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再度被赶出沼雾,姜子瑜不禁仰天怒吼,气性本就大,此刻简直想将天都捅个窟窿出来。
同样惨的还有钱成金与薛城,他们的修为与实力,无法与内门弟子相比,屡屡进入沼雾,在死气的侵蚀下,已经受了不轻的暗伤,此时憋着一股邪火,却不敢发泄,他们简直要疯。
同样要疯的还有林崩天,他简直要乐疯,这大半天兜过来,他已经赚得盆满钵满,几十只高级魂兽吞噬下来,体内的阴属再度释放,如今那股森寒所带来的死气,甚至令他自己都毛骨悚然。
他知道,这是阴属已经精纯到了一定程度,只怕距离初级的变异也不远了。
他也终于明悟,姜子瑜就是个聚宝盆,跟着这位老大混,不但能将一身骚全部甩给他,自己还能混到肉吃。
“沼雾中好处这么多,看来要抓住机会,多跟姜老大走几遭。”就在他默默的下定决心时,姜老大这时已经爆发了。
“说,是不是你们搞的鬼!”姜子瑜此时双眼中冒着血丝,恶狠狠的瞪着身前三人,恨不得将他们吃了。
尤其是望向林崩天时,已经是再明显不过的怀疑,在他来看,这个新入门的第一天骄最有嫌疑。
“姜师兄,怎么可能与我们有关,我们的修为您也知道,就算我们能抓到那破晓境的魂兽,可想要制服也要经历一番生死搏斗,就算我们能耐再大,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魂兽收走啊。”
林崩天苦着一张脸,接着道:“您再想想,你做的每个决定,小弟都是全心全意的支持,又怎么可能给您起什么幺蛾子。”
反正兽魂都进肚了,他可不信这位姜师兄能看破自己的隐魔界,自然效仿起钱成金两人,装出一副要多惨有多惨的模样。
姜子瑜瞪视着他,神情挣扎着逐渐恢复冷漠,他也是回想起一路走来,这个林崩天确实毫不犹豫的跟随自己向着沼雾冲锋陷阵,如此识时务的狗腿子,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当然,实力还是最重要的因素,在他来看,林崩天三人这种外门垃圾,以那低微的修为怎么都不可能做到瞒天过海。
“那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见鬼了不成?”他想不明白,气的身子都哆嗦。
林崩天也状若无语凝噎,他估摸着姜子瑜要是知道自己能无声无息间秒掉高级魂兽的手段,只怕肺都得气炸,非得跟他拼命不可。
“就算跟你们没关,但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废物,老子才走了背字儿,区区外门的垃圾而已,简直就是老子的丧门星!”控制不住要发狂的姜子瑜,再度将那一腔怒火发泄到林崩天三人身上,骂的越发难听,若说一开始还勉强将他们当做人来看,此时就是将他们当做自己的狗一样。
林崩天默然望着他,估摸着以这位姜师兄的秉性,若非还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恐怕现在早已拳脚相加,将他们当做沙包对待。
不过林崩天由于他的成功带队,吞噬了大量兽魂,心情正好,对于他这一次的不敬,倒可以视而不见。
“姜师兄,您消消气,下次才算第三回。”林崩天陪着笑,甚至以一种安慰的语气开口。
“你这小子莫非精神不正常吧,怎么嘴里总蹦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若不会表达,就闭上你那张嘴!”姜子瑜厌恶的瞪了他一眼,神情中也尽是蔑视。
“是!”林崩天立刻状若恭敬。
“哼,老子是不会轻言放弃的,既然与寻找灵器是顺路,我们就在死气屏障中也捞上一番,不信逮不到大个的高级魂兽!”姜子瑜极度不甘心,目中甚至带着熊熊战意,直奔那接天连地的死气屏障飞去。
林崩天能看出,这姜子瑜也是个倔强的主,完全是跟“运气”杠上了,只不过姜师兄不知道,所谓的“运气”就是他林崩天,只要自己跟在他身边,他就会一直走霉运。
“哼,老子同样不会轻言放弃,肯定让姜师兄你连根毛都捞不着。”林崩天心里得意的笑。
根据段妍的介绍,死气屏障他也有所了解。
虽说那屏障是分隔了外沼与内沼,但屏障本身亦是一片范围超大的沼雾,其内高级魂兽极多,甚至有着莫测的危险,就连那死气的浓郁程度,甚至半步破晓境的灵者进去后,也要时时刻刻结出阴属结界自保,否则身体顷刻间就会化为一滩浓水。
很快,几十里的距离而已,转眼即至。
当来到那接天连地的死气屏障前,近距离的望去,即使林崩天已经见过不少大场面,依然心神震动。
放眼望去,这墨色连天,左右望不到尽头,就如一面由沼泽死气结成的实体墙壁。
怪不得半步破晓境都要时刻以结界防身,这死气都已经浓郁到化为了液态。
此时看去,就仿佛这尸腐沼泽到这里便是尽头,浑浊的泥沼直接冲天而起。
林崩天具备的阴属如今已经精纯到一定程度,此时这阴属加身,更是隐约能嗅出这扑面而来的腐臭之气中,一股不同的异味,那竟是与腐臭截然不同的一缕缕奇异香气。
“所谓物极必反,无数魂兽尸骨化为的无尽泥沼,千万年过去,其内除了魂兽,只怕也孕育出了更为了不得的东西。”林崩天目光闪了闪。
他还注意到,这死气屏障之前还有着大量的内外门弟子,他们明显不具备嗅出奇香的本事,大多人来此是打算在这最为壮阔的沼雾中碰碰运气,看能否赚到其内的高级魂兽。
一些内门弟子也与姜子瑜一个德性,周围驱使着不少外门弟子,或是显而易见的傲然或是面色平淡的尊高,但无不是对那些外门弟子呼来喝去。
只有一人不同。
那人看起来二十五六岁,身着一身绣着百花竞艳的银白色内门长袍。
明明是男子,可长相中透着一股阴柔的美,狭长的丹凤眼中流露出玩味的笑意,手中还有一把纯白羽扇轻轻摇着。
他挺立在那污秽的沼泽之上,即像一位浊世贵公子,又仿佛一位深谋远虑的才子。
最大的不同,便是他周围没有外门弟子,簇拥在旁,被他驱使,为他效命的……全部是内门弟子!
“妖雄花满堂!”姜子瑜远远看到那贵公子,立时神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