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崩天咒骂着见势不妙已经溜进他体内的兔子,可又不得不继续向前走去,因为如今已无路可退。
由于那恐怖魂体的出现以及自爆都是毫无预兆的,他干脆不再依赖神识,而是全凭对于危机的第一直觉。
不过直觉这东西,说来存在,可当人真正将一切赌在直觉上时,便已是跌入了绝望深渊。
轰!!
不出十步,再一次的空间炸裂出现,早已动用了分身术的林崩天,眼睁睁看到前方的分身连察觉都没有,便已经泯灭在空间裂缝中。
他这才知道,自己的直觉并非那么靠谱,若非分身术,此时已经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这并未让他轻松,无论上方还是身后的封禁之力,都不允许他等待第二次的分身术开启,他只能根据前后两次的空间炸裂,总结一个令他心里没谱的规律。
十步!两次皆是十步!
但那些恐怖的魂体真的遵循这些规律吗,答案很快揭晓。
一步、两步、三步半……
轰!!
这次是陷入空间裂缝之际,林崩天将早已准备好的传遁直接开启。
将将幸免于难,不过腰部以下的大半个身体都被空间裂缝撕碎。
当现身时,他已不再考虑什么规律了,这尼玛根本就不靠谱。
也不知向前穿梭了多远的距离,不过林崩天肯定,还有很长的路需要走,也不知这空间具体多大,反正站在现在的位置放眼望去,依旧无数鬼魂影影绰绰,根本看不到边。
唯一让他庆幸的是他赌赢了,万一现身之时正好踩在地雷上,他依旧是难逃一死。
由于之前的血气全部用来爆发无极状态,此时他血气亏空还未恢复,只得将大量灵气转化为血气,再运转不死之身,将身体补全。
而这时,他却不敢妄动了,他在等待,直到后方的封禁之力追了上来,他的分身术才堪堪能再度施展。
他不敢耽误时间,立刻召唤分身。
他知道,相较于来自后方的封禁,那自上而下的封禁之力才是最为要命的,若是不赶在自己被碾压之前找到活路,那就彻底化为祭品了。
这一次他以分身直接开启传遁。
幸运的是以他如今的分身术,相隔颇远也能维持住分身不灭。
不幸的是,分身的运气不好,刚一现身,便直接被暴起的空间裂缝吞灭。
林崩天以本体之身再度开启传遁,当现身在刚刚分身所陨灭之地,此时空间裂缝已经消弭。
依照这个办法,林崩天总归不用停在原地等死,往复循环的向前方奔去。
可这代价也是极大的,分身术还好说,他又哪有那么多灵气支撑着传遁的接连开启。
当足有十次传遁过后,他自身携带的能够回复灵气的丹药已经消耗一空,而此时剩余的灵气已经不足以让他开启下一次传遁。
后方封禁之力还好说,接连的传遁,已经将其甩没影了,可自上而下的封禁异常严峻,他此时仅是垫垫脚,便能直接用手触碰到那剥离灵魂之力。
而这时,前方视线有所不同,蓝雾翻滚中出现一尊巨无霸。
林崩天为求清晰,开启洞察之眼望去,发现那是一个足有十丈高的巨型魂体,而周围那些漫无目的般行走的鬼魂,当遭遇这魂体立时像寻到了终点,纷纷化为蓝色的光点,如萤火虫般飞去,融入到那巨型魂体之中。
只是看一眼,林崩天便毛骨悚然,这巨型魂体通体幽蓝,就如个黑洞般,源源不断吸收那些蓝色光点,补足己身。
“这东西根本就是无数蓝色光点堆积而成,这得需要多少献祭而来的魂魄?尽管那些墓碑很多,但相比起来这数量,仍旧九牛一毛吧。”
林崩天相信,长恨宗中血皇一脉定然极为古老,这些祭品有可能不单单是来自长恨宗,而看这巨型魂体的形态与那万千墓碑一对比,他知道,起码距离血皇灵魂的彻底复苏已经不远了。
“不愧是血皇,不愧是让血皇派宁死也要复苏的上古大能,仅是这种压迫力,就足以令寻常灵者魂飞魄散。”
林崩天感受着那巨型魂体的灵魂波动,竟是不可抑制的腿脚发软,他知道,这种威慑力是作用在灵魂上,却反映在身上的。
就在这时,那形体狰狞的巨型魂体似是发现什么,双眸蓦然开阖,立时两道蓝色精光冲破重重蓝雾,探照在林崩天身上。
这庞然大物如同有神智,目光闪动中似是在奇怪,为何会有大活人来到这里。
林崩天被注意到的那一刻起便知道坏了,可如今除了开启一道分身,根本无路可逃。
只见那巨型魂体当真是想将他归化为祭品,那庞然的手掌带着某种韵律缓缓摆动,立时自它掌心之间滑落一滴蓝色的液体。
当这液体出现,林崩天立时瞳孔一缩,他能清晰感觉到那是什么。
不出他所想,那滴蓝色液体落在地面立时化为一道狰狞魂影。
那魂影不是别的,正是几次三番险些害的林崩天殒命的那种足以崩裂空间的恐怖之魂。
“该死,原来祭品一旦注入那大家伙身上,再由此脱落便会具备这等恐怖的能量,那么,这大家伙炸裂开又会恐怖到何种程度?”
林崩天不敢多想,眼见那道恐怖魂影飚射而来,他分身术化成两个身体立刻分开奔逃。
眼睁睁看到其中一道分身被魂影追上,整个在空间崩裂中化为灰烬,而那巨型魂体明显不满足,将要抖出第二滴蓝色液体时,林崩天脑筋急转,咬牙一赌。
只见他调动移形披风立刻让自己模样大变,同时运起体内阴属,眨眼间化为与恐怖魂影一模一样的魂体。
那巨型魂体见此,似是一愣,它目中带着略显呆滞的疑惑,扫视了一圈,随即便收回手,重新闭上了眼眸。
林崩天却是一如恐怖魂体的姿态,静静的立在原地,直到好久过后,他心里才松口气。
他赌对了,这大家伙虽有一点儿神智,却神志不清,无法凭主观分辨,更是看不透移形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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