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主子们之间的事情。
他们想多了,那可就是越矩了。
两个人低下头,就是不说话。
傅年也看得来气。
“父亲怎么就同意让她现在过来?”傅年几乎是自言自语的说了这一句话,整个人显得有些愤懑。
弱柳和扶风是一言不发的。
他们也不知道现在自己应该说什么了。
总觉得说什么都不大对劲了起来。
还是让二爷一个人先安静安静吧。
他们于是便都没敢继续往下说了。
只是等着傅年一个人的回应。
傅年是不想说话的。他怕自己会突然间暴起,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可是他心底还是有气,母亲怎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来金陵呢?还有,父亲又怎么会同意母亲离开南疆的?
这件事一直叫傅年心里记挂着。
母亲是个会意气用事的人,但是父亲可不是。
父亲,按理来说应该会阻拦母亲才是。
何况,这件事关系重大,在他出发来金陵之前,就已经和父亲说好了的,镇南大将军府会将在金陵这边的所有事情交给傅年来负责。
那父亲又怎么会在现在这个时间点放母亲来金陵?
傅年一只手搭在桌案上,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
他心底烦躁,也不想说什么。
弱柳和扶风都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见傅年不说话,他们也不敢说话了。
二爷心情不好,他们就越发不敢说什么了。
傅年冷着一张脸,自己沉默了半天,然后才道,“都杵在这里做什么?”
弱柳和扶风面面相觑,回答的倒是非常一致,“等二爷吩咐。”
除了等二爷吩咐,那还能做什么?
他们总不能现在直接退出去吧?那岂不是叫二爷越发生气了?本来就遇上二爷正在气头上的时候,要是他们再给二爷弄的更气了,那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弱柳和扶风两个人虽然不怎么聪明,但是也没到那种会给自己找气受的地步啊。
他们自然是不可能直接就走的啊。
于是便只能低着头站在这里,一动不动的等着傅年吩咐。
毕竟现在时候特殊,谁都不想往枪口上撞。
又不是疯了,来给自己找麻烦吗?
两个人一脸老实模样,站在这里等着傅年的吩咐。
傅年原先是想生气的,但是一看见他们这俩人一脸老实的样子,便觉得心底的那些话都咽下去了。
也只能挥了挥手,“下去吧。”
说着,一只手捂上了脸,颇为烦躁的模样。
弱柳和扶风两个人得了吩咐,但是却也不下去。
“二爷……”
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说了这句话。
傅年恶狠狠地抬头瞅着他们,“又怎么了?”
他现在真是想吃人的心都有了。
说不出来心底的那股烦躁到底是从何而来的。说是因为母亲那件事吗?好像也并不全是。
虽然母亲在这个时间点选择来金陵,确实是叫傅年觉得无奈,但是这件事,其实在傅年心底也已经是早有准备的了。
毕竟自己母亲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傅年心中是很清楚的。
只能说,没想到父亲会这么轻易的同意叫母亲在这个时候过来吧。
但是也不能说心底的烦躁都是因为这件事来的。傅年对这点还是很清楚的。
但是他就是自己心底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烦躁了。
光是想到这点,就更加烦躁了。
傅年使劲儿抓了抓后脑勺。他很烦。
是真的很烦。
也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从何而起的。
反正就是很叫人心烦就是了。
弱柳和扶风又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使了个眼色以后,扶风默默上前去……
“二爷,您再不出门,真的要晚了。”
他们该去大相国寺了。
眼下傅年并不在金陵城内,所以还是需要一些时间赶过去的。
弱柳和扶风原本也是不想说的。
但是这件事再拖下去,好像真的来不及了。
所以哪怕是叫二爷生气了,那也得把事情说出来。
毕竟这个耽误的可就是大事了。
他们肯定是不能因为害怕而不说的,不然到时候事情真耽误了,他们俩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而且那件事带来的后续影响绝对也是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的。
弱柳和扶风可不敢冒这个风险的。
所以还是鼓着勇气上前来跟他说了这个话。
傅年居然没生气。
脸上的神色倒是趋于平静了下来。
他沉默着,沉默着。然后才道,“行了,那就走吧。”
也是,现在在这里耽误,除了让自己更烦躁,好像也就没有别的作用了。
傅年自然也不是个死心眼的人。
他转头一想,眼下既然是这么个情况,还不如先去处理别的事情。
至少,是不能浪费这个时间的。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处理,所以这件事还是可以先放一放的。
傅年站起身来,已经往门外走了。
弱柳和扶风忙跟上去,一左一右的跟在后边,小声提醒,“二爷,要带上那位吗?”
那位……
傅年这才停了步子下来,“对了,还有他!”
要不是这么一说他都要忘记了。
还有一个人要处理呢。
弱柳和扶风这么一说了,傅年才想起来,还有一个人还在这儿呢。
往日里来说他是绝对不会这样的。
但是今天确实被这个给影响到了,傅年一时间竟然也没想起这件事来。
也是,差点把重要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傅年一拍自己的脑门,对扶风道,“你好生看着他。”
扶风贸然被这么一吩咐,自己还有些懵来着,“我?”
他下意识说了这个话,等到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是不应该对二爷的吩咐有什么疑问的,这才立刻低下头去,一栏意识到错误的模样,恭敬道,“是!”
傅年这才收回了目光来,等扶风出去了,这才带着弱柳往外走。
马匹确实是一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
傅年一出来,门口便站了他那匹上好的追风。
他拍了拍马鞍,然后翻身上马。
脸上的情绪其实是已经控制住了。
没有在屋子里时候那般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