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点头叹道:"这又不知是那里的帐,只拣软的排揎。”,宝玉这话恐怕也大有讲究,即宝玉一直认为袭人是“软”的,正合之前所说,宝玉很长时间内对王氏集团的所有人的私密心思是几乎完全不晓的,(XX注:越来越觉得越来越多的原文在证明大白纸之前所说的越来越多的推论(外人注:你也开始拍马屁了啊?(XX注:…我错怪你了好不好)))
““昨儿又不知是那个姑娘得罪了,上在他帐上。"”宝玉对所有“不好”的事都绝不会怀疑到“性格极好”、而且与自己有云雨之情的袭人身上,虽然这件事他确实算是估计对了,虽然事情本质并非如此,但之后许多事他便很难能想到了,
这是宝玉初期看事只看“表面”的一个重要特征,也是曹雪芹如在这里相当明显要表述的,
象这里,“昨儿又不知是那个姑娘得罪了”,确实猜中了,即出发点正是有一个小丫环说话的用词和语气首先得罪了李嬷嬷,
再加上凤姐儿说的李嬷嬷今天打牌输急了,于是便爆发了,
而同时也说明,一般这样的事,宝玉甚至首先更会怀疑如心直口快的晴雯,而不是袭人,
这其实也在为之后袭人告密间接赶走晴雯在做各人“思维”上的伏笔,
即,在曹雪芹内心中,象晴雯被驱赶晴雯之逝在红楼梦中是一件很大的事,必须要在之前几乎能交待“端倪”的所有情节的细节中都要交待,
““一句未了,晴雯在旁笑道:"谁又不疯了,得罪他作什么。便得罪了他,就有本事承任,不犯带累别人!"”,这话便是上述所说的“情节的细节中的端倪”,
因此,必须要对这话进行“分解”,不但能知晴雯和袭人这两人的内心甚至本质,更能为之后发生的一切而来佐证,
其一,“谁又不疯了,得罪他作什么,”,一个是晴雯在证明,得罪李嬷嬷的人不是晴雯自己,
其二,当然从这句话中可见晴雯的性格,不但心直口快,而且说的话中不少是涉及到本质的,
即“疯了才得罪李嬷嬷”,谁不知道李嬷嬷一个是老糊涂了,一个是正如凤姐儿所说的专门“排揎宝玉的人”,得罪他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其三,“便得罪了他,就有本事承任,不犯带累别人!”,这是核心要点!
这里首先“便得罪了他,就有本事承任”,这句话比较复杂,因为晴雯应该确实知道这件事的起点是那丫头对李嬷嬷说话的不客气,
似乎这有本事承任是指那位丫头,
但这件事的本质却就是袭人所谓当时“极不公平”的竞争,让宝玉十分“看重”袭人,而让李嬷嬷心生甚至极度不满和嫉妒而造成的!
因此,这句“不犯带累别人!”其实是直指袭人的!
即晴雯此时恐怕已经知道袭人与宝玉偷试云雨之事,
甚至袭人那些所谓约法三章的事,晴雯都可能是知晓的,
即晴雯之后对麝月所说的那些“你们瞒神弄鬼的,打量我都不知道呢!”,证明晴雯正对袭人之前所做的那些事都至少是“耳闻”了的,因此之后才对这些事已经相当“警觉”,
以及因此当然的宝玉对袭人的格外心意,
而晴雯因这些事对自己的未来的应该是相当不公平,肯定是有所郁闷甚至相当郁闷的,
因为不但晴雯知道,恐怕这里的大丫环都知道,贾母将晴雯放在宝玉身边,正是因为贾母觉得晴雯这个人很好,是准备给宝玉将来作类似姨娘的,这个在贾母之后的话中都有证明,
而且,非常重要的一点是,晴雯却真象黛玉一样,是真的对宝玉有感情,
因此,晴雯对袭人,黛玉对宝钗,其互相的“可比性”在某种程度上是相当之强的!
也能帮助众人能更清晰更从内心更本质地认识这四个人!
““袭人一面哭,一面拉着宝玉道:"为我得罪了一个老奶奶,你这会子又为我得罪这些人,这还不够我受的,还只是拉别人。"”,这句话也几乎尽显袭人内心之缜密,真是让人感叹晴雯实在不是对手!
其一,“为我得罪了一个老奶奶,你这会子又为我得罪这些人”,这话几乎是在说宝玉为了她竟然得罪了这么多人,几乎是在向众人“宣布”自己有多“重要”,
而“得罪这些人”,更是将自己从这些丫环中“鹤立”起来!
即说白了,袭人这话几乎是在对众丫环说甚至尤其是在对晴雯说:你有什么和我争的,我在宝玉心中比你重要得多!
因为,袭人连李嬷嬷的话中有话都能听得出,更不用说晴雯说的这些话了!
