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被二小姐打伤失血过多导致晕倒引起生病发烧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定国公府,为这事,慕容烈找了慕容炳,而后慕容炳罚了慕容婷云闭门思过。谷素娥自是心疼女儿,多番求情无果后,将怨恨的目光投向了碧莎橱。
时值正午午时一刻,刚用过午膳的时间,慕容舒筠悠然转醒。
守在榻边整夜未能阖眼的寒秋当即露出惊喜的笑,转而对着守在外面的璃茉喊道:“璃茉,小姐醒了,快些端了药及食物来。”
话毕,见慕容舒筠挣扎要坐起,便将她扶了起来,拿了引枕让她靠着。
许是身体虚弱,慕容舒筠美丽的小脸上尽显苍白,本是乌黑丝滑的头发也有几缕沾着冷汗贴在脸颊,模样十分憔悴。
她看了眼寒秋,不由蹙起好看的眉头,“我这是怎么了?”
寒秋但闻鼻头一酸,“小姐不记得了吗?昨日小姐从府外回来被夫人叫去琉璃苑,二姑娘状告小姐与外男私会,小姐反驳,却被二姑娘打伤了手臂,失血过多。”
一面说着,寒秋不由狠狠咬住下唇,面上尽显愤怒。
慕容舒筠伸出手指按了按太阳穴,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半响,似是想起了什么,道:“我记得这些,但这不是主要的,昨日我晕倒之前似乎接了什么东西,没记错应该是一支竹筒,里面放着什么?”
她的晕倒她自己最清楚,不是慕容婷云那一鞭打得她多么严重厉害,而是那突来的东西速度太快,快得她要接住必须用上几分功力,所以那一刻,她才会晕倒。只是没成想这一晕,却是病了。
寒秋闻她提起,赶紧将收好的东西寻了出来,“回小姐,里面乃是一纸信,小姐请看。”
慕容舒筠疑惑接过,哪知还未等她将纸张打开来看,璃茉就已经端着膳食及药匆匆进了来,放下东西便来到榻前,略显小心地道:“小姐,奴婢方从小厨房过来,没成想却……”
说着话,璃茉狠狠拍了拍剧烈起伏的胸脯,“一道人影从眼前一闪而过,而后奴婢托盘中,就多了这样东西。”
自袖中取出一物,璃茉将其交予慕容舒筠手中,慕容舒筠伸手接过,将原本的放于旁侧,就着现在的看了起来,“害得大小姐病一场,抱歉!”
蹙眉,她看着这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苏倾衍。
咬咬牙,又将放在旁侧的那张展开来看,“有事相商,明日酉时三刻,醉香坊一聚。”
果然是他!
眉心不由越蹙越厉害,直至最后头开始痛,她才狠狠揉了两张纸,愤怒地仍在地上,想想不对,又对着寒秋道:“拿去烧了。”
寒秋不知上面写了什么,却知小姐此刻心情很是不好,不敢多说,赶紧照做,璃茉见状转身端了药过来给她。
喝过药又吃了点东西,慕容舒筠渐渐睡去,大概申时又醒来,但觉身体好了些,想着纸上之言,还是起身换了身衣裳,出了府门。
醉香坊,还是上次的房间,慕容舒筠到时奕清已经候在那里,但见是她,面上却闪过一丝惊讶,不过随即一脸恭敬,将其请了进去。
入内,苏倾衍独自一人坐在八仙桌旁喝着酒,手中执着上次那只与她相同的玉蝴蝶,碧绿通透,配着他细长白皙的手指,不觉也是一种美感。
慕容舒筠缓缓吸口气,轻拍了下还有些昏沉的脑袋,将另一只玉蝴蝶自腰间取出,迈步向他走了去。
“郡王美意,小女还是无法接受!”
说着话,玉臂略伸,到得他的眼前,却见他微微抬眸,以一种迷离的眼神看她,半响,起身向她前进了一步。
慕容舒筠以为他喝醉了酒,虽然没有收回那只手,却还是忍不住后退,不让他靠她太近。
哪知她退一步他便跟一步,深邃的眸中也闪着令她越来越看不懂的光芒,最后,她退至门口,后背靠于门框,无路可退,他却依旧没有停下来。
“郡王有什么话吩咐就是,小女听得见。”
意思是,你不用再向前了,我的耳朵没有问题。
苏倾衍但闻停下脚步,身子微微前倾,眼看那张俊逸若仙的脸庞就要落在她的眼前,下一刻,他的大手却猛地抓住她未伸出的那只手,掀开了衣袖,顿时,那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便出现在眼里。
“怎么伤的?”
昨夜他送信给她,却发现她隐忍的痛,他相信以她的功力绝不会是因为接不住那信,除非她早就受了伤。
慕容舒筠清澈的眸中闪过一丝疼痛,随后涌上一股怒意,握紧拳头拽紧玉蝴蝶,狠狠往他怀里推了去,同时收了被他拉住的手臂,“郡王也算是位君子,没道理总是对着姑娘家动手动脚,今日这玉蝴蝶且还与你。即便后日祖父生日太妃要向妹妹提亲,我也不会拒绝,相信小女,绝对不会扰了郡王的美梦。”
无耻的男人,她还以为他同其他男子不一样,虽然冷了些,却好歹品性端正,没成想,也是个登徒子。私闯了她闺阁不说,见面还喜欢动手动脚。
闻她语气中含着怒意,又见她面露愤然之色,苏倾衍自知是有些过分了,当即后退一步,却没有接那玉蝴蝶,反而将其又推了回去,“本郡王说过,送出去的东西没人敢拒绝,相信大小姐,不会想要与我再赌一场。”
拿整个定国公府做赌注。
慕容舒筠听出他话中的威胁,恨恨地咬咬牙,眸光闪了几闪,终究认命地收回了手。原来他,不仅无耻,还很卑鄙。
见她终于能够接受,无论是不是打从心里愿意,至少她这次收下后不会再提出还回之话,苏倾衍不由勾起了唇角。霍然转身,锦袍一掀,回到桌边坐下,收了自己手中的玉蝴蝶,自腰间又取出一物。
慕容舒筠但见,霎时惊得睁大双眼,伸手摸摸腰间,面容瞬间苍白,快步上前,伸手就要去拿那东西,“郡王怎么得到这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