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狗不敢含糊,骑在战马之上,压着身子,迅速的跑回马队,却见老道竟然是熟人。
“哎呦,道爷,您怎么这个落魄模样。”
来着正是终南山掌教常月道长手下师弟常风道长,在二郎山呆了足足三个月,挣了不少盘缠,便去寻找东王公去了,谁能想到在这里相遇。
再次遇到常风道长,腰里挂住酒壶里,发髻散乱,背后的拂尘随意插着,腰里挎着背囊,上面满是油腻。
跟以前一样的落魄。
张大狗跟常月再一起学习过武艺,自然很是关心。
“出家人在乎这身皮囊做什么?”
再看见张大狗,老人家很是欣赏,这小子的功夫又进步了不少。
刚进军营,军营都是棒小伙,对道长都很是尊敬。
常风道长可劲的喜欢,也不犹豫,知道李栋的品性之后,也不含糊,把一生所学,倾囊相授。
当时他就看上了张大狗这个练武的材料,所以经常有意无意跟李栋提起张大狗的天赋。
李栋是多么聪明的人,一听便明白其中的内涵,军令一发,所有校官必须接受特训,为期一个月。
主教官就是常风道长。常风道长心里这个美,心想自己活了半辈子,也算是有传承。
但是老道爷忽略那么一个事情,这绥德卫里的兵是精兵,这将也不含糊,能当场校官的,那都是军中精锐中的精锐。
往日里训他的兵就不乐意了,这一下子训到他们头上了,那些校官能乐意吗?
其中以候二等年轻的校官最受不了这个气,直接就找上门了。非要跟常风道长比武。
常风道长也不藏私,一柄长剑使得上下翻飞,翩翩起舞,就跟评书中的公孙大娘一般,将这些校官打的哭爹喊娘。
自此之后,绥德卫年轻的校官门没有不服老爷子的,倒是绥德卫有几个人,却不曾输给常风道长。
李栋与李金标二人虽然练习外功,但是各有绝招,又因为都是马上将,自然没有办法比试。
但是张大狗是个特例,他是属于每次都被常风道长揍得鼻青脸肿,但是就是不服气的那种。
虽然每次都来找人家学武艺,这句老师就是不愿意叫,人家老道爷什么全真剑法,内功心法全都亲囊享受,更是结合一身武学和张大狗自身特点,传授张大狗夺命三刀。
众人戏称疯熊三氏。
简单,残暴,快捷,乃是战场专用的传世绝学,不然张大狗也不可能一招将鳌拜的武器打坏。
但是张大狗这个家伙就是嘴臭,性子倔,感觉有那么邋邋遢遢的老道做自己的师傅丢人,李栋找了好几次,媳妇也劝,老娘也劝,就是不开口叫老师。
有一次张大狗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一壶女儿红,亲自个老道士送去,差点把老道士高兴死,结果开口喊了句,“老道,今天你要是胜了小爷,这壶酒就是你的了。”
这小子可恼了老道士,用拂尘大战张大狗三百多回合,将张大狗抽的浑身通红,全身血浸。吓得那些校官好些日子不敢找老道士训练。
从此之后,老道士再也不提收徒的事情,张大狗也后悔,自己其实想拜师的,但是老道士笑容也忒贱了。
后来李栋又找了张大狗几次,张大狗也心虚,嘴里应承着早晚要拜老道爷为师,但是后来老爷子说要去做师门任务,李栋也没拦着,便让老道爷走了。
如今再次见到老道爷,张大狗心里说不高兴那是假的。
但是这老道士仗着教授过自己武艺,张嘴就嘲笑自己,刚到嘴角的老师二字,立马就没有了。
张嘴就说道:“长得丑就说长得丑,还那么多借口。”
本来看到徒弟,心里也挺高兴的,结果张大狗张嘴来了那么一句,气的老道爷嘴一歪,差点没气死。
