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灵石是当时慕峰给颜越储物袋时,一并送给他的,关于来历,颜越对杨执事并未隐瞒。
杨执事细细看了半天后,说道:“这是一块满是瑕疵的中品灵石矿,大概值十块下品灵石。”
一块中品灵石,等于一百块下品灵石,这块灵石满是杂质,又是一块未经提纯的矿石原料,价值并不高。
颜越之前对这块灵石的价值也有估计,知道当时慕峰和他交情不深,不会给他太好的事物,值十块下品灵石,也在颜越的估计范围。
去金波阁购买灵酒,需要给那张执事一成提成,颜越便向杨执事借了一块下品灵石。
杨执事为人热心,颜越又是他的同门小师弟,便爽快借给了他。
颜越之所以先找相熟之人,弄清灵石价值,便是怕那个势利的张执事诓骗于他,来到金波阁后,他直接开口说,要买两葫狗尾草酒,自己有十一块下品灵石。
狗尾草酒,宗门内灵酒师黄长老炼制出来后,销路一直不太好,张执事因此事常受高层责备,见到颜越又来买狗尾草酒后,顿时眉开眼笑,同时,心中也有些讶异于颜越一个小小的记名弟子,怎会有如此多的灵石。
见到颜越拿出了一块满是杂质的中品灵石矿,加上一块下品灵石后,他细细地观察起了那块灵石矿,看了半天,抬头问道:“你还有两块下品灵石呢?”
“什么?”颜越不知他所言何意,指着拿出的灵石道,“十一块下品灵石,不都在这里了。”
张执事白眼一翻,指着两块灵石,说道:“这块满是杂质的中品灵石矿,只值八块下品灵石,加上另一块,共九块。本来,这种杂质灵石矿,我是不收的,看在你是老顾客的份上,才勉为其难地收下,没想到,你一个小小记名弟子,却想坑骗于我,呵!”
张执事说完,冷笑一声,脸上瞬间摆出一副,我把你当朋友,你却把我当傻子的失望、恼怒的表情。
颜越的灵石是怎么来的,他不想过问,他只知道,他能从颜越身上获得更多好处。见到颜越拿出一块需要估计价值的灵石矿后,心中瞬间有了主意。
其实,他也看得出这块灵石矿的真正价值,但这么好的机会之下,不讹诈一下眼前这个人,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他以前也常讹诈其他记名弟子,对方均都不敢拿他怎么样,此时,又再故计重施。
颜越直接开口说出这块灵石矿的价值,便是想抢占先机,不想被对方讹诈,没想到,对方竟否认了这块灵石矿的价值。
他之前再三向杨执事确认,十块下品灵石的价值,是一个估测,还是准确数值。
杨执事以为颜越怀疑他的识别能力,还有些生气地道,这种灵石矿,只要见过中品灵石的修士,都可准确算出其价值。因为,只要观察出其内蕴含的灵力,是正常中品灵石的百分之几,就可以了。
颜越不相信,比杨师兄见过更多灵石的张执事,竟会辨错其价值。
颜越知道对方是故意讹诈他,便道:“张师兄,这块灵石矿,可是我大师兄慕峰给我的,他当时亲口和我说,这块灵石矿,值十块下品灵石,难道,他的识物能力,竟不如于你?”
颜越自己没什么资本能威吓到对方的,只有搬出大师兄威名。
他知道,和对方这种人打交道,越是弱势,对方便越是觉得他好欺负,说话的口气中,便多了一分强势。
“嘿,还敢威胁起我来了,你知道慕师兄是什么人么,他岂会随便给你灵石?别以为随便搬出个师兄的名字,就能吓到我!就算慕师兄亲来,也都对我客客气气的,你算个老几!”
张执事说着,重重摔了一下台上账本,以他的身份地位,几时受到过记名弟子的威胁。
颜越心头火起,每次被对方克扣一成灵石,他也不说什么了,没想到,对方竟还嫌不够。
修为高深的几个师兄,只要有一个在宗门内,定会出面帮他。但他们此时均不在宗门,在宗门的几个师兄,大多是身有职责的宗门执事,他们的话语,可能还不足以压制得住,这个与高层有点关系的张执事。
张执事显得极为恼怒,仍在摔着账本,“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来吓唬我,去,去把你大师兄叫来,让他来说说,这块灵石矿价值几何!”
颜越没有再与之争执,深深地望了对方一眼,收起两块灵石,走出金波阁。
他脸色阴沉,心中暗道,每次买两葫灵酒,都要被这东西扣一块灵石,若我真有二千五百块灵石,难道,真要给这东西二百五十块?这样下去可不行!
颜越边走边心中计较着,如何一下子镇住对方。
张执事每次遇到不服者,都是恐吓加坑骗,任凭如何顽固者,最后均都老老实实给他奉上灵石。可今日,此法竟然不奏效了?
