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宋诗韵被急躁的门铃声吵醒。她半梦半醒地走到打开大门,看见几个大汉她立刻就清醒了。
“你们是谁?”宋诗韵紧张起来,她想着叫保安。
“我们是顺利财务公司的,今天来和宋小姐谈谈您父亲宋林波先生的债务问题。”
来人虽然外表粗犷,但是话语还是礼貌的,宋诗韵放松警惕。
“我父亲的债务?”听到这里宋诗韵内心反而轻松了一点,她父亲前段时间高血压犯了,已经回老家休养,这些人肯定是搞错了。
“是的,宋先生向我们公司借贷了两千万,但是这个月没有按时还款。我们公司不大,承受不起这样的拖欠,所以来找您协商。”
“不可能”宋诗韵立刻就说,“我能和我爸爸核实一下吗?”
“当然可以。”
宋诗韵转身回去拿了电话拨出了宋父的号码,但是一直无人接听。
宋诗韵看着几个大汉尴尬地笑,“我爸可能在忙。”
“没关系,我们有合同,可以给你看。”
宋诗韵接过合同上面确实有宋父的签名。
“宋小姐,您有一天时间准备钱,明天我们还会上门的。”
第二天,宋诗韵去学校上班,一整个晚上她担心父亲的情况没怎么睡着精神不佳。宋诗韵恍恍惚惚地走上了楼梯,看见办公室门口站着的几个彪形大汉一时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宋小姐。”
带头的那个人走了过来宋诗韵才反应过来这是真实的。
“你们……”宋诗韵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之后有些愤怒,“这是我工作的地方。”
大汉看她情绪激动,表情平静地回应:“宋小姐不太讲信用哦,说好了今天还要见面的。”
宋诗韵将视线转向别处,“我还没有找到我父亲核实情况。”
“哦,那我知道了,我们以后就到这里来找您。”大汉不疾不徐地说。
宋诗韵明白这是在告诉她,无论她躲到什么地方,他们都会找过去。宋诗韵怕被同事看到,带着几个人上了走廊尽头的阳台。
“我还没有联系到我父亲,贷款的事我不能确定。”虽然心里怕得要死,但表面上宋诗韵还是努力装出冷静的样子。
大汉突然笑了,“江宋小姐,真巧啊,我们也是因为找不到你父亲才来找你的。”
被讽刺的宋诗韵脸色一僵,大汉接着说:“这两次我是跟你说明情况,如果你还是不明白,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冷静了。”
宋诗韵知道眼前的人不是省油的灯,现在是客客气气的,但下一秒就可能撕破脸对她动手。
“你们想干什么?”宋诗韵说话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这里到处是监控,你们逃不了的。”
“别紧张,江小姐,我们是正经公司。不过,你是体面的人,在这么高大上的学校工作,不会想让同事领导都知道你们欠债不还吧?”
“我在这里没法给你细谈。”宋诗韵说。
“不用谈,我们也是正经工作,只要见到钱工作任务就完成,绝对不会骚扰您。”大汉老实地说。
“我现在要工作没法去筹钱。”宋诗韵脱口而出。
大汉笑了,“宋小姐,您为人师表,我知道一定不会欠债不还。学校是个好地方,我们会天天来受受知识的熏陶。”
宋诗韵见到这个笑容头痛欲裂,“你们先走吧,给我一星期,如果我父亲真的欠了钱,我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连我学校都找过来了,我知道你们的厉害了。”
宋诗韵这么说了,财务公司的人才勉强地离开学校。
宋诗韵以最快的时间处理完了学校的工作,之后去了市中心的娱乐会所,她知道宋思贤经常在这里玩牌。表明了身份之后经理带宋诗韵去了宋思贤的包房。打开门里面烟熏雾绕,宋诗韵一走进去就皱起了眉头。宋思贤叼着烟玩着牌,根本没注意门口的人。
宋诗韵走到宋思贤身边,“哥。”
宋思贤根本没有反应,旁边的人说了一句,他才抬了抬视线看到了宋诗韵。
“你怎么来了?”宋思贤直接问。
“我有点事找你。”碍于别人在场宋诗韵小声地说。
“什么事?”宋思贤的注意力还是在牌上。
“你跟我出来一下吧。”宋诗韵说。
“这些铁哥们没事的,说吧。”宋思贤不以为然地说。
“哎哟,大牌有点累了,我出去活动一下筋骨。”还是同桌一起打牌的人看不下去了,起身走出了包间。
宋思贤把牌一扔,不太高兴地看着宋诗韵,问:“到底什么事?”
宋诗韵坐下来尽量镇定地说:“你找得到爸爸吗?”
“爸爸?”宋思贤愣了愣,“他怎么了?不是回老家了嘛。”
宋诗韵叹气,“昨天有财务公司的人找我说爸爸和他们借贷了。我看了合同,证件和签名确实是爸爸的。”
宋思贤的脸色变了变,“他可能又去投资了,之前有人和我说有个项目的投资人里有爸爸我还不信。”
宋诗韵的心猛地一沉,“你确定吗?”
“你找不到他,已经说明问题了。”宋思贤不傻,有时候只是装糊涂,“这次欠了多少?”
“一千万,没算利息。”宋诗韵说。
宋思贤又点了一支烟,“把家里的东西都处理了吧,房子、车,凑一凑,就这么多了。”
宋诗韵沉默不语,宋思贤这些年赌博,家里的财产都给他还了赌债。
“你去找找爸爸吧。”宋诗韵无奈地说。
宋思贤笑,“你都找不到我,我更找不到了。爸爸其实一直躲着我呢,生怕我找他替我还债。这次,他八成是跑路了。”
这次宋父匆忙说要回老家,宋诗韵想起来确实有点奇怪。
“那这债务怎么办?”宋诗韵问。
宋思贤摆摆手,“这我解决不了,除非我在这里赢了大的。”
宋思贤当然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宋诗韵看着面前的牌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宋思贤没有说多久就把牌友们叫回来继续打牌。走出会所的时候宋诗韵心里有一种绝望的感觉。宋父的糊涂,宋思贤的冷漠,宋诗韵应该习惯,但她还是忍不住难过。这两年她一直被家里人的债务拖累,没有人可以分担。宋诗韵想起了钟致齐,但他刚刚为了解决宋思贤的赌债差点和家里闹翻,不能再因为钱去找他,再说,钟家也不能允许钟致齐一而再再而三地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