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连番攻击,让无风有些吃不消,这也幸得刚刚云海剑法磨砺的娴熟起来,一招一式愈发精妙,但也只能与两人抗衡,想要取人首级就得更进一步,可这一步却不是那么好踏过的。
命厥之境,是一道分水岭,若不能明悟天地命道,便是寸步难行,只能在凡尘俗界称为一个高手……
无风与两人周旋中,气力有些不支,这时林震虎一个黑虎掏心正击无风胸口,许才恩双眼一亮,手中的大刀趁机猛劈了下来,无风目光冰冷,手中之剑连忙举挡,一股猛劲直窜无风手臂,握着剑的手有些发麻……
“不好!”正挡住这致命一击,无风心里咯噔一声响。
却只见林震虎鹤行拳顺势袭来,手上的发麻让无风一时反应慢了半拍,鹤行拳击在右肩上,一声脆响,右臂已然脱臼,抬起左腿一个横扫踢在林震虎的小腹上……
手上更是用力一推,借助腿上的力量,无风身子一转,连忙后退几步,拉开了距离,右手握着剑垂了下来……
眼见这一幕,曾青婉担忧的脸上,身子一探就要从草丛里走出,却被身边的曾暮云伸手一拦,皱着眉头,柔声道,“莫慌,这小子敢来这肯定有什么出人意料的本事,有爹在,不会伤了他的性命。”
无风阴沉着脸望着两人,右手握着剑插在地上,弯曲着身子,目光更是寒冷无比……
“小子,现在你右手废了,我看你拿什么在来大言不惭。”许才恩气喘吁吁的弯着腰,大刀一扛,腰一挺,威风凛凛的道。
旁边的林震虎呼吸也是一阵凌乱,显然刚刚无风那一脚让他不好受,一脸阴暗的盯着无风。
“呸,两个打一个算什么好汉?”无风往地上一吐,没好气的道。
“哈哈,你爷爷从来就没说过自己是什么好汉。”许才恩仰头大笑着道。
“大哥,别给这小子喘息的机会,杀了他,抢了剑法,也算给二弟当年扬眉吐气。”林震虎目光透着怨毒,露着不甘的表情。
许才恩看了看林震虎一眼,知道当年这二弟拜师一事,点了点头,两人慢慢向着无风走来……
望着两人渐渐走来,无风心里不禁叹息一声,“哎,难道自己要命丧于此吗?都怪自己太冲动了,恃才而骄,师傅说的对,修命一途不可大意轻敌。”
不禁一时抬头望着天空,树木成荫,阳光透过树叶点点缀缀撒在头顶上,一股惬意浮上心头,让人心生睡意,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鸟语花香,虫鸣悦耳,四周的一切那么祥和,安宁,渐渐的,周围的声音消失了,就好像周围只有自己一个人,身处在一个安静的世界里,那个世界很暗很暗,暗的无声无息,又很静很静,静的听到心跳,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叮咚!一声水滴声响,在这片世界里荡起了涟漪……
那滴水珠散发着微弱光芒,水珠中更是浮现出一个容颜,正是曾青婉的容颜,她安详的躺在他的背后,眼角一滴泪水滑落,浸湿了他的后背。
“原来那天我在后背上感受到的是她擦拭眼角的动作……”
“可我快要死了,还能在见她吗?”
画面一闪而过,又浮现出“清风道人”和蔼可亲的面孔,他是那样深情地望着自己……
画面再次闪过,曾暮云严厉的表情浮现在眼前,那眉眼上的疤痕蠕动着,好像对着自己在说些什么。
但自己却听不清了,睡意越来越沉重了,正当自己想放弃那种声音时……
慕然,一道剑光划破水珠,忽然自己渐渐的听清了那句话,
“覆海翻腾暮云海,一剑西来封喉去……”
无风双眼猛地一睁,身上顿时气势恢宏,垂落的手缓缓举了起来,横在胸前,衣角无风自动着,剑指在剑身上轻滑,喃喃自语的重复那一句话……
他黯淡的眼中越发明亮起来,似明悟到一些什么,他想去看清,可眼前似有一层薄雾掩盖,他的气息愈发愈烈,从先前只覆盖在身上薄薄的一层,到现在竟离身三寸……
“啊……”仰头一声大喝,无风终于看清了,他看到了天地之间那种微妙的气息存在,对,一种万物生长的气息,一种天地所有命的气息,那种感觉很是玄妙,就像一阵薄雾散发在所有人,所有万物的顶上,那股气代表着命……
正于此时,许才恩举着大刀砍来,林震虎握着虎拳攻来,直攻脖子和胸口,哪瞧见无风这闭眼睁眼的功夫一股爆发性的气息瞬时推飞了两人……
也就在这短短片刻间,无风终于了明白天地命道的气息,低下头,覆海剑剑身一转,散发着锋利的剑气,目光寒冷,嘴里冷声道,
“覆海翻腾暮云海,一剑西来封喉去!!!”