抽出拂尘,在张大狗身上轻轻一点,张大狗顿时感觉半个身子一麻,胸口一股气喘不上来,差点晕倒过去。
“不是,道爷你打我作甚。”张大狗感觉在这么夜不收面前,让老道爷打了自己一顿,自己面子很过不去。
“我打你是轻的,要不是老道,你的命就丢了,我怎么教了你这么个糊涂蛋。”虽然张大狗这句老师一直没有喊,但是老爷子这感情是真的。
听老道士这么一说,张大狗不乐意,脖子一耿,说道,“那鳌拜我可是听主公说起过,说他是未来后金第一勇士,但是今日却败在我手里,你为什么说救了我的命。”
“哼,我往日里怎么提醒你的,别持武逞强,你武艺再强,能强过千军万马吗?今日你与一个白甲斗阵已经违背了步兵操典,更气愤的是,你做事不谨慎,人家偷偷派兵去求援了你知道吗?要不是我在此路过,截获了他们求援探子,你现在已经是死尸了。”
说完又给了张大狗一拂尘,差点把张大狗的眼泪打出来。
这个时候,张大狗才发现,在地上躺着两个鞑子,浑身气都喘不匀实。
张大狗倒不含糊,过去啪啪两脚,把人家的脖子才断了。
“无量天尊,你个混小子,乱造杀孽。”说完又打张大狗,一群夜不收也不敢动手。
鳌拜等人想要暗暗撤退,刚走一步。
。一个士兵嗯的一声,躺在地上,却被一枚金针正中哽嗓咽喉。
这下子包括鳌拜也不敢撤退了,都在那里呆呆的看着老爷子打张大狗。
心想,这老爷子施什么来头啊。怎么这么厉害。
“什么乱造杀孽,他们都是鞑子,跟我们华夏是生死大仇,今天不杀他,明日就杀华夏的百姓,道爷你这是做功德!”张大狗眼珠一转,开始给老道戴高帽。
老道士挺张大狗说自己这是做功德,心里挺舒服,眯着眼睛,心想这臭小子倒是会说话,结果一看,便见着臭小子眼珠子滴溜乱转。
“臭小子,别转移话题,我问你,我打你,你屈不屈。”常风道长问道。
“不屈。”张大狗说道。
“那你准备怎么谢我。”常风道长笑呵呵的看着张大狗。
张大狗能不知道老爷子心里想什么吗?但是看见老道的笑容,心里就不爽,又想起刚才挨了一顿揍,在看看周围夜不收们猥琐的笑容,心里面子更过意不去。
但是老爷子笑得这么开心,若是胡说八道,老人家还不气死。
所以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我张大狗用兵不慎,学艺不精,让您笑话了,我错了。”
“嗯。”老爷子抚摸着胡须,很满意的点点头。
“然后呢?”道爷问道。
“谢谢您,道爷。”张大狗光棍说道。
“嗯?”常风道长正准备张大狗说句谢谢您老师,然后送上礼物就算是成了,哪知道这个家伙根本不领情,好悬没气死。
指着前面的那群鞑子说道,“小狗子,你看见前面的那些鞑子没有,你今天要是我叫了老师,眼前那些鞑子我全都给你留下。”
“今日考虑不周,已经很丢人了,要是借助外力,更是难看,今日杀不了他们,明日我自亲自取他们首级。”张大狗坚持倔强的说道。
“好,好。你们还不滚,等我请你们吃饭吗?”
见道爷发话,鳌拜羞红着脸,骑着战马离开了。
张大狗又给老爷子磕了头,看老爷子脸蛋红扑扑的,知道多半是动了真怒,“老爷子,您还是换个人收徒吧,我这人笨,脾气臭,不适合当别人的弟子,而且这兵荒马乱的,我不知道哪天就在战场了,您收我做弟子,不是断了传承了吗?”
“哼,我常风道长做事情,还不用你指点,跟我走,带你去见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