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在路上发现骑士之后选择了绕路,所以等我们三个到达巨木镇附近的时候已经比信使晚了四天。巨木镇外围的巡逻变得松松垮垮,我很容易就发现了那些兵丁。
“怎么办?”赵溪一脸惶急,“他们肯定是在通缉我们了!”
我将赵溪的脑袋按在了草丛里,躲过两个士兵的目光,“别着急,等晚上再看看。”
距离巨木镇已经太近,生活做饭自然是不可能了。好在现在是夏天,东西冷着吃问题也不大。
我打发赵溪和布鲁克去远点的地方休息,自己则观察着士兵巡逻的频率。除了两个士兵在交通要道站岗之外,大概一个小时才会有巡逻经过的士兵。站岗的士兵三个小时一次换岗,半天的时间我看到了三次。
耐心等到了夜色降临,我看着灯火逐渐熄灭的巨木镇,打算冒险去查看一下。弄些补给还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看看是否能得到坐骑。
饭少吃两口,吃的简单点不会要命,可由北至南步行穿越白骨帝国,真的会出人命。
站岗的士兵在昏黄的火把照耀下一个劲儿的打瞌睡,多日的疲惫已经让这些久疏战阵的士兵们快累垮了。现在只是靠着哈维军令的力量才能勉强维持着,可以想见也不会继续太久了。
趁着士兵昏昏欲睡的时候,我从他们身边悄悄地绕了过去,溜进了镇子里。我不敢多做声张,进到了镇子里为数不多的还亮着灯光的地方。
“哟,大兄弟这是打哪来呀?”接待我的人透着十二分的热情。
我拿出了一个金币放在她的手上,“给我找个安静的地方。”
“好嘞,”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那个金币就消失不见了,“您跟我来。”
我跟在她后面穿过了一楼的大堂,一路上莺声燕语不绝于耳。还有隐隐约约传来的乐器声和呻吟声。
没错,我来到了一家妓院。像客栈、饭店这种地方多半会被监察,而妓院相对来说是一个盲点。
我和老鸨绕到了后院一间茅草房中,屋子里只有桌椅和床,全部都是木质。
“坐吧,这里够安静。是某些自视文雅之人的最爱。”老鸨浓妆艳抹,让人看不出实际年龄。不过脖子上的皱纹显示出她年纪不会太小。“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我又不是来寻欢作乐,摇了摇头道,“不需要了,我在这休息一会儿就好。”
“那也随你,”老鸨的手捏在了我的肩上,不过我没有感觉到舒服,反而是脊背一阵发凉。
我咳了一下,挣开了她的手,“如果没什么别的事,就让我自己呆着吧。”
老鸨似笑非笑,“小兄弟是不是先把钱付够了?”
我愣了一下,一个金币用来休息一会儿已经着实不少了,“你们这板凳是金子做的?”
“小兄弟说笑了,我们这板凳不值钱,可是你的命值钱呐。”老鸨做了个无辜状,不过并不可爱。
看到我的手慢慢摸向了腰间的武器,老鸨轻笑了一声,带着几分嘲讽道,“哎呀,年轻人就是火气旺。不过我也是见过不少世面的,恐怕你那个东西还吓不到我。”
说完她朝着我胯下看了看,语带双关。我不为所动,冷冷地盯着她,“你认识我?”
老鸨拢了拢耳朵上的发梢,“镇子里正在通缉三个外来人,其中一个嘛,倒是和你有几分相像。”
“那你怎么还不去报官?”我沉声问道。
“报官对我有什么好处?”老鸨走到了我身边,丰腴的身子贴了上来,“就算能把你杀了,也不会给我什么奖励。更何况你还有两个同伴吧,万一他们知道了你是被我卖了,呵呵……”
“做我们这行的,没什么精忠报国的想法。你是官也好,匪也好,只要你掏钱,就是客。”老鸨的手又在我背上捏着,这次我没有躲开。
“我需要三匹马。”不管老鸨是真心还是假意,我都准备让她帮我这个忙了。我从包里掏出来五十枚金币,“麻烦你找个可靠的人送到镇子外面。不过在马送出去之前,只能委屈你暂时留在我身边了。”
老鸨收好了金币,吃吃笑了几下,“不委屈,你也蛮清秀的,说不得完事我还会给你包个红包呢。我是没想到小兄弟你好这口,不过我可是好久不接客了,也不知道技术生疏了没。”
我虽然知道老鸨是在调笑,不会真个和我云雨一番,但还是有点不自在。“咳,那个,你还是安排买马的事吧。事成之后再给你五十金币。”
老鸨察言观色能力何其强,立刻就发现了我的不自在,“莫非弟弟你还是个雏?哎呀,真是没想到,这样可是我赚了呢。”说完她转到正面,将大腿挂在了我身上。
为了避免老鸨继续得寸进尺,我的手又摸向了腰间的武器,却不免碰到了老鸨的身子。
“唉哟,别这么粗鲁嘛。”老鸨知道再玩火我就要发怒了,但还是故意在我身上蹭了两下,“我这就喊人来,弟弟你稍等片刻。”
老鸨没有耍什么花样,甚至没让我等到第二天。这家妓院原本就有两匹马,用来“送外卖”。有些老爷不想上门,妓院就会拉着马车将姑娘送到府上。
另一匹马老鸨没告诉是从哪弄得,也不是什么好马。现在我也不奢望能有千里驹,所以这三匹马也是够用了。
为了避免深夜的马蹄声带来麻烦,三匹马都被裹上了脚。我和老鸨共乘一骑,另外两匹倒也不用人牵,都能老实地跟在后面。
老鸨不安分地扭了扭屁股,感受到了我身体的变化,“弟弟你也别太辛苦了,姐姐可以帮你,那哪用得着这种办法来占便宜。”
我这样当然不是为了占便宜。虽然老鸨说得好听,做事也算老实,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能大意。
我用长剑的柄顶了老鸨软肋一下,“走吧,别多生事端。你知道从哪里可以避开岗哨的。”
老鸨浑身抖了一下,“弟弟你可真坏,戳的人家好疼。”不过还是老实地给我指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