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悔并没有搭理杜晴，反而看向杜鹃，“你是大人了，该怎么做，你自己做主吧。”
“我是大人了？”杜鹃此时小心脏疯狂的跳动，这还是第一次有男生说我大。
杜鹃收回视线看向鱼化龙，从对方眼里，她看不出任何信息，唯有镇定与老练。
是冒险激进，还是慢慢消耗？
是听母亲的，还是听吴悔的？
杜鹃眼中露出一丝决绝，耗！
自己要做最磨人的豆浆机！就和你慢慢磨！
自己听母亲太多年，母亲盼望自己可以早日成才，独当一面，所以教给自己很多东西。
这也是杜鹃刀法、剑法都不分的原因，如此小的年纪，学这么多东西，学杂了！
但是这次，也许是出于叛逆，她不想再听母亲的话！
制定好方针，杜鹃反而更有自信，变得进退有度。
你攻我就守，你守我就猛攻。
源源不断的灵力供给着自己，杜鹃显得游刃有余，不急不躁。
杜晴此时气的牙根痒痒，这个死丫头居然如此叛逆！
自己刚刚指导她尽快解决战斗，她可倒好，居然和对方耗了起来？
自己这么多年的眼界，难道还不如那个不到20岁的臭小子吗？
还把不把自己这个亲娘放在眼里！
都怪那个吴悔，居然给杜鹃出馊招！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一连过了70多招，鱼化龙脚步不再飘逸，被杜鹃抓到把柄，天外飞仙，一剑刺向胸口。
鱼化龙狼狈地躲开，杜鹃本打算继续追击，鱼化龙却是主动投降。
“不打了，不打了，你赢了。”此时的鱼化龙显得十分疲惫，满头大汗，不停喘着粗气。
杜鹃听到自己赢了，兴奋地手舞足蹈，不停的冲着杜晴挥手，杜晴却像是没看见一样，眼观鼻，鼻观心。
丢人啊！丢到姥姥家了！
刚刚居然当众说出那些话，自己高低也是个掌门，眼界真的连一个后辈都赶不上？
正在杜晴给老脸降温的空挡，杜鹃跑下台，冲着吴悔抱拳说道，“多谢前辈指点。”
吴悔见杜鹃抱拳的样子，又好笑又好气，“老妹，以后记得，左手抱财右手抱灾，你的手抱反了。
你是巴望我今天不得好死吗？”
杜鹃闻言，吓得赶忙收起自己的小拳头，小脸愈加粉嫩。
“对...对不起，我是想感谢少宗主的指点，帮我赢下比试。”
见到自家女儿这副模样，杜晴忍不住扶额。
这个平时从不和男生说话的女孩，这次居然主动跑去，就为了致谢？
如果说连这我都敢信，我就别当她亲妈了！
“回来！”杜晴怒喝一声，吓得杜鹃浑身一颤，冲着吴悔鞠了个躬，赶忙跑回杜晴身边。
杜晴狠狠剜了吴悔一眼，低声骂了句，“呸！渣男！”
好吧，我是渣男，我承认，做个好人真难...
鱼化龙冲着吴悔拱了拱手，“吴少主刚刚的事办得不地道啊。”
“哈哈，老先生这一身绝活玩得出神入化，连修士都能瞒得过，战斗力更是比肩聚灵境，委实让在下佩服。
但是，这些年，您强行开发自身潜能，也落了不少暗伤吧。”
鱼化龙的眼睛猛地收缩，之前的老练与镇定全部消失，唯有惊愕。
鱼化龙自幼进入百戏楼，却没有修炼天赋，本该到一定岁数给一笔遣散费，离开百戏楼。
但是他死活不愿意离开这里，那是他当时唯依恋的地方。
在门口跪了一夜，他师傅感念他这份心，破例收下了他。
自此之后，他便改名鱼化龙，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可以鲤鱼跃龙门，化龙！
鱼化龙也是争气，凭借着对百戏的理解和勤学苦练，利用自身力量和各种道具，生生将战斗力提升到了聚灵境的水平。
即使在那些同门师兄弟之中，他的战斗力也不算弱。
不过代价也十分惨痛，那就是身体已经越来越吃不消他的强行开发和战斗消耗。
这让他饱受身体的反噬，虽然平时一副笑呵呵的模样，但是谁痛谁知道。
既然吴悔可以看出来，那么他一定有办法！
“还请少宗主指教。”
指教？对你就算了，指教太埋汰。
“我且问你，是否愿意褪去这凡胎？”
此时的鱼化龙已经不能用惊愕来形容，整个人都激动地开始颤抖。
这一切都落在百戏楼门主-蔡毕的耳中。
蔡毕除了是百戏楼两位门主之一，主修魔道的吞灵境门主，他还是鱼化龙的师傅。
二人虽然是师徒关系，但是蔡毕毕竟是吞灵境，容貌依然是年轻人。
反观自己这个徒弟，已经老得满脸皱纹。
蔡毕当年也找过很多方法，想要改变自己徒弟的体质，却无一例外，都无功而返。
他相信，凭借着鱼化龙的韧性，还有他的道心，突破吞灵境，接自己班绝对没问题。
但是造化弄人，纵使他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改变徒弟的命运。
见鱼化龙久久不回话，蔡毕知道对方在担心什么。
如果鱼化龙回答，那便不是他一个人的事，百戏楼也将与其捆绑在一起，他便代表了整个宗门。
所以鱼化龙久久不敢应答，他不能因为自己而让百戏楼受到牵连。
“化龙，回答他。”蔡毕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鱼化龙冲着自己师傅的位置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挺身回答吴悔道，“我愿如何，不愿又如何？”
“你若愿意，我便赐你一场造化，不敢说对你的体质有多大提升，但是修练不是难事。
只不过碍于你的年纪，即使能修炼，你又能在有生之年到达什么程度？”
听到可以修炼，鱼化龙本身还是很激动，如此一来，自己便有希望一直陪在师傅身边。
不过吴悔的话说得也有道理，就算自己可以修炼，能在有生之年抵达吞灵境吗？
吞灵境以下最多150年寿命，自己已经荒废了几十年，还来得及吗？
“我若不愿放弃凡胎，又如何？”
“哈哈，天生我材必有用！天下之大，与其做下一个庸庸碌碌的修士，不如做第一个凡人。
第一个凭借凡躯，可以达到聚灵境的存在，甚至是吞灵境的存在。
第一个凭借凡躯，可以受到众人敬仰的存在。
第一个凭借凡躯，让众生找到新活法的人！
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