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林静召集众人集合在了演武场。她独自站在高台之上,看着下面的手下们说道,“之前我以为现在才是战斗开始的时候。相信你们之中有一半人和我想的是相同的事情。不过诸都统让我明白了一句话:我还没发力,你就已经倒下了。”下面的人们发出了一阵喧哗,笑声中夹杂着咒骂。
“但真实的战场就和今天凌晨发生的事情一样,也许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被有心人抓住,就决定了战争的胜负。”林静朗声道,“诸位,我不想欺骗你们。我们的敌人比我们人数更多,他们还有高墙快马、利剑长矛。”
林静表情严肃,用力地挥舞了一下手臂,“但是我要告诉你们,在我们举手投降之前,他们永远别想说已经胜过了我们。兄弟们,告诉我,你们什么时候会举手投降?”
下面寂静一片。
杨志远带头喊出了第一声,“永不!”接着震耳欲聋又整齐划一地呐喊声响彻了整个营地。“永不!永不!永不!”
林静这才露出了微笑,一举手示意大家安静,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中有些人很不服。不过正所谓成王败寇,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所以这个演戏的结果有效。指定的伍长和什长,由你们各自的都统宣布。无论谁对人选有异议,都可以越一级反映。”
“顺便我再宣布一个小事情,下一次演习同样安排在三天后。杨都统的部队负责进攻,诸都统的部队负责防守。”说完林静挥了挥手,走下高台,“解散。”
林静的话就如泼到滚油中的水,迅速激起了部下的热情。杨志远和诸司马对视一眼,一个冷笑一个抱拳。“诸都统,下次你们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杨志远先开口道。
“杨都统,可惜啊,我这个人没什么本事,就是运气好。”诸司马不嗔不怒,“不过嘛,我倒是也有个建议给杨都统,以后睡觉的时候可别脱裤子了。”
诸司马说完一边摇头一边转身走了,身后跟着哄笑成一团的手下。不停地说着凌晨时候的趣事。比如谁光着屁股跑出来啦,谁以为被人杀进了营地跪地求饶啦,谁到演戏结束才睡醒啦……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看着诸司马他们离去的背影,杨志远和手下只觉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股怒气郁结在胸口无从宣泄。个个紧紧握拳,牙齿咬得咯嘣嘣响。
等诸司马走远,杨志远豁然转身,“兄弟们,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可是他们偏偏狠狠打了我们的脸,撕了我们的皮。”杨志远额头青筋暴露,“我不在乎什么钱不钱的,这次战斗的分利我分文不取,只想求兄弟们一件事。下次演习把他们的屎都给老子打出来!”
“打出来!”“打的他们叫爸爸!”“让他们跪下舔老子的xx!”杨志远手下本就多是马匪出身,被他这一鼓噪,立刻脾气就暴了起来。各种污言秽语层出不穷,翻着花样问候了对方十九辈祖宗。
任由手下发泄了一会儿之后,杨志远心中暗道,军心可用。又说道,“兄弟们。话虽这样说,但是我们不能因此小瞧了诸司马那只老狐狸。究竟该怎么办,咱们得好好讨论一个章程出来。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宣布一下任命。委任张八为第一什什长,委任……”
诸司马带着手下离开演武场之后,忽然说道,“兄弟们,咱们笑也笑了,闹也闹了。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说杨志远他们现在在想什么?”
一个手下凑过来说,“我猜他在哭着鼻子找妈妈要奶吃,”接着他揉着眼睛做出怪样,“呜呜呜,我被欺负了,他们都是坏人。”
“哈哈哈哈哈!”更大的笑声爆发出来。
众人笑了一会儿,却发现诸司马毫无笑意。这才渐渐地冷静了下来,都看着诸司马,听他想说什么。
“要我说,他们现在想的是:诸司马他们能赢全是靠了些下流无耻的办法。等下次演习我们要真刀真枪的把他们打的跪地求饶。”诸司马叹了口气,“若是兄弟们以为下次胜利还会来的这么容易,那我们就离失败不远了。”
“到时候他们就会说,看吧,诸司马他们果然都是些怂包软蛋,我们一认真,他们没一个上得了台面。”诸司马突然停下了脚步,“老朽我这大半辈子,赢过也输过。也曾经形只影单如丧家之犬。可是没有一个对手敢瞧不起我的。”
说完诸司马的嘴角又挂上了微笑,“兄弟们应该不会让我晚节不保吧?”
“不会!”诸司马的手下们一起轰然应诺。
最后诸司马同样委任了以帕科为首的若干头领。至此,两支队伍都已经将各自的框架搭了起来。
一方想要一雪前耻,另一方想要乘胜追击。又是好一场明争暗斗!
在林静这边操练手下的时候,有另一个人也在忙碌着。他就是我们的黑刃伯。黑刃答应下来林静将要负责打听情报,当天就出发往凛冬镇去了。
花了两天的时间黑刃抵达了凛冬镇。他先是在客栈租了间屋子,随后在镇子上转悠了一圈。再出发向南去的时候,黑刃看起来就已经像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厄尔多姆土著了。就连说话都带上了几分半龙人特有的颤音。
黑刃一路向南,顺利摸到了马匪营寨的外围。观察了大半天之后,成功的找到了一个办法。马匪们不事生产,但是人吃马嚼,每日消耗的粮食不少。主食和肉或许还可以囤积和打猎,但是蔬菜是必须得采购的。
而马匪们已经有恃无恐到了允许凛冬镇的人将蔬菜送货上门的地步。所以黑刃的办法就来了。一个菜商被他打晕在地,换成了自己的一个魔偶。虽然说菜农也是为了讨生活,但对于这种资匪的人嘛,黑刃倒是没什么愧疚感。
离着马匪营地还很远的地方,黑刃的胖子魔偶就被勒令停了下来。在一番严密的搜查之后才被放行(由此也可见黑刃魔偶制作水平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