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传说中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防盗章别说话吻我!】
那人速度极快,一击将蟒怪打伤之后,道道要命的剑风朝着那要害而去。空中闪过数道金色的弧光,已经将蟒怪砍得鲜血淋漓。眼见着猎物就要到手,突然杀出这么一个程咬金来,那蟒怪自然是愤怒无比。巨大的尾巴对着朝自己攻击挥打下去。
可惜屡屡不中!
还让那人借着尾巴的挥动,爬过背身跳到了自己的头上。薄剑凝晖,直接朝着他的眼睛刺了下去!这一剑成功戳瞎了蟒怪的一只眼睛。如山身躯骤然摔落,他因为疼痛满地打滚,朝着瑶山的方向压了下来。
见状,瑶山吓得忙朝一边窜了出去。未想危机未解,蟒怪眼见着要摔下崖了也不愿意就这么轻易放走瑶山,尾巴一卷把如受惊的兔子一般的瑶山给捉了过去。瑶山腰上一紧,差点把自己的内脏给吐出来。
那执剑的人掠步上前,一剑戳开了蟒怪的尾巴,抱着瑶山将他往崖上一丢,自己跟着冲了下去。
瑶山忍不住尖叫:“等等!”
然而那人已经跃下山崖,消失在此处的云雾之间了。
瑶山神形狼狈,呆呆地坐在山崖上,一下反应不过来要怎么做。正向调动崖下草木,探听情况的时候,那人已经重新了飞上来,停步在瑶山的面前。来人黑发黑眼,瞳深幽幽,左鬓有金翎长羽。整个人身姿挺拔,约近八尺。周身灼光曜目,气凛凝真。
见此人手里拿着的剑上还挂着血珠,可见是到下头斩草除根去了。
瑶山整理了一下仪容站起来,朝着面前人作揖大拜下去:“多谢恩公的救命之恩!”
“不必,”那人略一抬手,示意崖下,“此蟒怪身上腥邪之气甚重,若放任此处会污染瑶山生灵。我需下去净化其之邪气。你先回去吧。”
闻言,瑶山忙说:“这怎么好麻烦恩公!此事还请务必让我来。再说这里的瑶山地界,怎么说也是我的责任。只是……”
他犹豫了一下,不好意思道:“只是还请恩公带我下去,方才……被伤了腰腿,此时驾不得云。”
那人眉头略一皱,叹道:“是我的疏忽,还请侍主过来。”
瑶山靠前,道了一句冒犯,伸手抓住了恩人的衣袖。
不过显然救命恩人并不嫌弃他一身狼狈,而是直接手臂一揽,固住了瑶山的腰,然后驾云而起直往崖下而去。山风猎猎,二人在空中的身形竟不受一丝影响。
到了崖底,见那蛇已然死透,腥血流了一地,庞大的身躯压垮了许多树木。瑶山上前,略一抬手。一股青绿柔和之蕴从他手心流淌而出。此蕴温润,叫旁边的人眉头舒展开来。
青绿之蕴缓缓包裹住了蟒怪的尸体,一番流淌,蟒怪身上的腥邪之气皆都消失不见了。瑶山收回手说:“好了,我们上去吧。”
“尸体难道不处置?”
“生于此灭于此,万物残躯皆化土,吾等本就以此为道。让他解化于山林之间,哺还被他压垮的草木就好。”
瑶山笑笑,略一展手臂,无数草木植株伸展开来将蟒蛇的尸体裹住,沉入地下。
“原来如此,”黑发金羽的男子点点头,看向瑶山之貌,说:“先带你回去吧。”
瑶山又拜:“多谢恩公了。”
有此人驾云,没一会儿就到了随香洞府前。瑶山原本还担心与门口的仙官撞个正着,没想到那妙仪仙官竟然已经走了。他不由大松一口气,与人客气道:“还请恩公入内宽坐,我一会儿便来。”
“侍主自便。”
瑶山匆匆入洞内,梳洗换装。茱萸捧着干净的衣裳进来,急道:“侍主出去一趟,怎么弄得如此狼狈!还受了伤!这可如何是好!”
“也是倒霉,瑶山竟然也有邪物入侵,”瑶山狠狠一叹,借着墙边的山泉略洗脸,“伤不严重,修养几日就好了。外头是救我的人,你出去和青麻交代一声,莫要怠慢了。”
茱萸嘟着嘴说:“还用侍主说。”
他掏出一把果子,正是几日前瑶山烦躁时随手乱丢的那几颗。递到瑶山面前,他说:“以后结出的果子不要乱丢,好歹算是一点精华。”
“噗,”瑶山笑了,推脱开来:“你可都丢了吧,这果子比路边的野草还不值钱呢。”
茱萸哼了一声:“都是草,何苦瞧不起草。我不丢,我要收起来。”
“你收起来也没用,种不出第二个我的。”
瑶山收拾好自己,冲着原地拽小兜嘟囔的茱萸挥挥手,潇洒地往外走。
外间,男子已经落座,身前小矮桌放着清水果盘。瑶山上前一步:“吾等不兴饮茶,不过些许无用之果,自然山泉,招待不周,还请恩公不要嫌弃。”
男子抬手示意无妨。
瑶山一笑,坐到自己的椅子上道:“今日能活命,全靠恩公相救。还请恩公务必告知在下姓名,好叫瑶山时时感怀恩公之举。”
男子正坐,羽睫未垂。半晌,他道:“我叫亓涯。”
瑶山脸上的笑容一滞:“你说什么?”
