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祉华张开双臂窃笑着,木执平瞬间就懂了。
“我抱你。”俩人一起回了家里。
短暂的换工地后,木执平再次投入了工作。这次他跟着刘大哥学些抹灰的技术,争取以后挣个好价钱!水泥工要累得多,以前执平和郭师傅他们一起搭伙干时也顶多在一旁看看学着,倒也轻松。而且当时工地的活也比较少,但这次却完全不一样,他必须得亲自上手。
梅姐喊了一车混凝土倒在楼梯间,哗哗地往小水泥桶里铲,刘大哥已经开始干了。主要的工具有两样:灰牌、铁板。灰牌就是一块厚胶板子,方方正正的,能将混凝土托在上面。在其中一头有一个手柄,方便用手托起。铁板是长方形的一块铁制品,有一些薄,但是却不易变形,薄是为了更轻易的把混凝土从水泥桶里撬出来。中间有一个手柄,就像一个倒过来的“L”。
最主要的就是这两样,其次还有一些锤子、钉子、卷尺、剪刀、尼龙绳、小刀……没干过这一行的人,很难想象,还有这么多讲究。
木执平面对一堵大墙不知从何下手,红彤彤的砖覆了一层又薄又坑坑洼洼的水泥浆,目的是使墙更坚固,混凝土也好糊上去又不掉落。
“小木,从左往右,从上到下跟着来,不要着急,别嫌累。”刘大哥提醒了声儿,把一副崭新的灰牌和铁板塞到木执平手里:“用着吧,磨旧了就顺手了。”
“梅红,灰!”
混凝土是灰色的,三个字又太长,所以工人们喜欢直接说“灰”。
刘大哥冲朱梅红那边喊了一声,然后脚往旁边一搭,手一撑,脚再使劲一蹬,闷哼一声就到了面前近两米的高凳上。
高凳像拍了几下的豆腐一样左右晃了晃,木执平以为高凳要散架了,连忙去扶住。
“哈哈!你别怕,这是我钉的,塌不了!”
梅姐提着一桶灰“嘿”地低喝一声,把水泥桶高高的往高凳上递去,刘大哥连忙接住。
刘大哥蹲下来拿着铁板,从水泥桶里撬了好一些灰在灰牌上,再托着灰站起来,又用铁板在灰牌上撬一部分灰,用他强有力的胳膊把灰小心翼翼的往墙上送去。
他舔着自己的唇尖,就铁板微微倾斜,又保证上面的灰不掉下来,然后慢慢靠近墙壁,再把混凝土使劲摁着覆到墙上,往上推,小小的一块灰就紧紧的贴在了墙上。
他又如此重复几次,小小的一块就迅速扩展开来,刘大哥又用铁板抹着,把墙上的混凝土磨平,薄厚均匀,差不多有三厘米厚。
木执平定定的看着,刘大哥娴熟的技艺,展现了劳动人民的不易,也显示出了他工作经验的丰富。
“小木啊,这干一行爱一行,千万别烦,烦了你整个人就崩了,干啥也没意思了。”刘大哥一边干活,一边说着,但是木执平并不太理解这番话的意思,喜不喜欢和干不干得好之间的关系他懂,但是不喜欢整个人就会崩是什么意思?不喜欢就换一行呗,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
“唉!说了你也不懂,等你多干几年就知道了。”刘大哥看着木执平一脸茫然的样子,叹了口气,继续手上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