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紫澜宫是一间格局很小、规制很低的宫室。【高品质更新】不像昭阳宫,即便到了深夜也是宫灯高挂,明亮如昼。
不过,今夜月色很好,前庭有一方小小的荷塘。正是初夏,白荷凉月,风露浩然,吹香薄人。
她高挑修长的身影玉立于池边,在银纱般的月华笼罩下,那一身藕色轻纱、雪白六幅裙,柔软清逸,薄透飘渺,几乎融化在月光里。
刹那间,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从他心间漫过。那感觉,既陌生又浓烈,带有极其细微的锐痛。
她竟然还穿着被他在炽狂的**中、撕扯得碎裂如缕的那身衣物,丝丝缕缕的碎绢断纱在夜风中飘拂,沾染了月光荡起惨淡凄凉的烟波。
看见这样的情景,他脑海里不觉又浮现她一.丝.不.挂跪在他面前,一件件拾起这些撕烂的衣物,自己慢慢地穿上。
她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赶紧飞快地低头抹去满面泪水。等他走近到面前时,她已经将表情调整得跟平时一样冷傲,下巴微扬,目光冷彻,“真难得啊,劳动皇帝陛下亲自过来。”
他声音平静地说,“没办法,一般人打不过你,只好亲自来。是不是准备再跟朕打一架?”
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冷笑,“哼,每次跟你打架,最后的结果都是被你干。干完了还要给我心窝里捅一刀。”
这话听得他再次坚硬如铁,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到了那个地方。
两人不约而同想起五年前,他试探她的武功,数招之后,他手肘一拐,将她带入臂弯,右膝一顶,使她跪地而伏。正欲从后面进.入,沁水突然撩开帐门,朝外面故意高喊,“打架了,快来看打架!好好看哦,大伙快来看哦!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记忆的温柔与灼热,像一股热泉汩汩地融化了两人之间僵冷如冰的气氛。Www..Com
“你宣我有什么事?”月光下,她看见他眼里渐渐腾起的**,不由退后两步,岔开话题问道。
怎么回事?他是如此地想要这个女人,想得难以遏制。他从来没对任何女人有过这样泛滥到无法自控的情.欲。
她退,他就进,一步步逼近。
“萧辰,你……”
“再打一架,如何?”
关上殿门。这一架打得她的寝殿几案翻倒、花瓶跌碎、屏风歪斜、锦帐罗幕满殿飘飞。
幸而没点蜡烛,不然烛台翻倒必起火灾。
没有灯烛的寝殿,月光如水般涌满一殿。
皎洁如玉的月色映照着世上最完美的龙凤交合。
那龙,宽肩、细腰、长腿,浅麦色的皮肤粗糙而有韧性,两块薄薄的胸大肌,六块精瘦坚实的腹肌,月光照耀下如千锤百炼的金砖。
与他紧紧交缠的女人,肌肤晶莹透明得仿佛已被月光浸透。因为前胸有酷刑的疤痕,她最美的其实是背部。莹澈的月华沿着清瘦的肩胛流淌到背臀处,那里有一道极其性感的凹陷,像浅浅的池塘盛满了月光。
他的手一直在这道迷人至极的曲线处轻抚,“这身体,不少人碰过吧?”
声音里带着欲.望刚刚退潮时的慵懒。
此刻,他就像是一条蛰伏的龙,在下一次的蓄势待发之前,懒洋洋地养精蓄锐。但这慵懒中深藏着随时可能爆发的雷霆,仿佛暴风雨来袭之前可怕的寂静。
“记住……”他抬起她尖尖的下巴,一直看到紫色的眸子深处,“朕是最后一个。”
深沉如黑夜的眸底,酝酿着隐藏得极深,但却极具爆发力的威慑和霸道。
然而,她这样玩世不恭、桀骜不驯的女子,是不会被吓到的。尤其刚才他说了那样伤人的话之后,她就开始筑起了心理防线,抵制着这个男人带给她的前所未有的冲击和征服。
她直视他,柔媚的唇线轻盈地绽开,娇艳中带着一抹邪恶的笑容,如野风中怒放的罂粟。
“废话,你当然是最后一个,我不是马上就要被你斩头祭旗了么?”
冷冽如他,得到这样的回答,沉着的眉宇也涌起了薄怒,用手掐住她的脖颈。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干嘛要这么漂亮!”
于是再次压上来,比刚才更残暴……
“你这个该死的男人,今晚要多少次才偃旗息鼓?”
又一次狂风暴雨之后,她咬牙切齿地问,然而凶狠而暴怒的神情里,却又不协调地闪动着妖艳迷乱的眼波,波光潋滟地勾着他的魂魄。让他燃起一次又一次的激情,“快要斩你祭旗了,以后世上就没有这么美的女人了,所以趁你没死,尽情享用个够。”
他们像两个仇人一样互相索取,在月华如水、遍地霜华的殿内,殊死搏斗。
两人仿佛都穷尽了此生全部的激情,到最后都浑身无力地躺在一地狼藉中,谁也不想动一下。
许久,许久,她最先开口。从身体最深处吐出真实彻骨的感受,“有这样一晚,被你杀了也值了……”
而他直到这时,才说出来找她的最初目的,“死女人,你自己去朕的袍袖里找,里面有你父汗的手书。”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她气急败坏,爬到那堆凌乱的衣物中,从他的宝蓝色云雷纹锦袍的广袖中,摸出那张青纸。
借着月光看了一眼,她蓦地掩上了面庞。
他也坐了起来,默默地看着她。冰寒的眸子在这默默的睇视中缓缓融化。
她放下手,满面清泪在月光里闪烁着晶莹的光泽。她将那张青纸又看了一遍。然后再次掩面而泣。
“舒雅……”他带着叹息,“何必把自己变得像个男人那样?其实你所有的坚硬,都是为了掩饰你的脆弱罢了。”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本名,而且说出这样的话语,顿时让她哭得更凶,肩膀急剧地抽动,浑身都在颤抖。
他之所以对她变了称呼,只因那封令人感动的书信,是这样写的:
舒雅,吾之至爱。北卫皇帝陛下,若毫发无伤还吾爱女。吾将立即回师返旆,永不犯境。
曾经号称比起一个挚爱女儿的慈父,她更想要一个雄才大略的父汗。她宁可父汗不顾及她的死活,也要助他得天下。
然而,在父亲这封手书面前,她心底所有的坚冰都在这一刻融化,化为滔滔的春水,温暖、柔软、纯澈、清亮,缓慢而绵长地从她心头流淌过去,绕着她的五脏六腑流转,涌满了整个身躯,涨满了整片灵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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