他倒不信这个邪了,哪个宗门弟子要买灵酒,不是要找他。对方就算真是慕峰的师弟,关系也不一定深厚,况且,此时慕峰并不在宗门内。
他心中冷笑,你现在装作有骨气,下次多付出的,可不止两块下品灵石了!
金波阁是获得灵酒的唯一所在,张执事乃是云阳宗主的远亲,稳坐这个肥差。
颜越有些了解张执事的身份,知道若是得罪了对方,那自己以后怕是买不到灵酒了。
让他去好言奉承对方,那是不可能的!
可这样的话,那以后就只能让别人代买,或者向别人买灵酒了?
如此做,确实可以在不接触张执事的情况下,买到灵酒。只是,一来需要给中间人一些报酬,便会又再徒增费用,二来心头一口恶气难消,他将此法定为了下策。
颜越在金波阁附近徘徊之际,遥遥望见,远处有几个人向这边走来,其中一人,似是宗门执法队的刘队。
颜越心中一动,待他们走到金波阁门口时,向刘队招呼道:“刘师兄,几日不见,师弟甚是想念,上次醉酒之下,还未好好谢过你们的款待!”
刘队和那几个认识颜越的队长都在人群中,均都和颜越打着招呼,“颜兄弟,你客气了,到时有机会,哥几个再请你喝上几杯,你的酒量,我们几个可都自愧不如啊!”
上次饭局上的几个人都在,另外几人颜越并不认识。行在人群最前方的,是一名英姿飒爽的青年,颜越微一打量,便移开了目光,紧接着,他又把目光移向那人,再一打量,心中颇觉讶异。
此人,初时一看,像是一名英姿飒爽的青年,后又仔细一看,才发现,她竟是一名女子。
颜越心中奇怪,这类扮男装的女弟子,不都整日围在萧添柴身边么,怎么会和刘师兄他们在一块?
那名英姿飒爽的女子,嘴角似天然挂着一抹弧度,看了一眼颜越后,又再看向刘队,像是在眼神中询问,颜越是何人。
刘队向着她微微点了一下头后,她也微微点头示意。
颜越在金波阁门口,与刘队打招呼,便是想借他的势,治一治张执事。
他未修真前,向来不屑于做借他人威名,涨自己威风之事,但踏上修真之路后,所处的环境,便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道。
强者便可以欺压弱者,若不想被强者欺负,只能变得比他更强。但若是此时还未变强,那就只能借他人之势了。
颜越客套几句,直接进入正题,拿出那块满是杂质的灵石矿,说道:“刘师兄,这块灵石矿,是我大师兄给我的,我另一个师兄说,这块灵石矿值十块下品灵石,但此间的张执事却硬是说,这块灵石矿只值八块下品灵石,我也不知道谁说得对了,请你帮我辨别一下。”
颜越未说张执事故意讹诈之事,只说他与杨执事两人说法不同。
执法队之人皆是久经世故之辈,听言后,心中便已有了几分猜测,再神识一扫灵石矿上的灵力,更加肯定心中所想,望着金波阁内冷笑了一声。
那名英姿飒爽的女子,神识微微一扫灵石矿后,目光看向刘队,一个眼神示意。
刘队立时会意,拿着灵石矿,独自一人走进了金波阁。颜越见到金波阁内,刘队脸色板起,而张执事不住陪笑讨好,便已知事情结果。
那名英姿飒爽的女子,向刘队眼神示意,颜越瞧在眼中。
他听说过,宗门执法队中,有大半人随其统领雷长老,外出参与夺矿之战了,队中几名修为高深的大队长,均都外出,只剩其中一名女性大队长,镇守宗门。
他猜测,眼前之人,应该就是那名女性大队长了,向着她抱拳道:“师弟颜越,今日遭人刁难,幸得师姐相助,在此,先行谢过师姐相助之恩了!”说着,对着她深深一揖。
大家都明眼人,颜越也不再隐瞒他的小小心思了。
那名英姿飒爽的女子,神识一扫颜越后,目中微有讶色,随后,这丝讶异很快隐去,对着颜越微微点头示意,却未说话。
刘队走出金阁波,笑道:“颜兄弟,是那张执事看错了,他已重新辨认,证实此块灵石矿,确值十块下品灵石,对了,你再向他去购买灵酒,无需再理他那臭屁规矩!”说着,将灵石矿还给了颜越。
任那张执事如何蛮横,也横不过宗门执法队,他在阁中见到颜越竟与执法队之人相熟,心中已大叫后悔,待刘队进来后,哪还不立即自认错误。
颜越谢过刘队,目送他们离去后,又再进入金波阁,张执事赶紧笑脸相迎,“哎哟,颜师弟,你竟真是慕师兄他老人家的小师弟啊,师兄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