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召王以哲、白凤翔等几个心腹将领,告诉了他们自己与共.产党达成了的协议,命他们立刻出兵,抢占“果实”。
几名心腹将领领命。
张学良的东北军一路猛冲,连战连捷,攻地掠寨,打得红军“节节败退”。
张学良下令:一鼓作气,拿下瓦窑堡。
东北军继续高歌猛进,捷报频传。
胡宗南等几路大军惊得是目瞪口呆,心道东北军是喝了东北虎的生血了?一下变得这么勇猛?!
在洛阳坐镇指挥的蒋介石闻前线东北军捷报频传,喜不自胜。对手下人说道:这才是少帅张汉卿!这才是我要的东北军!
他又命令,急追穷寇,拿下瓦窑堡!
都要拿下瓦窑堡,除了瓦窑堡是陕北重镇,是兵家必争之地之外,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共.产党红军自长征到陕北后,就一直将重镇瓦窑堡当做中.共中央的驻地,直到几个月前才搬到保安县。所以攻下瓦窑堡有它的战略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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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的东北军只用了短短十几天时间便越肤施、取安塞,将前部推到了瓦窑堡之南。离瓦窑堡只有十几里路。
兵士们埋锅造饭,担任警戒的连队担任警戒。
当官的命令吃完饭后,一鼓作气,占领瓦窑堡。
将领们心里明白和共.产党达成的协议,兵士们并不知情,打到哪里怎样安排都是长官说了算,攻得一地,长官提前交待好秋毫不犯,便秋毫不敢犯。
现在虽然连打胜仗,一扫去年被全歼几个师的耻辱,士气也提振了。但渐近瓦窑堡,不得不加了十分的小心。小心翼翼地推进。
将领虽心里有数,但也怕万一是共.产党欺哄少帅,设下一个大口袋,诱东北军孤军深入。于外围设大口袋,内中瓦窑堡伏兵冲出,那东北军的大部人马算是就撂到陕北这块地方了。所以也并未催促前锋部队快速前行。
十几里路下来,并未见有红军伏兵。眼见瓦窑堡就在眼前,只有百米远。部队停了下来。
瓦窑堡三道厚厚的土城墙已历历在目。
如果瓦窑堡土城墙上现在步枪横摆,人头攒动,倒还让人不疑。可现在土城墙上一个人影也无,远远看城门还好象开着。
先锋营的营长举起了望远镜一看,可不,两扇城门开得大大,透过城门还可见有一两个人在走动。
这是城墙上未坐弹琴的诸葛孔明,要不然全然便是三国时空城计那一幕。
营长也不敢擅专,刚准备派人去请命于师团长,却见通讯兵骑马到了近前,传令说:师长命先锋营进攻入城!
这还用攻吗?先锋部队向瓦窑堡举枪前进。
到了城门前,这才发现原先城门上瓦窑堡三个字被白纸糊了,上面书写了大大三个字:山海关。
一入山海关,便是东北老家。
只这几个字,便看得这些东北兵泪流满面。
城门旁还有贴有一副对联。上联为:此是他乡非故乡;下联为:莫将友军当敌军。
进得城门来,见城门洞里贴着一张大大的《中央红军告东北友军书》。写得是,大家都是中国人,中国人不应该打中国人,大家要一致枪口对外,打走被日本人占领的东北老家。
字意直白,字体较大,只要粗通文墨的都可一眼看懂。
后续部队陆陆续续进得城来,每一个兵都能看见这些,人人心中感慨,从山海关几个字下走进城门都眼眶泛红。
这不是三国时的空城计,却是毛泽.东将计就计设得空城心理计。
东北军进入城后,瓦窑堡里面的老百姓有一些在路两旁相迎,给士兵们递上锅下烧得杂面馍馍、一小把红枣、几个核桃,嘴里说着“都是中国兵”、“东北兵也是子弟兵”之类的话。
说实话东北军平常的伙食是很好的,这些东西在他们眼里算不了什么。可是在这异地他乡受到老百姓如此的欢迎,他们也知道这些都是这陕北贫瘠之地老百姓宝贵的口粮,一个个心里都被感动的。
这时候,一阵嘹亮的歌声响了起来,是《松花江上》: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森林煤矿,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梁。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我的同胞,还有那衰老的爹娘。九一八,九一八......
