可能藏了什么他不知
道的。
“那好。”阿晋马上转身了。
“等一下。”慕斯城又叫住阿晋,“那个女人收了支票?”
“太子,没有。”
“……”
慕斯城马上一脸烦躁。
他最厌欠别人人情!
那个女人是刻意这么做的么?
“爸比!”里面做好了检查的慕绵出来了,一出来便越过阿晋,直接来到慕斯城面前抓住他,“聂姐姐呢?你不是说等我检查以后就会处理聂姐姐的事么?”
阿晋看向慕斯城,知道慕斯城又要为难了。
而面对儿子的质问,慕斯城确实紧皱起了眉头,不知如何回应儿子是好。
他本来可以说已经给了一趣÷阁钱给那个护士,那个护士不工作也可以过几年了,结果现在那个护士没收支票……这他该怎么给慕绵交待?
慕斯城突然痛恨那个护士的矫情,何必装模作样不收钱,这不是让他在慕绵面前难做。
他俯下身看着慕绵的小脸,“你相信爸比么?”
慕绵点了一下头,“嗯。”
“那就先回家。”慕斯城说道,“那个护士的事,我会处置好。”
“但爸比你先答应我,你现在不生聂姐姐的气了。”慕绵说。
慕斯城实在不知那女人到底给他儿子吃了什么药,微忖,点头,“嗯,爸比不生她的气了。”
“真的?”慕绵马上露出灿烂的笑脸,“那爸比你不能让医院辞退聂姐姐,要帮她解决工作的问题,以后我有空都想过来看聂姐姐,我喜欢聂姐姐。”字<更¥新/速¥度最&駃=0
慕斯城再忍,额边直接突露出青筋,但脸庞上依然带着父亲的温和,“……好,我答应你。”
“爸比,我最爱你了!”慕绵马上搂着慕斯城的脖子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在将慕绵接上车后,慕斯城站在车外面抽着烟,深黑的眼底想着后面的事。
“太子,你答应绵少爷了?”阿晋问。
慕斯城皱着眉头,“能不答应么。”
“那……关于那个护士,太子怎么处理。”阿晋说,“让医院撤消对她的辞退,让她继续回来上班?”
“让她回来上班,再等慕绵没事就过来找她?”慕斯城怒道,“没事跑到医院找一个护士像什么样?”
阿晋低了低头,“那太子准备怎么做?”
慕斯城没说话,眼底闪现出一丝狠决。
当天聂相思离开医院后,带着手上的擦伤往附近的站台走去。
天公不作美,竟然下起了雨。
没有带伞的她,被这突然倾盆而下的雨淋了个透,她将包包放在离职箱里面,再顶在头上跑在雨中,在附近找躲雨的地方。
跑了几分钟,终于在一个公园的凉亭中停了下来,她抖了抖全是水的头发,一抬手却冷咝了声,“啊,好痛……”
扭过头一看,发现刚才举着东西挡雨时,手肘上被擦伤的伤心已经浸水了。
雨水含有杂质和酸性物质,淋在伤口上,非但会痛,而且会感染!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聂相思苦笑,“前脚失去了工作,后脚马上就被浇了个浇汤鸡,情况不好的话也许伤口一发炎又得花不少钱了。”
她不是吝啬这点钱,是因为她的工资要支付姥姥在养老院每个月的费用,经济向来拮据的她,不得不将开支算得清清楚楚。
而且不知她能不能在别的医院马上找到工作,一时半会找不到的,医院的那点合同赔偿金也不够她与姥姥生活几个月的。
想到这,聂相思抬起看着阴沉沉雾蒙蒙的天空,“我是不是傻呢,要是刚才收了慕斯城的支票,也许生活就不用那么困难了。”
有水珠从她脸上流下来,清澈透明,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一辆白色的车从远处开过来,车速缓缓减慢。
雨刷有节奏地左右晃动着。
车内开着暖气,韩子琦一身休闲便装,脸上架了一副斯文的黑框眼镜,如许多韩国男明星一样,有着一双好看的单眼皮,眼角稍长。
他将档换到了最低,缓缓靠近前面那个公园的凉亭。
纵使雨雾蒙胧,他还是认出了那个女护士,上回在S城医科大学讲座时和另一个女护士找他签名合影的女子,也是——他要找的Z国RHnull血型者!
他正想找这个女护士!
拿起电话,翻出那天存下的她的号码,拨打了过去,很快,韩子琦便看到前面凉亭中的女子从包包里拿出了手机,犹豫了一会,才接起。
“哪位?”韩子琦嘴角微微动了一下,让声音变得平淡而亲切,“聂小姐吗?我是韩子琦,那天在S城医科大学时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