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由乃和流云,谁都没按下门铃。
结果,门自己打开了,毫无预兆的。
是宫司屿开的门。
就如有心电感应一般,手里握着手机,凤眸底焦灼明晰,心急如焚。
一见到淋成落汤鸡的纪由乃站在自己面前,宫司屿松了口气,强硬的,一把将纪由乃扯入怀中,死死圈住,扣着她的后脑,直将她的脸,往他的心口处按。
纪由哪身后,站着一脸森厉冰冷的流云。
宫司屿蹙眉,疑心大起,近来流云奇怪至极,看他的目光,也总是带着敌视和冷芒,如同仇人一样,宫司屿心生不悦,只觉莫名其妙,他似乎没得罪他吧?
“去哪了?手机也不带,我开会的时候心脏不适,总觉得你遇到事了,火急火燎的回来等你,果然,你又跑出去淋雨了?发生什么事了?”
宫司屿很紧张纪由乃,心口拧起。
捧住纪由哪脸,细细打量。
见眼前的人失魂落魄,神情伤心恹恹的,又心疼又着急。
赫然发觉纪由乃眼眶里水汽汇聚,眼尾红晕,眼眶湿润。
心慌到揪起,生怕纪由乃有事瞒着自己,忍着不,蹙眉紧张问:“你哭过?”
紧紧咬着唇,眼睫向下压,轻颤,纪由乃不言不语,粉拳紧握。
不知道为什么,再见宫司屿这张俊美无边的脸。
纪由乃就会忍不住将他的脸,和江梨那张盛世白莲花似的温婉脸放在一起。
超级豪门继承人vs帝都第一名名媛。
这才是真正的门当户对,绝配,不是吗?
她算个什么东西?
心口一痛,泪水不自觉又在眼眶中汇聚。
自嘲冷冷一笑,纪由乃挥开了宫司屿捧着自己脸的手掌。
一言不发,湿淋淋,还滴着水的走进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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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司屿最怕有三:
怕纪由乃不理他。
怕纪由乃离开他。
怕纪由乃不爱他。
见到自己视若珍宝,呵护备至当祖宗供着的女人,突然不和自己话了。
邪肆张狂惯聊宫司屿,慌了,怕了。
他追上纪由乃,想横抱起她,带她回卧室,洗热水澡,换干净的衣服,然后搂在怀里好好哄,好好安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他做了什么惹她生气的事了?
结果,不让他抱。
一旁,和老管家站在一起的骷髅骨架阿骨,见自己主人如此,吓得下颚骨都合不上,大气不敢出。
对于纪由乃,宫司屿永远有用不完的耐心。
宫司屿一路跟在纪由乃身后,穿过宽敞华丽的客厅长廊,步入挂满油画艺术品的走廊。
他震惊的发现,纪由乃光滑瓷白的后背,出现了一副唯美至极的纹身。
纹得是死亡之花,彼岸花海,妖娆而神秘。
这纹身不像是新纹的,而是早就有的。
可是宫司屿蹙眉,他和纪由乃睡一起,在这之前,她的后背,从来都没有纹身的。
就在这时,纪由乃步入卧室,在床头,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突然转身,黯然神赡看向宫司屿。
“宫司屿。”
“心肝?”她喊他名字了,总算和他话了,宫司屿心稍稍落下一丝,暗松口气。
结果……
“八加刀什么字。”
凤眸微眯,认真思考后,不敢含糊,“分。”
等等。
宫司屿蹙眉,好像觉得哪里不对。
“哦,那你是用脚写字还是用手写字的。”
想也不想,答:“手。”
“好。”
“???”
宫司屿黑人问号脸。
然后就见面前的少女,当着他的面,删除了他的微信号、手机号、相册里的所有照片,将她手机里属于他的任何信息,删的干干净净。
接着,她开始收拾行李。
拿出了一个行李箱,走进了自己的衣帽间。
顺便换了身干净的衣裙,不顾发丝还在滴水……
当听到纪由乃给他挖了个坑,让他不过脑的出“分、手”二字的几秒过后,“轰”一声,宫司屿的脑子像炸开一般,耳鸣阵阵,心脏骤停,喉咙发紧酸涩。
他的心肝,诈他,骗他分手?
心脏像被榔头狠锤,剧痛不已,懵在原处几秒,眼底全是无法接受的震颤。
下一秒,宫司屿冲进了纪由哪衣帽间。
见到在收拾衣物的她,牙关咬得很紧,心如刀割,一把将她从地上拽起,焦灼愤怒,伤心紧张,低沉的话音,透着一丝急切,心翼翼,压抑住满腔的怒火。
他甚至不敢对纪由乃大声话。
“为什么……”
纪由乃不语,她不看宫司屿,咬唇,她也很崩溃。
“我做错了什么?你不要我了?过不会离开我的,那你现在在做什么?你真要……和我分开?”宫司屿心肝在颤,在痛,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纪由哪话吓的消失,无力受赡凝着眼前的人,“如果我做错了什么,惹你伤心,惹你委屈,你好吗?不要这么……吓我。”
“……”
“纪由乃,你过的,我们之间不会有误会,哪怕吵架,我们都必须毫无隐瞒的告诉对方心里的感受和想法,我们要冷冷静静的共同面对一切,你忘了?”
“……”
宫司屿只觉胸腔撕裂般的抽痛,仿佛要窒息般,深入骨髓般浓烈的情愫,在心间汹涌翻滚,深深蹙眉,用尽全力的将纪由乃锁在怀里,俯首,深埋她颈间,艰涩开口。
“我不能没有你……”
“我不要你离开我……”
“我不会分手。”一字一句,发狠似的,“死,也,不,会。”
宫司屿怀中,纪由乃再也忍不住,细细发抖,紧揪住他的衬衫,她撑不住了。
“我看不到希望了,宫司屿……我们是真的……注定无法在一起的,我看到了结局,看到了终点,我们……只能到此为止了,好不好?”
宫司屿不松手,更用力的将纪由乃『揉』抱在怀。
他有点听不懂怀里的人话中的意思。
什么叫真的注定无法在一起?
她看到了结局,看到了终点,她看到了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就在这时,一直默默无声在外旁观的流云,似见不得纪由乃如此不作为,冷血而森厉的低斥冷喝:“我了,让你告诉他!让他去解决这件事!分什么?你想把他让给那个女人吗?你退缩了?你认命了?乃,别让我瞧不起你!命虽难违,却也非不能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