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扶着苓栖凤走进茶棚时,王传易已经由茶小二带着进了里院,成乐成前已站在里院门前等着丁一和苓栖凤,四丫和菊儿跟在两人后面。两人进了里院,见对面是一个大殿,气势不凡,大殿上也摆着四张茶座,以大殿门为界一面两张,王传易看了看苓栖凤和丁一,又看了看成乐成前和众女子,略一思量,就走进大殿向左手边的茶桌走去,待苓栖凤和丁一过来,伸手将两人让到上桌上位,然后让菊儿招呼,自己和师弟,坐在下面桌上,成乐成前自觉的面向外站在两桌前,四丫一排面向里也站在桌前。茶小二已将茶具摆好,泡好茶菊儿接过茶壶,给苓栖凤和丁一倒着茶。
一会一阵脚步声传来,进来八个人。丁一一搭眼,见其中三人是上次见过的,不过时光无情,年轻人已成中年人,老头已经满头白发,再无气冲冲的气势,拄着拐杖由旁边的人搀扶着走进来。三人打扮仍是老样子,过去的年轻人现在的中年人过来向王传易和师弟跪下磕头道:“见过两位老祖宗。弟子看见两位身体康健,真是师门之幸。”
王传易摆摆手道:“有什么就直说吧。”
满头白发的老头,咳嗽了几声道:“我横天虎当年在江湖上也略有薄名,虽然无能请动先生,但看我薄面也不应传下金牌,取了太子之命吧。”
王传易点头道:“不错,可惜发生了以后的事情。”
横天虎道:“我心中一直有一点不解,难道一个小孩竟能决定先生你的观点?这个小孩是谁?”
王传易叹口气,摇着头道:“有些事知道不如不知啊。”
横天虎道:“我真想知道,死而无憾。”
王传易又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到苓栖凤和丁一桌前道:“夫人,事出无奈,得罪了,请夫人高抬贵手。”说完转过身对丁一道:“请公子过来。”然后对横天虎道:“这位就是当年你口中的小孩,丁家庄园上下都以公子而称。”
横天虎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时苓栖凤走到丁一身边说道:“我就是丁家庄园的女主人苓栖凤,这是我弟弟,我弟弟说的一切连我都得无条件执行,你已老糊涂了,知道这些就已很多了。”
“啊,丁家庄园的女主人!”横天虎被惊的“咚”一声从坐椅上滑落摔在地上,嘴里还仍在嘟囔着。
与横天虎同来的众人,相互看了看,都暗地里叹了口气,同时闭上眼睛,静静的坐着犹如睡着了一般,不言不语。
王传易无奈的看了师弟一眼,师弟也无奈的叹口气,对自己门下的弟子和对方众人道:“既然是自找死路,也莫要记怪别人了,你们就安心上路吧。”说完已用道术定住众人。
丁一看到此处,已心知来的众人的结局,不觉出声道:“慢着。”转头对苓栖凤道:“姐姐,算了放了他们吧。”
苓栖凤道:“一切听公子安排。”
丁一走过去,扶起横天虎,挥手间已将银针插进横天虎的穴道,随后用掌在横天虎的后心上轻轻一拍,横天虎“哇”的一声,吐出来一堆红的黑的绿的的污秽,顿时满屋子臭气熏天。丁一早有准备,挥手将气味裹住送出房屋道:“你的病已经治好,这几天莫要激动,静养几日就可恢复。”说完收针转身过来扶着苓栖凤道:“姐姐此间事已了,走吧。”
苓栖凤点点头道:“听你安排。”说完转过身对横天虎众人道:“今天的事我弟弟已经说话,就算完了,不过我等众人的身世请众位守口,否则……”说着看了看四丫。
四丫犹如没见,就在众人不解时,四丫身边突然白光一闪,和横天虎一起来的众人,觉得头顶一凉,用手一摸,众人冷汗“唰”的流了下来。原来众人头顶犹如被剃头刀刮过的一样,连对方怎么出手都没看清,就被刮了脑袋顶,要是割脑袋那可是比刮脑袋顶容易的多。这时王传易门下弟子上前道:“夫人请放心,我等明白,有什么事需我等打杂跑腿,就请夫人随时通知一声,我等万死不辞。”众人齐声保证。
苓栖凤这才迈动脚步,与丁一一同走了出去。
横天虎等众人离开,最后王传易师兄弟即将出门时,悄悄拉住两人道:“二位老友,看在多年情分告诉我你两的身手在他们中占几位?”
两人同时叹气道:“我两人最差,与他们中最低的比,都是天地之差啊。今天多亏公子,以后好自为之。”
横天虎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你两的手段都已惊世骇俗,还是最差的,那他们都已到了什么境界。天啊,还是乖乖的做事吧。众人静悄悄的跟着王传易师兄弟两人身后走出茶棚,送苓栖凤丁一等众人上车起程。这时从路旁停的几辆马车中传来一阵哭喊声。
正准备上车的丁一,停下脚步。横天虎使了个眼色,跟着的一个大汉几步来到停在路旁的马车前,探头问着情况,一会来到众人面前,看着横天虎的示意,对丁一道:“马车中是长安城中的首富黄大富,去前面山下的村庄查看他善捐的水渠工程进度回来到此,突然病倒,人事不知,随行的夫人一时无主意,哭喊出声,不知公子……”
丁一自语道:“查看善捐的水渠,正好病倒在这,这难道不是天意,这也是缘分啊。入世看来就从这开始了。”说着来到马车前,对马车里哭泣的人道:“夫人,学生刚路过此地,听说善捐义举,正好学生略通医术,感员外之事,愿为员外诊治,请夫人定夺。”说完静静站在马车旁。
稍停马车中传来说话声:“感谢公子仗义相救,我家官人已人事不知,恐怕连累公子。”
丁一道:“只要夫人相信,其他无妨。”
马车中人道:“那就多谢公子,请公子动手吧。”
只见马车帘突然卷起,从里面飘出一个体形略胖,衣着朴素的中年人。丁一扬手将闪着亮光的针瞬间扎满中年人的头颅,其中几只针头还往出冒着细细的血柱,中年人就这样飘在空中,头顶的针上还冒着血,渐渐往出冒的血越来越少,一会停了下来,丁一随即对成乐成前道:“将茶桌拼起来,把这人放在上面。”
成乐成前挥手间就已搞定,丁一来到躺在桌上的人跟前,又在别处扎了几针,拿出一颗药丸,只掰下整个药丸的十分之一,对横天虎道:“拿碗水来。”
旁边有人已将一碗水递了过来,丁一抬头看是王传易,不由朝王传易一笑,将掰出的药丸放进水碗,搅动化开后灌入病人口中。干完这些后丁一就静静的坐在桌边的板凳上。
众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犹如变魔术般的表演,丁一都已坐下,众人还如痴如呆,悄无声息的静立着。随着桌上躺着的人发出声音,众人才回过神来。这时从马车上过来一个身着长裙,以纱罩面的女人对桌上之人道:“官人你醒过来了?感觉如何?知道我是谁吗。”
桌上的中年人道:“夫人,我这是在哪?”
夫人道:“官人来到此处,突然人事不醒,师爷说你已无救,我们正在痛哭,过路的公子出手将你救回。”
桌上中年人听夫人这么一说,就要起身。丁一伸手按住道:“躺着别动,你脑袋里面出血,我刚将你救醒,再动要出血,我又要费周折。再躺个把个时辰就可行动了,但不可出力劳累,需静养月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