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的时候店里的生意不错,接连交易了几单,一下子今天的营业额就破了二十万。这可是少有的事情。
我将从原石市场淘回来的石头交给了店员,让他们帮我切开看看。
店里切石的师傅是个老手,在这个行业里混了快三十年。拿到我的原石后,动作利落的开动机器。石衣层层剥落。石屑撒了一地。
然而当老师傅将原石切开近半的时候,依旧没能看见玉的颜色,我暗道糟糕。莫非失手了?
虽然以我现在的资本,五千大洋对我确实不算什么,但是我依旧很紧张的看着正在切开的原石。
机器滋滋的响着。石衣被剥落地越来越多。玉的颜色依旧没能出现。
“哎,没希望了。”所有人看见之后都觉得我可能难得的失手了,我自己也准备放弃。
正准备叫老师傅停下时。忽然有人惊呼出声。我的心猛然一跳。顺着那人的目光看去,发现原石的一角竟然出现了一抹鲜红。
“卧槽!捡到宝了!这次是真的捡到宝了!”
红色在玉石之中很少见。有些红色甚至是毁了一块宝玉,但是我这颗原石里面蕴含的红色却不一样。我看见它的第一眼便确定这是一块宝玉。
果然,石屑不断被打磨落地,最终这块玉出现在我面前时。现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血花玉!”
只见这块玉石通体鲜红,虽然形状并不规则,但大体呈椭圆形,鸡蛋大小,在强烈的灯光照射下,依旧看不见任何杂质。
这样一块玉石如果经过精细打磨,再加上一定的宣传造势的话,恐怕价值可以达到三四百万以上。
五千大洋换了这么一块百万的宝玉,我简直要偷着乐了。
就是不知如果那小贩知晓之后,会不会拿着刀寻上门来,逼我交回这块玉石。
赌石界就是这样奇怪,有人可能几百元开出千万宝玉,也有人百万购置一块废石,赌石界甚至比赌博更为令人喜怒无常。
赌石的人一刀下去就可能倾家荡产,这种例子不在少数,也有人暴富,瞬间达到人生终点,这样的人也有,不多。
赌石就是这样一个令人爱恨的玩意儿,不能否认它的存在,但是确实也害人不浅,只能说凡事皆有两面,只看自己如何对待。
得了这么一块宝玉,我自然爱不释手,不过我如今倒也不是缺钱的人,所以也没有把它卖出去的打算,我寻了一位行业内有名的雕刻师傅,帮我打磨,过些日子我再来取货。
就这样,我在欢喜中度过了几日,当我拿到雕刻完毕的血花玉的时候,十分满意,犹如一朵栩栩如生的红玫瑰一般。
我用特意准备好的金丝镶边的盒子将其装好,带到了医院来,这几日我并没有把血花玉的消息告诉小伶,准备给她一个惊喜。
果然,当我拿出栩栩如生的血花玉的时候,小伶显得格外惊喜,笑容十分灿烂,她高兴地把玩着。
“哥哥,这个真的送给我?”小伶问道。
“当然,这就是哥哥送给你的,我可是特意寻来的哦,花了不少钱呢。”我故意说道。
听说我花了很多钱后,小伶显得有些不太乐意,说道:“买这么一块石头,花了多少钱啊。”
“五千!”我说道。
“啊?这么多?”小伶以前并没有接触过太多金钱,五千对于她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也难怪小姑娘有些不高兴,但是当我把这块血花玉的价值说出来时,小伶更是惊呆了。
“这么贵重!这一点儿大的石头竟然值几百万?”小伶惊叹道。
“也难怪爸爸会去赌石。”然而随后小伶说出来这句话却是让我都为之沉默。
“哥哥,你答应我,以后不赌石好不好。”小伶说道。
“好,我答应你,以后绝对不赌石。”虽然我话这么说,但是我现在已经踏上了洪帮这条船,想就这样下去怎么可能,作为这座城市最大的原石贸易企业,只要待在洪帮内,我就不可能不接触赌石这一行。
但是为了不让小伶担心,我也只能暂时撒谎,小伶很容易便相信了我的话,然而我却没有想到,我赌石的行为到最后确实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甚至令我一度悲痛欲绝,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我依旧如往常一般,在医院陪着小玲度过了,第二天回到洪帮,继续正常上下班。
然而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光哥突然喊我去他办公室一叙。
