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恩曾的“暴风”计划已出台,他相信这个“暴风”计划不管是从规模和结果上来说,都会使戴笠瞠目结舌,使情报处和自己名垂党国史册。
能使徐恩曾得以实施这个计划,他要感谢已经死去两年多的“鬼才”史济美。
史济美在负责情报处上海地区的工作时,成功地实施了“细胞”计划。那些被抓捕叛变后的中央特科人员,史济美根据情况,或秘密地放掉,或故意让共.产党这边营救走。
这些人中的一部分现在已经成了特科的干部。
当然中间也出现过几个思想摇摆的人,这几人担心以后会受到共.产党这边的清算,喟叹一声,退出了政治舞台。有偷偷带妻儿回老家过自耕自足贫寒的生活;有隐姓埋名到他乡过另一种生活的。
随着国民党军队对红军大规模的围剿,听到国民党中央广播电台在广播里播送的“**官兵奋勇剿共,已将红军赶出所盘踞的苏区,四处逃窜”、“我官兵士气如虹、勇追穷寇,红军残部已是四面楚歌,成核下之徒,亡命窜入五百余里长,荒无兽迹、瘴气弥漫、毒草丛生的沼泽地,自伤无数。”之类的消息。这些叛变了共.产党的人庆幸自己选对了方向,更加坚定了忠心替cc系做事的决心。
徐恩曾原就有进行一次大的行动的想法,但是有保留的。准备先通过这些“细胞”掌握中.共特科的各个联络点,然后行动捣毁一部分。剩余的这一部分是为了掩护在里的“细胞”,以后不但要等而且要助这些人打入中.共中央机关,那时发挥的作用更是巨大。
但是现在他看到中.共中央所率领的红军已经被打得东躲西逃,直往不毛之地逃窜。分析时局,和军中的一些高级将领想法一致,均认为红军被消灭也就是短则半年迟则一年的事情。所以觉得留不留后手已经意义不大。再加上戴笠所统领的特务处又摧毁了共产国际在中国的组织,出尽了风头。更让他下定决心将这个大的计划付诸实施。
他的“暴风”计划是得到了上司陈立夫的首肯和支持的。
徐恩曾手里现已掌握的中央特科人员租住地39处,重要联络点13处,“暴风”计划就是要在将中.共中央特科的这些据点一夜间同时摧毁,再从逮捕到的大批中.共特科成员身上得到其余零星未掌握的联络点。争取一夜一天的时间将这个与他们在上海对抗了八年的中.共组织连根锄除。
所以徐恩曾为了这个计划做了周密的布署和细心的安排。这个计划仅限于上司陈立夫、自己和几个高层骨干知道。
三天后的夜晚“暴风”将会刮起。
徐恩曾已从南京调派了大批的精兵强将赶赴上海,支援上海的特务。他也到了上海。南京的这些特务只知道自己要执行一件大任务,可到底是什么任务还不清楚。不要说他们,就是被支援的上海站的特务也不清楚是什么样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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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两天了。
陈立夫来到了上海。他到宪兵司令部会见了张镇。陈立夫请求张镇配合他的行动。
以陈立夫的地位,本大可不必用这个请字的。
张镇与陈立夫本就有私交,更何况他以后要仰仗陈立夫的地方还很多,自然一口应允了。
不去和警察局、军队合作,是因为这两处戴笠都已经安插了他的人。徐恩曾连同为政府效力的戴笠都不相信,也是将保密防范工作做到了极致。
陈立夫向张镇提出了要求,这次行动的内容他只能到明天才能向几个高层亲信传达,并且从这几个高层必须与张镇呆在一起,不得离开宪兵司令部。
陈立夫再三嘱咐,张镇笑着一一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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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日。
前一晚,cc系在上海人马早早安歇。
凌晨三点钟开始,分批陆续进入上海宪兵司令部营地。
早上林秀平坐车到宪兵司令部,提着公文包进了大门以后就发现有些与往常有异。操场上、饭堂前,多了许多身穿便衣的男子。操场上还多了七八辆不是宪兵司令部的卡车。他询问路过的一个士兵和排长。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那排长说,外面的才是一部分,要来了约有三百多人,还他妈口风紧得很,不说是干什么的。
进了司令部办公室,林秀平放下公文包,有些坐立不安,总觉得好象有什么特别的大行动。
司令部办公室外面是一个大间。北面一半摆着办公桌,桌后面是文件柜,算是林秀平的办公的地方;南边一半摆有沙发、茶几,是休息处也是张镇会客的地方。
里面的套间是张镇的办公室。
张镇还没有来。
林秀平进了里间张镇的办公室,装做整理桌上的东西,细看了一下,也没有发现什么关于重大行动的文件。
到九点多一点,张镇才来了。
勤务兵给张镇泡好了茶。
林秀平笑着询问“司令,外面今天怎么来了那么多陌生人?是做什么的?”
张镇笑而不答。只说“你忙你的事情,到时候就知道了。”
到中午十一点钟,张镇派人通知了胡令行、刘参谋、方上校来司令部开会。
待几人到办公室坐定后,张镇给几人说了陈立夫找他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南京情报处这次要展开的大行动。
另三人听了倒还罢了,坐在一旁的林秀平听了则心内巨震,恍如正在行走突遇天塌地陷般的地震。
他低了头,竭力稳住自己的情绪。
张镇说:“此事仅限于你们三人知道,他们那边安排行动,咱们配合一下他们就行了!”
他并没有把林秀平算到内。他是将林秀平当做亲信对待。
胡令行笑道:“看来cc系这回要搞一次大行动了,还‘暴风’呢!”
张镇抹了一把两撇大胡子,说道:“管他娘的,有什么事情你们只管配合一下就行了!陈部长(陈立夫其时已不是中央组织部部长,但张镇还是习惯性的称他为陈部长。)特意嘱咐我,你们几个知道后今天就到我这里。啊,今天这就叫集体办公,有什么事情也方便一些。当然他的目的我也知道,就是怕消息泄漏出去,保密嘛!那个中午吃饭就都跟我到饭堂吃。虽然这么做没有什么意义,卖陈部长一个面子嘛!——”
这如果是徐恩曾提出的要求,这几个人这时早就出言讽刺了。但是为陈立夫提出的,他们不敢。
张镇又扭头对林秀平说道:“沐风,你也一样,中午就不要回去了!”
林秀平微笑道:“司令,我一向中午在这边不回去的。”
林秀平此时表面平静,其实内如火焚一般,想着怎样将消息传出去?他想,现在还不能给思琦打电话,会引起他们怀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