望着飞驰而来的无风,许才恩和林震虎被震慑住了,更是在这股气息下压的动弹不得,这才短短一瞬间竟明悟了命厥之境!
许才恩,林震虎望着远处的白面书生急声大道,“老三,快阻止他。”
只见白面书生摇了摇头,抱着拳,叹息着道,“大哥,二哥,万般皆是命。一路走好!”
刹那!无风袭来,一剑刺穿而过,两颗人头瞪大着眼睛,慢慢的滚落在地……
四周的人见洞主被杀,一下子树倒猢狲散,个个放下武器一哄而散。
剑慢慢的撑起身子,无风咳出一口瘀血,显然刚刚林震虎那拳使他受了内伤。
抬头望着不远处的白面书生不解道,“你为何不出手?”
那白面书生叹了一口气,拱手扫看着四周,“前辈请出来吧!”
无风一惊,只见草丛传来一阵风声,曾暮云拽着曾青婉踏空而来。
见无风受伤,曾青婉急忙上前递上一颗药丸,担忧道,“这是金创丹,赶紧服下。”
曾暮云看了看无风,阴沉着脸,没好气道,“不听为师劝告,狂妄自大,若不是你无意踏入命厥,今日便是你葬身之地。”手上却是散发一阵光芒,急忙在无风身上点了几下,又是从双手输出气力。
无风脸上才有了好转,慢慢的在曾青婉的搀扶下站起身,躬身一拜,
“谨遵师傅教诲”。
曾暮云脸色这才好看些,慢慢的转过身看着白面书生,有些好奇的道,
“你是如何知晓周围还有人在?”
白面书生弯身一拜,面目诚恳,“在下并不知晓前辈存在,方才只是试探一唤。”
“哦!!”听到这,曾暮云展开眉头,目光一凝,“你是命修?”
白面书生委婉一笑,弓着身,“正是!”
听到命修两个字无风,曾青婉都大吃一惊,特别是无风心头翻起了惊天骇浪,这可是他见到的第二个命修之人,若是刚才此人出手,恐怕……想到这无风嘴里一阵苦涩,露着苦笑。
曾青婉却是目光清奇在白面书生身上一阵打量。
“那你这是为何?”曾暮云目光深沉,有些看不透此人。
“在下本是一介书生,在万卷诗书里明悟命修一途,奈何命修一途,虚幻飘渺,更不是寻常修命之士得见,便在此栖龙山安居下来,那一日盘龙洞洞主得见在下不同常人便与之结为兄弟,后来遇到林震虎,三人都是不得志之人便结为三兄弟,大哥二哥修武道,前去云海宗拜师学艺,不曾想……”白面书生娓娓道来,叹了一声,
“后来大哥二哥终日郁郁寡欢,一番劝阻无果下,便自甘堕落成恶人,在此欺压百姓,在下知晓命理,天地循环,善恶有报,便不曾插手一事,睁一眼闭一眼,任他作罢。”
“今日这位小兄弟叫嚣前来,便叫在下占卜,却始终不得终果,在下,便猜知天道自有命,不可强行忤逆,也就任由他去,这才不曾出手。”
白面书生的一番话令曾暮云一时兴趣大增,毕竟他踏入武修一途多年,终日沉迷武道,与修命之人结之甚少,今日听得这一番玄乎奇乎的话,对命修一途更是好奇。
“不知占卜是何物?”曾暮云目光一闪。
白面书生缓缓从怀里掏出三枚钱子(铜钱),慢慢开口道,“这便是在下占卜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