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子:我是妳妈也,就不能吼妳一下吗?猪喂了吗?
冰雪:早喂了,就知道关心猪,妳怎么不问我吃了没?
旗子:我说妳这孩子啊,妳爸走了就无法无天了吗?还学会顶嘴了;老实交待吧!刚才到哪里去了?
冰雪:要妳管!言罢便拉着妹妹朝卧室走去。
旗子随地拾起一吹火筒:咦,这孩子,我还不信就管不了妳了,正欲扬起朝冰雪打去时;冰雪瞪大眼:敢打,妳要敢打我就把妳和姑夫的事说出来。
旗子气不可当地把吹火筒扔在墙上碎成了片状:妳这该死的妹崽家,妳看到什么了?年纪轻轻地就鬼得不行。我和妳姑夫怎么了?怎么不说是你姑夫把我怎么了?妳还嫌妳妈受欺负得不够吗?妳也要来火上浇油一把气我!鸣~……。
冰雪看着被摔成片状的吹火筒,再也找不着曾经留下的口水印迹,感觉到自己的嘴忽然被善意的谎言恶狠地撕裂,再也无法解释清楚那些误会的曲解,是有多么地伤人。
冰雪看着哭成泪人儿的妈妈,她也心碎地哭了起来,和妈妈拥抱在一起,倾诉着无助的痛苦。
寒风给不了她们安慰,他最害怕听到女人哭,他拉扯着想要停留的心,加速了步伐逃离了那个伤在她身痛在他心的挣扎之地。
冰霜也跑了过来,三母女抱在一起痛哭着,冰雪的奶奶(康兰)站在竹楼上眺望着大师傅家的喧哗和冰雪家的哭闹,似乎明白些了什么,她左手握右手痛心疾首无能为力地扶着栏杆将秋水望断。
母女仨在一阵痛哭后相互拭着眼泪,彼此给予安慰,痛苦已成为过去消失在每一个黑夜,坚强属于每一个期盼的黎明。
以前都是旗子帮冰雪姐妹洗脚,但今天,冰雪想要来个改变,她和妹妹要为母亲洗一次脚,这让旗子很是感动:妳俩一天天地长大了,懂事多了!可能刚才是妈妈误会了妳的关怀了。
冰雪:是我的方式不对,以后我就天天为您洗脚赎罪。我当时真的很生气,一直憋到现在,原来才明白妈妈您也是个受害者,只要您还爱着爸爸,我们一家人会团结在一起抵挡豺狼。
旗子抚着冰雪的秀发:好孩子,妈妈怎么不爱爸爸呢,他也是为我们这个家才迫不得已远走他乡谋生计,妳俩一定要好好地读书,就是对妳爸爸辛苦最好的报答。
冰雪:妈,您以后有什么委屈就对我说,要是姑夫胆敢再来骚扰您,我就找寒风去揍他。
旗子笑了笑:寒风才多大啊,哪是妳姑夫的对手;再说,咱们家事可不能让外人知道,否则,妳妈这把老脸就无处可搁了。对了,妳把鞋子给寒风了吗?
冰雪:给了,不过他舍不得穿,还放着呢,说什么要等到结婚时再穿。
旗子:他是个好孩子啊,乐于助人,又懂事孝顺。
冰雪:他妈妈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就靠他每天上山去挖草药维持,他爸爸还是没钱寄回来,我看到都有些心酸。
旗子:别为别人心酸了,接下去咱们的日子也该心酸了,等妳妹妹开学,若你爸那边找不到活干的话,咱们家里这点积蓄怕是撑不到年底。
冰雪:我相信爸爸能的,因为他有手艺;再说不是还有您这个能手~顶梁柱嘛。
旗子笑了笑,把一盆洗脚水泼向了屋外,融化掉了冰霜凝结的伤疤,仿佛心中的委屈全都泄掉,心情大好,从此往后,两个女儿就是她全部的希望,她要坚强乐观积极地面对生活。
夜里,母女仨在彼此的关怀声里道尽了缠绵,晚安的风又再一次将脆弱的眼泪凝结,一把夜壶的提拉挥散掉了梦境的害怕。
寒风又在夜里爬起,踩着月色给母亲熬药;芳华咳得越来越厉害了,甚至都咳出了血,芳华用手捂着,用手绢拭去血迹压在枕头下。
寒风看到了母亲的动作,他装着不知,欺骗着母亲的欺骗,把一个个善意的谎言藏在心里,等待着奇迹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