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我顿时瞠目结舌。
都说这世上有长生之人,更有神仙之术。
我竟然亲眼目睹了一个活生生的神仙!
看来今天来的真是值了!
我心里觉得震撼不已,但仔细回想一下又觉得有些不对。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我一时间也说不上来……
就是方才说话时,我感觉这圆觉大师脸上似乎隐约浮现出一股黑气,这股子黑气莫名其妙的在他的脸颊若隐若现,我一时间也想不明白为什么……
这时候璧君姐姐说话了,她笑着对我说:“好了!咱们正事办完了,四处游览一下吧!”
我见到她迷人的笑脸,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就是一个劲的跟着她四处走着。
这白云禅寺建在梁山顶,梁山顶我虽然之前没有来过,但其旖旎的风光也是略有耳闻的,这白云禅寺庙前有白莲池、仙人井,仙人井旁有一建于乾隆十四年的小石塔一一普福塔。
璧君姐姐还带着我们去看了庙右后角不远处的“出米石”,还有摸子石、铜鼓石、仙人床等自然景观。
我们站在山顶极目远眺,东面隐约浮现的是名闻遐迩的太平山妈祖庙,山的南边有碧波菏漾的六甲湖和风光旖旎的六甲山庄,往西眺望,则是云礤瀑布一折三叠、气势壮观的一派景象。
璧君姐姐带着我们边走边聊,不一会儿走上了一处小山坡,此时眼前出现了一个极为惊人的景象。
我当场惊得是瞠目结舌。
只见眼前一块高约四丈的褐色椭圆形巨石,正悬空立于不远处最高的山顶上,在凛冽的山风中摇摇欲坠,隐约还传来一阵阵“唰唰”的声音,这是巨石上经年的裂纹割裂山风的呼啸。
璧君姐姐指着这块巨石,笑着对我说:“惊着了吧?”
我愣愣的点了点头,璧君姐姐柔声细语的说:“此乃梁野山第一景古母石,据说此石上古便立于此山巅之上,经历了数千年风雷雨电的磨眠,方才塑成此山的魂与魄。”
“若是此石有灵,想必也早已阅尽了尘世沧桑了。”
我听了璧君姐姐的感慨,心中生出了一丝微微的惆怅,物是人非,梁野山还在这,上古巨石也还在这,那熟悉的人却长眠于地下了……
干娘,若是你还在人世,那该有多好啊……
我收起心中的感伤,不由自主的踱步走向古母石,探出头打量起眼前的巨石,这时候我突然一惊。
巨石下的山体极为光滑平整,想必是被经年的风雨冲刷而成。
但这并非是我吃惊的原因。
我吃惊的是,此时巨石后的阳光斜照下来,在这光滑的地上映出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此人一身黑衣戴着斗笠,斗笠压得低低的,将他的脸完全遮蔽,我看不清他的面目。
但是这个影子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我略一回想,瞬间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幕景象。
在白云禅寺大雄宝殿的后面,我曾经瞥见的那个墙角的黑影,似乎也戴着斗笠……
看这地上模糊的影子,似乎腰间还插着一柄短剑。
带着短剑来这白云禅寺进香,怎么说好像都说不过去吧,莫非是易贯道的道徒在跟踪我?
我不动声色,慢慢的靠近石壁摸了过去,等我看准时机我突然往前大步一迈,随即大喝一声:“你是何人?”
“阿哥……”
我定睛一看,才发现眼前不远处站的是阿兰,而刚才那个黑影竟然瞬间就没影了,我顿时纳闷不已。
难道我刚才看花了眼了吗?
“阿哥?”阿兰又唤了我一声。
我这时才回过神来,笑了笑说:“阿兰啊,原来是你在这啊!”
阿兰点头说:“是啊,我在这吹吹风就好。”
我问道:“你一个人在这吹风有什么意思呢,怎么不进寺里拜拜佛祖呢?”
阿兰点了点头,脸上泛起了微微的梨涡,“我是天主教徒,不方便去寺里拜菩萨的……”
我一听也明白过来了,这天主教与佛门的规矩大不相同,兴许也不许信众胡乱参拜吧。
我看了看日头,见此时日头已到天际中央,转头对阿兰笑道:“都晌午了,我们去用斋饭吧!”
“好。”阿兰跟着我转出了古母石,壁君姐姐看到阿兰也笑着打了个招呼:“兰儿你在这呀!”
阿兰笑着过去与壁君姐姐搭着手聊了起来。
“这里的斋饭呀,尝尝看,真的挺好吃的。”壁君姐姐边说边笑。
我们与不远处的李小花汇合后,一同走下了山坡。
到了白云禅寺的后院饭堂里,我就看见何云奇站在饭堂门口,而何云峰正与重光师父交谈甚欢,就听到重光师父笑着说:“没想到何施主如此精通佛理,令老衲都有些惭愧啦!”
何云峰微微一笑:“哪里,大师佛学造诣高深,小子实在是僭越了。”
重光师父看见我们来了,转头笑着跟璧君姐姐说:“姚施主,你曾跟老衲说过何施主精于佛学典藏,老衲今日与何施主谈了一会,才知你所言非虚呀。”
璧君姐姐笑道:“大师实在谬赞了,云峰是我们同辈中的翘楚,我一个小女子怎么敢点评他呀!”
何云峰一听笑了,“壁君你实在过谦了,你这些年是太忙了,不然随便读一读书都比我强得多了,在我看来堪称女中豪杰也不为过!”
璧君姐姐听了何云峰的赞赏,笑得合不拢嘴了,“你这一说呀,我待会饭都不敢吃了。”
“那可不行,你不用饭,我这个客人就更不敢用了……”何云峰笑着回应道。
这时候旁边重光师父单手伸手,恭敬的说:“几位施主,斋饭早已备好了,这边请!”
何云峰与璧君姐姐并肩而行,走在我们面前。
我看到这一幕,又想起刚才他们亲热无间的交谈,这心里的醋坛子顿时又打翻了……
我真的好想对璧君姐姐说说这心里话。
我自认为是没有何云峰的学问高,前些年也的确贪玩荒废了学业,而且我跟着我二叔跑商帮,挑着担子走山路是行,可读的书早便还给郑夫子了……
这佛理、经学、典藏,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姐姐你跟他聊这些也就算了……
可是姐姐你能不能别跟他这么亲热,你是我姐姐!又不是他的……
现如今我这呀……这滋味……酸啊……
酸得牙疼……
酸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