男子又重复了一遍:“我叫亓涯。”
“……”
瑶山放下杯子,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静默了一会儿,方哼笑一声:“我说呢,方才我还在奇怪,没有我的指引,恩公是如何知道我洞府何在的。原来……你是亓涯仙君啊……”
说着,他站起来又是一拜:“见过九重天仙君,瑶山方才多有失礼之处,还请仙君莫要计较。”
亓涯有些意外瑶山这样平淡的反应,“我以为你……”
“仙君救我是事实,”瑶山没有疑虑地说,“我也知道仙君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如此,”亓涯点点头,也不多做拐弯抹角,直接开口:“可否请侍主告知在下,为何不肯去完成第三世的情劫。”
瑶山一叹,心道:我之前说的皆是实话,想不到上界之人竟都不信。
他说:“之前,请列位仙官回去传的话都是我的肺腑之言。我本以为三世情劫乃是一个小忙,帮一帮也无妨。可是两世下来,我精疲力竭,心中愁苦痛哀满溢。实在没有什么力气,再去经历第三世了。”
亓涯皱眉:“那些情绪都只是你的转世,并非属于你。”
“但是我感觉的到,”瑶山直言回望,“难道仙君感觉不到吗?”
仙君一阵无言,沉默少许,他道:“只是一些凡人的无端情绪,实在不必理会。”
瑶山简直要被他这个说法给逗笑了。良好的仪态维持不住,冷笑一声:“那我问仙君,这两世情劫下来,我除了得到一堆所谓无用的情绪之外,可有少许好处?你过了三世情劫,就可统领三界,可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啊。而且,劫难最终不过了悟二字。仙君经历了两世都不曾了悟,这第三世……”
他露出一个轻蔑的笑来:“我看……不历也罢了。”
被人戳着鼻子骂悟性不佳,亓涯仙君倒也不恼,而是直白相询:“你想要什么?”
瑶山简直对他这个态度厌烦极了,指着大门说:“我要你别再来烦我!那个什么情劫我不会去的!”
说着他似是想到什么,给了亓涯一个建议:“不若我给仙君指一条明路?你随便找个愿意和你纠缠情劫的人,然后找天上司命的,地下写生死的仙官给你俩的身世结局写的凄惨一点,倒霉一点。这样一世下来,仙君想来就能堪悟,然后正神归位了。也省了你日日派人到瑶山,糟践了你们九重天仙人高贵的脚掌。”
这些气话瑶山显然是已经憋了很久了,今天面对这个正主,好是一番爆发。他也不管什么得不得罪人的话,将心中被强迫被无视的怨愤悉数倾倒了出来。
见他如此气愤难当,亓涯也知道是聊不下去了。他站起来,略一致礼:“先告辞了。”
瑶山哼道:“别再来了。”
闻言亓涯转身的脚步不由一顿,不曾回头地说:“我方才下来时,看到瑶山附近正有一股邪魔之气萦绕而来,近日怕是会有危险。你留在安全地方,不要随意乱走。”
说着他不等瑶山回应,倏忽便行至洞外,等瑶山反应过来时,人已经驾云飞出老远了。
八重天,居雍宫,广风台。
那个据说被魔物咬掉了一半身躯,三魂七魄都悬在外头,只剩下一口气吊着的玄门宗弟子被放在一席冰床之上。一旁的魂灯闪烁着豆光,这一点微弱的光芒代表着此人还有救,还不至于身死道消。
亓涯与沧恵站在一边,等待着居雍宫的两位仙官给出诊断结论。
仙官灯草和杜仲再一次诊断,彼此交换了一番信息,也都有了结论。沧恵仙奉问:“如何?”
灯草仙官抬臂答曰:“确实是有魔物寄生。他半边身躯伤残并非是被啃咬所致。而是魔物直接破体而出造成的重伤。”
沧恵道:“这么说,他的确是魔物寄主了?”
“不过也有疑点,”杜仲仙官在一旁补充道,“他不仅仅是体内有被魔气感染的痕迹,就连体表也有。”
“体表也有?”沧恵疑惑。
杜仲称是:“虽然微量,但的确存在。”
沧恵看着那一具惨不忍睹的身体,问:“有没有可能是体内魔气向外渗透所致?”
灯草和杜仲皆摇头:“非也。若是魔气向外腐蚀,其之肌理**必全部腐坏。这样的腐坏莫说上仙,一般的仙人都能闻到那股令人不适的味道。但此人的肌肉却是干净的,说明魔物寄居时间并不久。但是这体表魔气何来,便不知了。”
一直默默听着的亓涯仙君在此时插了一句:“可能分出先天魔物还是后天魔物?”
所谓先天魔物那就是天生魔体,天地邪魔浑浊之气蚀灵而成,一代又一代传下来,早就分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了。而后天魔物则是生灵在修魔的时候变身异化。虽然已经成魔,但身上还有原体留下的一些标志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