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的计划是如果“瘦高个”人在就抓,如果人不在,三人就守在一楼等他。
三人小心地上到二楼。到二楼拐个弯便发现了光亮,原来上面的阁楼门并没有关,里面油灯将微弱的光照下来。
三人持枪一步一步往上走......突然眼前一暗,由于刚才有亮,所以暗下来竟觉得伸手不见五指。沈醉忙大喊道:“电筒!”
一个手下忙从腰间取下挂着的手电筒,摁亮。沈醉带头冲在前面,“腾腾腾”几步上到阁楼,叫声“不要动!动就开枪了!”后面两个手下也随后跟了进来。
拿电筒的手下往阁楼里一照,并无一人。
阁楼里很简单,就一床、一八仙桌、两凳,再别无他物。一览无余。窗户也关得好好的。床下照照没人,就就好象不可能再藏人。
刚才也没有听见声响,这人怎么就不见了?
沈醉走到桌前,桌上摊开着报纸、上面还放了一支铅笔,上面扭七扭八的画着什么看不懂。
沈醉从手下手里拿过电筒,四处照了一下,又往头顶照了上去。照了片刻他又低头看了一下桌子,细看报纸上有的地方有灰尘。
沈醉一手持枪一手持电筒,用手掌处在桌子上一撑便跳上了桌子。他站到桌上再拿电筒往上一照就看得很清楚了。他手一伸一块四方小板就挪动开了,露出了一个方洞。
原来这斜板屋顶上被人开了一个口子,做得很巧妙,加工过的原板放上去,只有到近前用电筒仔细看才能发现连接处的细裂纹。
沈醉将电筒扔给手下。说声:“我上去了!”
他轻一跳,右手持枪用掌、左手用手,压住了屋顶。两手一高一低还有些不舒服。
他用力一撑,将身子探出了屋顶。屋顶上四下一片朦胧看不清楚。沈醉先坐上了屋顶,然后将腿抽了上来,手一撑站了起来。
四下已经暗了,隐隐约约他觉得东边好象有东西,便持枪向那边慢慢走过去......
离着七八步看似一个瘦瘦高高的影子,沈醉叫道:“别动!动就开枪了!”
见那影子果然站那里一动不动。沈醉弯腰慢慢往过走去没敢走快,一是在房顶上怕脚下滑,二来摸不清对方有枪没枪。走近几步脚下一打滑沈醉忙站稳,原来脚下由板顶变成了瓦顶。
再一细看他忍不住笑了。什么瘦高个儿,原来别家都是板楼,只有这一家是砖瓦小楼,上面竖了个烟囱。
沈醉放松了一下,向那烟囱走去,心想,妈的那家伙真是有轻功啊?自己这么快追上来就跳下去跑啦?这要三层楼高呢。
这时突然从烟囱后面窜出一个人来。瘦瘦高高的手速也快,两手一上来就擒住了沈醉的左右手向外,两人一下较上了力气......
原来这人便是那盗贼,那会儿他正在桌前坐着呢,沈醉三人悄悄上了二楼,虽然三人脚步很轻,但是悬空的木楼梯难免有微小的“吱呀”声。这盗贼猛似听到有声音,凝神一细听,心说不好,一掌扇灭了油灯,便窜上了桌子,上到了房顶。合上木盖,还趴在那儿顺缝隙往下看。他本想看看来人是谁。是警察还是误撞到这里的“同行”。但一听下面喊“不要动,动就开枪了!”就知道来的是警察。顺缝隙看下面手电光乱照,不一会儿向上照来。等沈醉准备上桌子时他就知道这“天窗”被发现了,忙站起来往东走去。
这盗贼要说确实练过,也下过苦功,身手敏捷。但你要说是轻功不凡能飞檐走壁那是胡说。这世上有谁亲眼见过那样的高人?这盗贼看天气还未黑尽,怕来人看见他,毕竟人家有枪,便忙躲在了烟囱后。这会儿见沈醉到跟前眼看无处可藏了才扑了出来,想要先发制人。
这盗贼虽然练过艺,但毕竟勤练的是攀爬跳跃,与练过拳脚的沈醉比不成力气,这会儿他虽擒住了沈醉两个手腕,但却拿不下沈醉,反倒是被动的沈醉发力一点点渐要挣开他的掌握。
要不是这高屋顶是斜面,沈醉早就上腿了。那估计这会儿盗贼都被打倒了。
那盗贼急了,顾不得多想,猛地松开手,向沈醉扑去。沈醉被一扑脚下一滑,被盗贼扑倒压在了身上。两人倒在屋顶“哗啦啦”压坏了一片青瓦,顺屋顶斜坡“骨碌碌”向下滚去。两人本能地互相抱紧对方,从三层高的顶上跌落。
这时候脑海里没多少意识,因为反应跟不上摔落的速度,半空中沈醉只觉一阵刺痛,接着两人便同时摔到了地上,沈醉就人事不省了......
沈醉上了屋顶上,那两个手下一看那孔洞开在阁楼顶近最高处,站在八仙桌上还得跳一下才能抓到边,自忖没有那个本事。
互望一眼一个说:“咱们到外面接应一下陈组吧?”
另个说:“想上去也能上,桌上再架个凳子就差不多了!”
这个说:“上面是斜坡,咱们俩又不象陈组长练过,上面又看不清了,上去倒是个添乱,还是到外面接应吧!”
另个一想也有道理。两人便打着电筒匆匆下了楼,开了大门出来。两人站在下面拿手电筒往上照,屋顶三层高巷道就只有那么宽,退到另一家门前也只能照个边沿。
两人也不敢高声叫喊,不知道上面什么情况,怕陈组长在上面答应暴露了位置。两人彷徨无计,只得焦急站在底下等待沈醉唤他们......忽然听前面“哗啦啦”一阵响,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前面房顶上滚落了下来。
两人忙跑过去,到跟前手下光影下,只见沈醉斜趴在一个瘦高个子身上,两人都一动不动,瘦高个子口鼻中流出血来。
俗话说“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这家的主人听得自家瓦碎东西掉的声响,男主人忙抄了顶门杠就跳了出来。出来一看地上躺了两个人,一动不动;旁边站着两个人手里提着枪。当是这两个人开枪打死的。也是他反应快,忙又窜了回去,赶紧关了门,用顶门杠紧紧顶上了门。
沈醉手下两人忙叫“陈组长”“陈组长”。见他没有反应,一个忙蹲下,抱起沈醉的双肩将他翻转过来,这一翻转过来将两人骇了一跳——沈醉的一只眼球在下跌时被晾衣服的竹竿给挑到,竟将眼球挑了出来,吊在眼眶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