唱这些歌的是特意安排留下的一些红军文工团员和红军战士,穿着百姓的衣服混杂在老百姓的队伍里。
你说面对着这些善良热情的老百姓,听着这歌,谁受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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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窑堡被东北军占领了。
蒋介石闻捷如何能不大喜,命人发电表示祝贺和嘉奖。平日滴酒不沾的蒋介石当晚也喝了一杯红酒,表示庆贺。
张学良随即以副司令的身份下令四路军马:穷寇莫要追,暂停进攻,休整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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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罗四海早上出门,先到位于西街的商会。到自己的会长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看看没有什么事,正准备到自己的几个铺子里转一转。
这时候,忽然见家里的一个下人急急赶来,进办公室向他禀告道:“老爷,大夫人请您马上回家一趟。”
罗四海问:“大夫人没说什么事儿吗?”
“没有说,光只是叫我赶紧禀报老爷。”
“好,我知道了。”罗四海摆摆手:“你先回吧!”
这大夫人突然急急的叫我回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罗四海起身离了办公室,出商会,向家里走去。
从西街到家里步行也就短短十几分钟路。
回到家,罗四海还未走到书房门口,就见大夫人带着丫环急急地向这边走来了。
罗四海推门进了书房,在桌边圆凳上坐了下来。
大夫人带着丫环也进来了。
大夫人虽不识字,但也是大户人家的大家闺秀,罗四海还从未见她走得这样慌急。但看她面上表情,却是很喜悦的样子,不象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心也放宽了许多。
他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将你急得!”
大夫人的心事都写在脸上,半喜半忧还有几分急:“老爷,曼儿要出嫁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给我说?!”
他一愣:“你怎么知道?”
心说,我还准备找机会向你说呀,没想到你已经知道了。
原来上次罗四海收到女儿的信神色不对,过后又去了上海,大夫人还倒未疑。这一次还是看曼儿的信时脸色又不对,大夫人就有了疑心了。心想,偏是这两回都没有象往常一样,边看信边笑着念给我听,只敷衍我曼儿一切都好着,明明脸色都铁青了,怕不是商会上的事吧?
所以今早罗四海走后,她便进书房找到了那封书信,叫了家里的管家念给她听。罗曼的信也写得比较简单,问候了爹娘,说了自己与胡令行已选好了结婚的吉日,定在下月阴历初六。
大夫人听完后又惊又喜。惊得是最疼爱的小女下月就出嫁,这样大的事儿,到现在竟然还没人给自己说这话,完全蒙在鼓里;喜得是女儿找到佳婿出嫁是喜事。
听了大夫人的话,罗四海说:“原来你是看了那封信。你只是看了一封,并没有看上一封,我本来是想给你说的,只是怕你受不了,正想着要如何向你说——”
大夫人问:“女儿出嫁是喜事,还用怎么想着给我说?”
罗四海鼻子里重重地出了一口气,道:“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他招手道:“你先坐下再说!”
又挥手对丫环道:“你先出去!”
大夫人坐了下来。
罗四海这才把罗曼所找的女婿如何如何说了一遍。又说道:“为了能使她回头,我专门又去了上海一趟。你以为我去上海是为了商会的事情?全是为了你这个宝贝女儿!”
遂又把自己去上海一行的经过说了。
大夫人坐在那里,呆呆地听着。
听完了半晌才说:“老爷,这可如何是好?”
罗四海叹气道:“你那宝贝女儿一意孤行,我又拿她如何。我都说了她要做这样让我颜面尽失的事,我就和她断绝父女关系。我说了就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