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圆月之下。
几双散发着幽光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彼此。
月光撒下，这几只动物，有狼，有猫，有刺猬，有兔子，有乌鸦，有蝙蝠，甚至……还有两个一丝不挂的人类。
交流全程没有发出过声音，整个聚会，从开始到结束不过五分钟，所有的生物几乎都是同步到场同步退场。
没有人知道它们讨论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它们是为什么聚集，寂凉的夜空下，一切仿佛都没发生过。
顾心瞳最近情绪很复杂纠结。她觉得赵之云的智商被抽掉了，现在整天有事没事就喊她，一言不合就在她身上蹭蹭蹭，摇头晃脑兴奋的不行，一对视就会傻笑。
蠢得像条狗有木有。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顾心瞳是完全不同意这个观点。她要是智商为零，怕是两个人早已丢在外面了。
他们现在大部分的对话都是这样。
赵之云：老婆。
顾心瞳：干嘛。
赵之云：我爱你。
顾心瞳：我知道了。
过个几秒之后。
赵之云：老婆~
顾心瞳：又怎么了？
赵之云：我真的很爱你。
顾心瞳：我真的知道了！
又过了几秒之后。
赵之云：老婆！！
顾心瞳：你再敢说话，我就掐死你。
然后赵之云闭嘴，默默地在胸口用双手比划了一个爱心，还不忘调皮地眨眨眼。
顾心瞳：……
顾心瞳小姐姐心好累，她开始真的担忧该不该将自己的人生托付给这个傻子了。
万一，这要是遗传的，以后儿子和老子一样的傻，她还不得累死。
性情喜静的她，这周末利索地将赵之云赶出门，终于获得了短暂的清静。
赵之云一个人游荡在街上，经过半小时的不适应期，他……有成功的恢复了自嗨状态。
鬼使神差地，他走到了那天的地下黑酒吧。
白天的这里，就只有寥寥几个人。不过从空气中挥之不去的血腥味来看，这里晚上依旧照常营业。
这种地方没被封掉，明显的是被放出来的一个口子。虽然这依旧阻挡不了整个城市渐渐提升的犯罪率，失踪案按频率来算，几乎一天就有一起。
隔三差五找到的尸体，漂亮的女生被侵犯都是正常的，可怕的是还有许多肢体残缺的，尤其还是无头尸。
潜在的隐患愈发的多，夜晚的关卡也增设了不少，有些区域的跨动，不出示相关证件根本做不到。
虽然，对赵之云来说都是假的，这些天他早把整个帝都逛了个遍，到处都有他的传送印记，去哪儿都是随意的。
他曾开启灵魂视角查探过，还真在有些住所的冰箱里看到过人头。
不过，他也没举报，只是默默地标记好人和房子。从一开始，他就不是个正义的伙伴，若是凶案进行时，他或许心情好会出手，但面对凉透了的尸体，他没兴趣去管死人的冤屈。
“喂，朋友，你看起来迷路了？”音调偏高的男性声音。
“赵次芽？”尽管对方这次是个矮小干瘦的小胡子男人，赵之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赵兄果然好眼力。”赵次芽露出奉承的笑容。
“别奉承了，三番两次的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赵之云的眼里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四周无人，这儿真是个抛尸的好地方。
“别别别，”赵次芽连连摆手后退，“大哥您行行好，我这好日子没过够，现在还不想死。”
“别紧张，看你怕的，”赵之云面带微笑，“我看起来像是那种残暴的人吗？弄死你有什么好处？你再跑我就直接动手了啊。”
赵次芽吓得停住了脚步。
“嗯，这就乖嘛。”赵之云十分满意，“给你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说点有用的话，或者直接说遗言吧。”
“那个，城里的两位大人想要和你见面。”赵次芽几乎是闭着眼睛把这句话倒了出来。
两位大人？
“他们怎么不亲自来？”赵之云这一刻气势外放，上位种的威压在赵次芽的心头碾过，后者瑟瑟发抖但却丝毫不敢异动。
“贸然接触怕您误会，大人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骚乱。”
“怎么会呢？我热情好客的不得了。”赵之云遗憾状，“你回去就说，今天晚上半夜，我在学校的湖畔等着，欢迎来谈，最好带牌，三个人可以斗地主的。”
“必将如实禀报。”赵次芽恭敬行礼。
说完这些话，赵次芽退下，消失在街头。赵之云索然无味，也是打算回去。
两位大人……帝都果然不同，有两个上位种居然能和睦地相处。华夏大地当初保守估计能有五六个就算是大丰收了，北边还没走到头，就遇到了三个，着实让赵之云感叹运气。
他以前是不想参与这些纷争，那时候无牵无挂，做什么他都不怕，也都没有兴趣。
不过现在，组建自己的氏族，成立自己的势力，不说要有多大的地盘，能保护身边的人才行。
这次被发现，肯定是之前抛尸被人察觉了，有时候手段太干净了毫无线索反而是最大的线索。上位种的能力都很匪夷所思，特性却还是有几个。
云影作为优秀的能力者，被人看上是自然的，主动加入了赵之云的麾下，那么其他人察觉到那团黑暗发生了变化也没什么。
大家都不是傻子，没做刻意的遮掩，来了就来了。
地上的影子一阵波动，云影浮现。
“嘛呐，不是说怪你啦，别随随便便偷窥主人的情绪，我可是很喜欢你的。”赵之云把小女孩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脸上蹭过来蹭过去。
“嗯……”怀中的三无萝莉软软的，就像抱了团大棉花，比家里的抱枕还舒服。
大的不给抱，每次靠近了还会被打，这个小的多好……果然养成计划不可避免啊。
“那个……喜欢？”小姑娘的语言缩减的有点严重。
“嗯嗯，非常喜欢。”赵之云肯定道。
“那……比姐姐呢？”云影问的当然是顾心瞳，前不久顾心瞳不知道怎么做到的，成功让云影改叫她姐姐。
赵之云一脸蛋疼，小姑娘的问题比较刁钻啊，这个送命题……偷偷瞄了周围几眼，“现在是喜欢你一点。”
小姑娘很满意这个答案，主动蹭了蹭赵之云。
哎哟，真幸福，享受了一小会儿，赵之云开始加快脚步回家。
他觉得自己要好好和老婆谈谈，蹭蹭蹭果然是最舒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