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马蹄声渐渐远去,李栋才收了帐篷,去找踏雪。
踏雪看见李栋来了,站起身来,撒着换的围绕着李栋打转,很是亲昵的样子。结果却发现主人并不是很热情,踏雪呜呜的哼了两声,很是委屈的样子。
李栋上了踏雪的后背,拍打了两下脖颈,示意她可以带着自己回回去了。
仿佛感觉到主人心里的哀愁,踏雪的速度很慢,而且异常的平稳。
一直等到天空放晴,李栋从兜囊中拿出些吃食来,往日里甜美的食物,竟然没有一丝的味道,又喝了两口水。
李栋突然有了一个糟糕的消息,自己的印玺不见了。
这不是一个好消息,印玺代表着自己的身份,用他可以轻易命令一省的长官,有了他可以轻易调动一省的兵马。
自己的印玺自己一般都是带在身上的,但是这一次自己准备全心全意的陪着张芷若一段时间,所以为了防止自己想起公务,自己特意将印玺放在战马的兜囊里。
谁能想到张芷若离自己而去,竟然会带走印玺。
李栋大怒,这个女人,多半早就发现自己醒来,说那么多煽情的话,还不是为了骗自己,麻痹自己,然后放她走。
“张芷若,你竟然骗我,我不杀你,我誓不为人。”李栋怒吼一声,从兜囊里拿出一只信号弹。
拉动引线,天空中出现的烟花并不是很明显。
鲍超来了之后,见到李栋的脸色非常难看,跪在地上磕头说道:“卑职参见王爷,请问王爷有什么事情吩咐。”
李栋正是愤怒的时候,气急攻心说道:“张芷若并非军师的义女,而是朝廷安排我们西北的细作,此次她盗走了我的印玺,可以调动各地的兵马,对我们西北来说是大患,你去带人帮我杀了她,拿回印玺。”
李栋心在滴血,越是爱一个女人,越不能容忍一个女人背叛自己。
“王爷,请收回成命,她毕竟是您的王妃,容许卑职将她抓回来,有什么问题,当面解释清楚。”
听完鲍超的话,看着张芷若为自己灌满水的水壶,李栋的心中怒火稍稍去了一些,她这么做很可能有她的苦衷,自己就这样下了决定,算什么男人,自己口口声声说爱她,结果就因为一件她犯了的错事,就去要她的命,自己还有什么资格爱她。
“就依你所说吧。”李栋刚说完,突然感觉胸口一股剧痛传来,接着头晕目眩,一口乌黑的鲜血从口里吐了出来。
李栋本人摇摇欲坠,直接从战马上栽了下来。
“王爷,王爷。”
一众亲卫赶忙跑到李栋身边,将李栋扶起来,却见李栋已经奄奄一息。
“为什么……为什么芷若。”说完之后,李栋昏了过去。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啊。”周围的亲卫焦急的说道,他们心里不知道有多么埋怨李栋,不让他们近距离保护他们,而是让他们在远远的地方呆着,听从信号从事。
如今李栋直接倒在了地上,如果没有生死危险还好,如果真的这样死了,那么西北的大业该怎么办?
鲍超看见倒在自己怀里,只剩下一口气的李栋,不由的想起了崇祯四年,那个靠人格魅力降服了自己的少年郎。
从此之后,自己一直服侍在主公身边,鞍前马后,这么多年了,主公的江山越来越稳固,主公与自己的感情越来越稳固。
鲍超已经将自己的小儿子安排在军中,将来孩子长大了,继续做李栋的护卫,谁曾想到今日李栋今日被害。
鲍超头上的头发一根根竖了起来,鲍超的手一把握在刀刃上,鲜血滴滴答答的洒满了一地。剧烈的疼痛让鲍超总算清醒了一些。
“你们几个,赶快去禀告夫人。让夫人想办法稳住政局。”
“是。”几个亲卫翻身上马,转眼角便消失不见。
鲍超继续说道:“你们几个去关隘,找自己的老兄弟,我就不信了,咱们鱼鳞卫的兄弟,现在没有守关隘的,一定要想办法阻挡他们。”
“他们手里有大王的印信,我怕老兄弟们也不敢阻拦。”亲卫担忧的说道。
“拦不住,你就给我沿途留下信号,赶快去,千万别让他们跑了。”
鲍超吩咐完之后,吩咐士兵用担架抬着李栋往回走。
却说张大狗抬着李栋走了没有多久之后,不远处的草丛中走出一位黑衣老者,嘴角漏出一丝笑意。
“大事可期。”
说完朝着京师的方向走去。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陈曦妤知道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写信给西安的吴又可,让他坐镇山西,不允许别人调动一兵一卒。
然后又找到了张不凡商量此事,但是却没有敢声张,也没有告诉李定远。
实在是因为李定远年事已高,一个儿子在奥斯曼帝国受罪,已经让他很心痛,整天骂李栋不心疼那个弟弟,如果李栋再有个三长两短,可让老人家怎么办啊。
张不凡来到王府,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李栋,第一反应说道:“李林在哪里?”
陈曦妤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坚强的说道:“李林在府上。”
张不凡这才稍微放心的说道:“还有谁知道这件事情?”
“鲍超也知道这件事情,他恳求带领鱼鳞卫追击张芷若。”说道张芷若的时候,陈曦妤的眼神冷冰冰的。
对于这件事情她非常后悔,如果不是自己劝相公安慰张芷若,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如今丈夫生命垂危,都是那个小贱人做的。
张不凡摇摇头说道:“鱼鳞卫的地位尊崇,很多人都盯着他,如果他稍微有动作,就会让有心人猜到,我看这样迅速调动张大狗追击张芷若,如果不能阻截,就地格杀。”
陈曦妤看到张芷若说的义正言辞,便问道:“老爷子,她毕竟是您义女,您就不心疼吗?”
张芷若冷冷的说道:“主公的生命关系着我们西北的大局,她竟然作出那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我不管她有什么借口,她都必须得到惩罚,你们不用管我,该杀就杀,该抓就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