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可以侮辱赏金猎人,只要他有一把枪……”
扫了詹姆斯手里的左轮枪一眼,格林顿眯着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语调却轻柔地像是慵懒的野猫。
“吼……但没有人都可以侮辱‘野兽格林顿’!即使他是执法狂徒盖特!即使他是传奇英雄佐罗!”
像是被激怒的猛虎野兽一样,格林顿瞬间暴怒起来,壮硕如熊的身躯猛地前冲到詹姆斯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詹姆斯,爆开的眼睛充满血丝冰冷地凝视着詹姆斯的眼睛,杀气弥漫,直指詹姆斯。
“没有人!明白吗?警长先生……”
“啪!”
几张血迹斑斑散发着腐臭气味的印第安人头皮摔在詹姆斯胸前,格林顿无视詹姆斯可以杀死人的眼睛,摸着枪套里的左轮枪低沉对詹姆斯说道:“一千美金!现在!立刻!马上!”
狰狞残忍扭曲的疤脸,冰冷冷酷的眼神,筋肉纠结粗壮的躯体,还有从格林顿豁开的嘴角喷溅出来的恶臭口水,让詹姆斯终于知道格林顿野兽的绰号究竟从何而来的。格林顿纯粹就是一只残忍无情的人形野兽!
“你知道的。格林顿。我不可能随身带着这么多美金的。”
硬着头皮将恶心的印第安人头皮挑到一旁,詹姆斯高昂着的头颅低了下来,牛仔帽遮住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不知道心里有着什么想法。
虽然俯视着詹姆斯的格林顿看不见詹姆斯的眼神,可是站在詹姆斯身侧不远处的雅各布却瞧得一清二楚。
“有意思!詹姆斯身为警长居然向一个赏金猎人服软了?!虽然看他似乎另有打算,可是他还是在表面上服软了……有意思!在这里一个赏金猎人竟然能压得一个警长在他自己的地盘低头!”
其实这也是雅各布不了解西部的生存法则,在这里赏金猎人、警察执法者、暴徒之间的关系很复杂,只能用弱肉强食,或者丛林法则来形容。
美国从墨西哥手里强取豪夺加州只有十年时间,而此时美国的人口大约有3100万,加州也就38万左右。若不是宅地法与十年前的淘金热吸引移民,此时的加州还是千里不见人烟。当然现在也和千里无人烟没什么区别。
地广人稀,执法缺失,黄金的诱惑,加之来这里的移民本身成分、来源就复杂,从失地破产的农夫商人,到被流放的罪犯、逃亡的强盗流氓杀人犯……各种族、各肤色汇聚在加州,汇聚在西部。社会成分就不安定。再加之印第安人与白人的互相攻击屠杀,墨西哥土匪越境抢劫,到处流窜的强盗暴徒,使得加州或者说西部成为了罪犯的天堂。
西部的治安部门没有那么多人手来追捕他们。因此,他们会张贴悬赏缉拿海报,为成功逮捕逃犯者支付高额的报酬。赏金猎人在西部就应运而生了。为了这笔酬金,赏金猎人想要抓住这些穷凶极恶丧心病狂地不法之徒,那么赏金猎人就要比他们更加的厉害,不仅是枪法骑术,或者是头脑,而是比他更加冷酷无情。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抓住逃犯,无论死活。否则赏金猎人追杀暴徒不成,反而会被反杀。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实际上,这些赏金猎人和被追捕的不法之徒没有任何区别,都是靠夺取人命吃饭!赏金猎人和暴徒之间的身份转换时非常快的,说不定前一刻他还是一个猎杀暴徒的赏金猎人,后脚就蒙面抢劫银行。只要不被识破身份,那么赏金猎人就可以一直干下去。或者只要暴徒隐藏好他的过去,在这里他还能做警长、执法者!
比如说詹姆斯!
“温泉镇只有镇长马克斯先生那里有这么多钱……”詹姆斯眼光闪烁,摊摊手诚恳地说道:“格林顿,你的赏金本来就应该从政府里面出,所以我建议你还是等我去镇长那边说明一下……”
温泉镇,离加州首府萨克拉门托只有骑马两三天的路程。小镇的人口总共也就不到两千人。这点人口放在二十一世纪,充其量也就是个普通小村的人口数目。温泉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各种政府职能都具备,镇政府、警察局、税务局、邮局等一应俱全。而詹姆斯身为温泉镇的警长,上面还是有镇长管辖的。詹姆斯对格林顿说的话还是没错的。
“詹姆斯,我说的是立刻!马上!”
格林顿指着詹姆斯鼻子咆哮不已,喷了詹姆斯一脸的唾沫星子。看来格林顿今天真的是不想和詹姆斯好好聊天了。
可是不知道怎么地,詹姆斯面对着格林顿几近唾骂的无礼虽然攥紧了拳头,可是依然强忍了下来。若是往常这样的场景,两人不是拔枪怒射,就是应该像雅各布与比利一样,约个时间来一场牛仔之间的决斗。可是詹姆斯偏偏没有,这就奇怪了。难道詹姆斯就不需要维护一下他的尊严,维护一下他温泉镇警长的权威吗?
雅各布看着詹姆斯和格林顿,一个明显的在强忍,另一个也是明显的在找事儿。事情越发的有意思了!
此时酒吧附近就雅各布、詹姆斯、格林顿三人,其他人要么早在枪战的时候跑掉,要么就是死在刚才的枪战中。现场唯一的外人就是雅各布。
雅各布此时才发现这就有点尴尬了。
“冷静!冷静!两位先生冷静一下……”
雅各布上前站在两人中间,好言劝解道:“这位格林顿先生你好。我是雅各布.弗莱。很高兴见到你!”
冷冷的看了詹姆斯一眼,格林顿在脏兮兮的外套上擦擦手伸手和雅各布握手,“格林顿,格林顿.保罗。”
“保罗先生,你看。詹姆斯的话还是有一点道理的,谁也不会将一千美金这样一大笔钱随身带着的。所以如果你想尽快拿到你的赏金的话,还是应该听詹姆斯的。让他去找镇长。而我们……荣幸的话,我想请保罗先生喝一杯。”
感激的对雅各布点点头,詹姆斯如释重负地对格林顿说道:“格林顿,我想这是你最快拿到赏金的方法!”
“嘚嘚嘚……”
说话间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传来。
远处奔来两匹骏马,骑马的是两个手持杠杆枪的粗豪牛仔。还没等马停稳,两人就飞奔下来,牵着还在疾驰的骏马急停在酒吧门口。马蹄掀起一片灰尘四散。
“詹姆斯,发生了什么事?我和约瑟夫在镇子外面听见一阵枪声,然后就听见你的哨子声……”
“Fuck!詹姆斯,谁TMD敢在我们地盘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