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皇将要在我们这一代苏醒,我血皇一派亘古的夙愿终于要达成了。”
“只怕保守派那群老东西做梦都想不到血皇之魂是完整的,而葬灵窟内的根本是古来便有的冒牌货。”
“哼,他们只怕已经得知了祭品一事,尤其是这几年,那群老东西可是格外提防我们,可他们万万想不到……”
“万万想不到他们眼中的‘祭品’其实不过是葬灵窟大阵的一部分,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而真正的祭品其实是雷罚女,哈哈哈……”
鹰钩鼻与圆脸老者交谈中,两人说到得意处,不可抑制的放声大笑。
“果然,这尊庞然大物不会是以寻常灵者为祭品。”林崩天目露了然,想来也是,若是寻常灵者为祭,怕是算上长恨宗成千上万年的全部弟子加在一起,也达不到这浩瀚如海的规模。
就当他要继续听下去,突然,那两个赤袍老头皆是目光一厉,沉声喝道:“谁在那里?”
“糟!”林崩天心里一颤,想不到自己隐匿成这样还会被发现,他不及多想,立刻以现有的灵气量勉强开启一次传遁。
当现身时已距离生门方向不远,立即玩命般飞奔。
可很快,他发觉不对劲。
“以那两个老头的实力,当发觉我时,便能立刻将我按得死死的才对。”
林崩天疑惑中回头一瞥,果然自己这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反而与他南辕北辙的另一方出现了空间震动,明显是那两个老头动起手来。
“吓老子一跳,我就说嘛,又是隐魔界又是移形披风,那两个老头是怎么发现我的,竟是还有别人在场。”
得出这个结果,林崩天抹了把冷汗,倒是哭笑不得,本以为这里多么密不透风,竟然除了自己,还有别人侵入了这里。
至于到底是何人他不想管,当下经过这一吓,他还是觉得小命最重要,立刻向着生门方向飞去。
到了近前,七彩闪烁的生门已经彻底呈现在他眼前。
这是一条宽阔而汹涌的大河,自地下逆流而来,泊泊流淌,直奔祭台方向。
最令人惊悚的是,这并非普通的河流,而是一条血河,河中流淌的乃是浓郁刺鼻的血浆。
“这便是……祭品?”林崩天瞪大了眼睛。
这血河看似无根无垠,却直指祭台,而反观祭台方向,可不正是由于血河的注入,才又是血光又是蓝雾。
不难看出,血河通过祭台阵法化为了血光,血光又转化为蓝雾的魂态,源源不断注入血皇之魂,才令得血皇的魂魄浩瀚如海,在这成千上万年的修复中达到了将要复苏的状态。
“这条血河便是那两个老头提到的雷罚女?生门指引我来此,若真的跳进去,会不会直接被同化为祭品?”
林崩天想到,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这生门探测仪并不靠谱,折腾到最后,没准儿不过是多喘几口气而已。
而就当他想试试还有没有别的出路时,突然前方空间猛地扭曲,一个女子狼狈不堪的掉了下来,摔在了河岸上。
看这女子,模样好不凄惨,脸色惨白连连吐血,仿佛随时会气绝身亡。
当她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望来,林崩天才看清她全貌。
“楚梦玲!”看清她长相,林崩天大吃一惊。
不错,这突兀出现的重伤女子正是入门考核时那位人格分裂的楚梦玲。
直到前不久,当他以战败天雄的身份归来时,还远远瞥见过她。
不成想,除了他,还有外门弟子能进来这里。
而楚梦玲看清是他,亦是吃了一惊,两人貌似是想到一块去了。
林崩天首先打破沉默,想要缓解气氛般,打趣道:“楚小姐,真可谓进步飞速,再见面竟已是破晓境。”
“哼,你不同样是破晓境,倒是没想到你这等人也能闯入血魂之地。”
印象中那个羞赧的楚梦玲不再,竟是一脸嫌恶的表情,这顿时令林崩天吃了瘪。
他面色冷漠下来,目光闪了闪,道:“你是鬼梦?”
“哼,咱们迟早还有一战,下回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楚梦玲没有反驳,冷笑中转身投入血河中。
林崩天见此,反倒对于生门的信心涨了不少,立刻与她脚前脚后进入河中。
本来已经做好了承受这诡异之血的准备,不成想,这血浆很平缓,并未有侵蚀人的迹象,他架起一道隔水结界,便也放下心来。
两人皆是逆河向而游,直奔地底。
“那两个老头追的人就是你?”林崩天追上楚梦玲,他有太多疑问,想向她套话。
“哼,你我两个非血皇派的人同时侵入这里便已经是天大的巧合,难不成你蠢到还会以为有第三人?”楚梦玲哂笑。
林崩天终于肯定,这女人绝壁是楚梦玲的另一重人格,这副欠打的模样也着实令他手痒痒。
不过他按捺住冲动,笑了笑,道:“以前倒没看出来,你竟有这等潜力,竟是在那两个老头子手中也能活下来。”
“呵呵,林崩天,怎么,自认为打败了天雄,就能居高临下的看我了?”楚梦玲面色阴森下来,冷冷一笑,接着道:“告诉你,事实上,我没你想的那么不堪,你也没你自以为的那么厉害。”
“什么意思?”林崩天有些哭笑不得,这精神分裂是有毛病吧,自己随口一说,便引得她夹枪带棒。
“你可真悲哀,不妨告知你,你之所以能战败天雄,完全是天雄想要你赢而已。”楚梦玲不屑的道。
“这个……我想我是知道的,我不知道的是陈楚玉出于什么理由这么做。”林崩天眼睛眯了眯。
“问一些你没资格知道的,不如好好看看你目前的处境。”说着话,楚梦玲突然不怀好意的一笑,也不知何时她手中出现一柄波浪小鼓,此时当着林崩天眼面摇了摇。
随着几声“咣当当”,立时林崩天脸色一变。
直到这时他才发觉,自己从投入血河那刻开始便被楚梦玲这女人带到坑里了。
这血河并非善类,他不知不觉中,其实一直托庇在楚梦玲的安全范围内,随着鼓声敲响,周围那无形的结界被收走,他立刻遭到周围血浆的侵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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