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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扬古到的第二日,胤礽根据前线探子收集来的情报下指示,命费扬古率兵两万沿着土喇至克鲁伦河绕行北上,一旦噶尔丹有个风吹草动,从他的兔子窝蹿出来了,尽可一举拿下。本章节由网网友上传请使用访问本站。
才来给胤礽请过安的扎尔图自然是跟着去了,临行之前,胤禔突然提出愿一块前往,起初胤礽有些诧异,下意识地想要拒绝,话到嘴边突然又改了口,转而问起了福全:“裕亲王以为如何?”
“大贝勒多次随军出征,作战经验丰富,先前也曾亲上过前线,既然他想去,未尝不可。”
胤礽哂笑了一声,又问胤禔:“大哥当真想去?”
“还请太子爷准许。”
“行,那你就以副将身份随费扬古将军出征,但是你需得听候费扬古将军的调派,上了前线不得擅自做主。”
胤礽答应的这么爽快倒是叫胤禔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又要跟上回一样与他磨半天嘴皮子甚至吵一架才能哄得他点头,没想到这一次竟这么顺利就成了事。
于是自然赶紧领命谢恩,之后便离开回了去做准备。
因为时间仓促,第二日一早就要启程,要出征要准备的事宜也多,一直到大军出发,胤禔才趁着天色尚未亮,悄悄去了主帅营与胤礽单独告别。
胤礽还未起,好在伺候他的人都是心腹依旧是放了胤禔进去。胤禔在床边坐下看了他半响,最后伸手摩挲上了他的脸,胤礽迷迷糊糊间靠着他的手蹭了蹭,才慢慢清醒过来:“有事?”
“我一会儿就要走了。”
“哦。”
“哦是什么意思?”
胤礽打了个哈欠,半撑起身靠在床头,微眯着眼睛看着胤禔:“你还想如何?要爷给你来个千里相送?”
胤禔乐笑了:“太子爷你可当真爱说笑。”
胤礽没好气地挥开他又伸到自己面前来的手:“说吧,你抢着去前线到底是要做什么?”
“抢军功。”
“……”
胤禔挑起眉笑了:“你似乎一点不惊讶?”
胤礽嗤道:“从二伯也帮你说话起就猜到了。”
胤禔摇了摇头,解释道:“二伯肯为我说话也不是为了我,我想是皇上给他指示让他找机会帮我们从太子爷你手里分些军功,免得你在军中声望太高了,他老人家远在京城心里不安生。”
“不用你提醒,”胤礽嘲讽道:“皇上的心思我比你清楚,倒是你自己,你抢军功是为了什么?”
“为了你啊……”胤禔叹着气,坚决地再次伸手过去抚了抚胤礽的脸:“我不出来争一争,回去你的日子不是得更难过?”
胤礽愣了一愣,最后抓住了他不规矩的手,沉默了片刻,道:“别尽说好听的,再想抢军功也给我完好无缺地回来,要不爷不会轻饶了你。”
“放心,我惜命得很,保证完完整整地回来给太子爷复命。”胤禔郑重应道。
胤礽终于是笑了,双手勾过他的脖子亲了上去,良久,放开之后贴着他的嘴唇,低声道:“我等你回来。”
最后胤礽还是起了床,亲自洒酒送了费扬古领兵出征。
胤禔翻身上马,回头冲胤礽笑了笑,跟着费扬古一块出了军营。
响午过后,处置完手边事务的胤礽按着每日习惯出了门巡视军营。
今日又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军营中央的空地上,胤祐、胤禟和胤俄三个带了几十个小兵正在玩布库,互相比试着起哄喧嚣声不绝于耳。
胤礽听得人说的,脚步顿了一下,走了上前去,雅尔江阿笑眯眯地站在靠后的位置正抱着胳膊看到兴头上,一直到胤礽走到他身边才回过神,忙要给他请安,被胤礽给制止住:“这是在干什么?”
“布库啊,几位爷说要较量一下,就比划上了。”
胤礽看一眼场上耍着威风的几个,嗤道:“又是胤禟这家伙不安分了找人陪他寻乐子吧。”
“什么都瞒不过太子爷您,”雅尔江阿也是捞着时机的拍马屁:“九爷说闷,就叫了这些人来陪他试试身手。”
胤礽又环视了一圈场上之人,暗自思索着胤俄跟胤禟两个一贯玩得来,会跟着瞎起哄倒是不奇怪,怎么今日胤祐也跟着他们闹腾上了?