我以为只是寻常的工作问题,怎知进入光哥办公室后,突然几位从门外进来的壮汉揍倒在地。
我一时间有点蒙,身体上的疼痛让我说不出话来,一会儿后光哥示意停手,我才徐徐缓过劲来。
“光哥,你这是干什么?”我十分不解,愤怒地问道。
“我这是干什么?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光哥冷冷的看着我。
光哥现在的眼神让我回想起了第一次参加赌石大会时,我下场后几度看见他看向我的眼神都如同现在一般,冰冷地可怕,甚至略带着杀意。
“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以至于你这样对我。”我摇头说道。
“不知道?我看你是还没有吃够苦头,继续。”光哥一声令下,周围的人瞬间围了上来,我倒在地上只得死死护住头部。
我体格不差,但是也禁不住这么多人几乎下死手的殴打,没一会儿我就不停吐血,身上多处血痕出现。
光哥再次示意停手,众人不动。
“这一次知道了吗?”光哥问道。
我依旧摇头,着实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前些天我还替他把矿场的合同完美的办了下来,他自己也十分高兴,我也得了一些好处,双方都算愉快的情况下,光哥突然这样做事,着实令我心寒。
果然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前一刻还要我替他办事,下一刻就突然翻脸不认人,要致我于死地。
“那我提醒提醒你。”光哥走上前来,一脚狠狠地踩在我的肩膀上,沉声问道:“你上一次跟三娘去她的山庄干什么?”
我不禁冷哼,原来是这种事情,一个被你抛弃的女人突然间又在意起来,然后就要找我一顿报复。
我心头怒吼丛生,恶狠狠地看着光哥,他见我如此眼神,脚部的力量顿时加大了许多。
“孤男寡女在一起,能干什么?”我咬牙说道。
谁知光哥听了这个回答,似乎并不满意,冷冷笑道:“能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我不管,哪怕捅破了天也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但是你万万不该动原石店铺的钱,去给你的女人!”
光哥如此说道,我顿时一惊,我何时拿过店铺的钱,平时店铺分红都是光哥自己打入我的账户中,我在店铺里虽说名义上的管理,实际上连账本都没见过。
若不是上一次去矿场谈合同,我甚至还不知道店铺哪来这么多盈利,要说原石店铺的钱都是从矿场拿来,我也是之后才知晓,去山庄之前我从哪里盗取原石店铺的钱呢?
“我没有拿过!”我怒吼道。
“还死不承认,给我打。”光哥狠狠说道。
迎接我的自然又是一顿恶狠狠地殴打,这一次我是真的扛不住了,几度险些昏厥过去。
“停手!”光哥见我濒死,冷冷的瞥了一眼,便吩咐人将我送去医院。
临走前光哥还开口吩咐道:“给我看好他,他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叫他什么时候通知我,一直不承认的话,治好了再打。”
我很快便被送到了医院,一番检查过后,手术很快进行,左手手臂骨折,肋骨断了三根,手术台上我直接昏迷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天。
在医院的日子十分难熬,一分一秒都不好过,刺鼻的药水味第一次让我觉得十分恶心,我只想快点伤愈出院,然后带着小伶离开这里。
但是,显然光哥是不会轻易放我离开的,他几乎认定了是我从店铺里拿了钱,还把钱交给了三娘。
可是我并没有这样做过,一定是有人在冤枉我!
然而这人是谁?他怎么知道那天晚上我去了山庄,在山庄里面把钱给了三娘,这里面有鬼!
我几乎下意识就想到了给三娘打电话,可是几次拨过去,三娘的电话都无人接听,我心死如灰,但是却不愿放弃,找看守我的人换了一个手机号码拨打了过去。
连续拨了两次之后,电话终于通了。
“喂?是谁?”电话那头是三娘的声音。
我沉默许久,脑子里组织了一会儿话语,才徐徐说道:“三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