胤礽正想着,胤祐已经撂倒了面前上来挑战的小兵,动作干脆利落一气呵成,众人一片喝彩叫好,胤佑的眼里也泛起了得意之色。
胤禟走上前,先是奉承:“七哥好厉害。”之后摆出架势示意,摆明了要与他一较高低。
胤祐无声地接受挑战,也摆开了阵势,微弯下腰压低重心,双眼紧盯着胤禟的动作,在他伸脚扫过来的时候迅速反应一个偏身让开,接着反脚一勾,双手去捉胤禟的胳膊,胤禟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笑意,一只手趁机袭上了胤祐的腰间,还没等众人看清楚是怎么回事,胤祐就前脚一软,被胤禟抓住时机捉住了胸前衣襟,甩到了地上去。
胤俄第一个跳起来带头喝彩,周围一片都是恭维胤禟的声音,胤禟放开人,见胤祐撑在地上的手掌磨出了血,连忙请罪,胤祐摇了摇头,好脾气地不与他计较,之后胤禟就得意洋洋心安理得地接受起了众人的恭维。
胤礽撇了撇嘴,吩咐身后跟着的小太监:“一会儿将爷惯常用的药膏送些给七爷去。”之后吩咐雅尔江阿等他们玩尽兴了将胤禟拎来见自己就转身回了去。
胤礽没有等太久,胤禟很快就来了,笑眯眯地请安被胤礽冷冷打了断:“你要脸吗?胜之不武还能这么高兴半点不心虚的?”
“我没有……”
“还敢说没有!你是明知道胤祐他腰间是软肋一碰就泄了力故意的是吧?是他好脾气不跟你计较你倒是还挺得意!”
被戳穿了的胤禟尴尬地垂下了脑袋:“我知道了错了,太子二哥息怒。”
“滚回去,自己去跟你七哥道歉。”
“七哥都不介意了还道什么歉……”
“让你道歉你还这么多废话!现在就去!”
“哦,我知道了。”
被教训了一顿的胤禟悻悻然退了出去,去送药的太监回了来又替胤祐向胤礽谢恩,胤礽‘嗯’了一声便没有再问。
用胤礽的帐篷里出来,胤禟有些愤愤不平地嘀咕,见了雅尔江就又揪住了他,问道:“你知不知道太子爷和七爷关系怎么样?”
“啊?九爷您为何突然问这个?”
“随便问问不行?”
其实别说胤禟了,雅尔江阿也有些奇怪,胤祐基本来说就是个透明人,也在兵部当差,但是除了自己的份内事几乎不与旁人有过多交往,为人一贯低调得不能再低调了,虽然从来没见他私下里和太子爷往来过,但是倒是雅尔江阿有一回看到胤祐挂在腰间的饰物竟是自己孝敬给胤礽的极为罕见的一枚藏族血玉,虽然也就只见他佩戴过那一回,估计是太惹眼了后来就收起来了,但是雅尔江阿对这事倒是一直都耿耿于怀,当然,他不敢去问胤礽就是了。
想了片刻,雅尔江阿道:“也还好吧,太子爷一贯对七爷挺照顾的。”
听得雅尔江阿这么说,胤禟也只丢下了句“莫名其妙”,不过到底还是照着胤礽吩咐的,去给胤祐赔礼道歉去了就是。
半夜时分,一直有些心神不宁的胤礽才刚要入睡,前线紧急军报传来,噶尔丹兵分两路连夜逃窜了。
原本睡得迷迷糊糊的胤礽瞬间清醒过来,当下急招全军将领商议军情,跪在地上的报信兵大声禀报着前线战况,噶尔丹和他的儿子塞卜腾巴尔珠尔已经各率半数兵马分别自西和北两个方向逃窜,费扬古和前锋统领硕岱已经按着之前部署安排的全力迎击噶尔丹,而胤禔,则亲率五千人马,追着塞卜腾巴尔珠尔一路北上去了。
听完禀报,胤礽的眉深蹙了起来,果然胤禔的预感是没错的,跟之前不一样了,噶尔丹分散了兵力,他们当真勾搭上了罗刹人,准备往北逃了。
七嘴八舌的议论过后,胤礽冷静下令:“传信给费扬古,依旧按先前议定的,令他将噶尔丹兵马引至昭莫多歼灭,至于塞卜腾巴尔珠尔那里,再另增派一万兵马,令即刻启程,前往支援。”
从噶尔丹跟他儿子分散逃跑的消息传回来起,胤礽的额头就开始不停地突突直跳,两日之后不好的预感终于是成为现实,增援去的兵马追上了胤禔带的那五千先锋军,塞卜腾巴尔珠尔所率部下在恶斗之后溃不成军,尽数被歼灭、逃亡或是投了降,但是胤禔却在追赶着单枪匹马窜逃出去的塞卜腾巴尔珠尔而去之后,与之一块双双失了踪迹。
听得跪在地上的报信兵禀报,胤礽一下跌坐在椅子里,彻底忘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