其二,“这还不够我受的,还只是拉别人。”,更是显得袭人很照顾“大局”,
即袭人对外显得是很照顾大局的,即息事宁人,本来这也没什么错,甚至还是优点,至少能避免许多不必要的冲突,
甚至包括之后宝玉作样子要赶晴雯走,袭人的所谓跪地向晴雯求情,
但那却是一个假情,一个是袭人一贯的当然不能在众丫环尤其是宝玉面前暴露自己,另一个袭人也知道当时只是宝玉一时来气,晴雯在那时是根本不可能被赶走的,
而袭人的记仇性却是相当强的,象晴雯这里如此“明显”的话,恐怕早已在袭人心中记下甚至相当大的仇,
以及之后与晴雯的一些明明暗暗的冲突,以及众丫环说的一些类似“哈巴儿”之类的话,袭人那句类似“你们这起烂了嘴的!…一个个不知怎么死呢!”,却真的在之后就完全发生甚至爆发了!
即晴雯以及和她有过冲突或她看不顺眼的丫环们被王夫人彻底来了一次清理!
““宝玉见他这般病势,又添了这些烦恼,连忙忍气吞声,安慰他仍旧睡下出汗。”这里一个是足见宝玉待袭人的与众不同,一个是“忍气吞声”除了忍李嬷嬷的气,自然就是晴雯的话也正中了宝玉的那些“偷试”和“约法三章”之类的“心病”,
即宝玉和晴雯之间是有一个非常奇妙的过程的,这里可以总结一下:
其一,宝玉之前恐怕是不太喜欢晴雯的性格的,尤其是对晴雯有些针对袭人的“不留情面”的象这里甚至是“忍气吞声”,
其二,宝玉中间慢慢发现了晴雯的极真和对自己的甚至是浓烈的情感,当然,还有晴雯的美丽和俏蛮,
这个过程中,宝玉是被晴雯的本质很强地吸引的,因为晴雯这本质不但象黛玉,而且当然也和宝玉内心的极真几乎是一脉,
象宝玉让晴雯撕扇子,更是一个宝玉心中已经完全接纳晴雯的标志性事件!
(外人注:哎,总忍不住要眼睛发热…)
其三,晴雯重病中补孔雀裘,以及最后被赶出贾府,在病床上奄奄一息时,更是足见晴雯之真和对宝玉的情感之深的集中和爆发似的体现!
其四,宝玉之后的“芙蓉诔”除了对晴雯的极尽赞美,更是隐含了对告密的仆和狠恶的主的痛批!
但是,这个地方恐怕有一个地方值得商榷,
即,《芙蓉诔》是一个红楼梦中相当重量级的文字!
并不是不该用在晴雯之逝上,但确实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
而且特别注意:《芙蓉诔》是出现在第七十八回,离第八十回已经非常近了!
即恐怕没有那么凑巧,曹雪芹恰好就写到了八十回,而恐怕是八十回左右的时候,有些文字仍然是可以被篡改的!当然,这个可能性有些飘忽,
于是,总结一下总的逻辑如下:
其一,《芙蓉诔》其实无论从名字还是内容之精还是内容之长来看,更象是给林黛玉写的!
其二,另有一种篡改的可能性是,这篇《芙蓉诔》将宝玉的祭晴雯和祭林黛玉的文合二为一了!
即宝玉也许八十回后有祭黛玉的文,但那文中的部分内容被移到了这里,这才显得这篇《芙蓉诔》实在有些过长的嫌疑,
其三,以上的可能性是极其飘忽的,而前八十回至少绝大部分内容相当严谨,
因此,以前八十回为几乎“全部是原文”的标准,要综合以上几种的可能性,可能有以下暂时的最终结论:即《芙蓉诔》确实是宝玉当时为晴雯所作,但宝玉“无意中”将黛玉晴雯全写在其中了!
除了晴雯和黛玉无论从本质还是结局有不少相似的地方比如至少有百分之三十是很相似外,
以曹雪芹的实录写法,宝玉在八十回后一旦知道黛玉是如何被害死的,是不太可能还有心情来写这些类似《芙蓉诔》的,当时宝玉的心情只能是破碎到极致、沉到极底!
因此,曹雪芹将晴雯和黛玉在《芙蓉诔》合二为一了!
甚至,更准确地说,更准确的最后结论是:宝玉这里表面上在祭晴雯,但“实际上”却是在祭林黛玉!(外人注:唉,这几乎是正解)
因为,在宝玉念完《芙蓉诔》后,林黛玉突然跳了出来,这意味着什么?!
几乎是在说,黛玉在生前竟然听到了自己祭文!
即有一个极其诡异但也极其感人的“意识”是:黛玉在生前就明白了自己死后宝玉对自己的几乎全部哀思!(外人注:…有谁能真正了解曹雪芹啊)
有七十九回开头的部分原文文字证明:
“话说宝玉才祭完了晴雯,只听花阴中有个人声,倒吓了一跳。细看不是别人,却是黛玉,满面含笑,口内说道:“好新奇的祭文!可与《曹娥碑》并传了。”,满面含笑,林黛玉显然是很满意这祭文中的意思,为什么?因为正合她的“心意”!(外人注:…哎,鬼神莫测)
以及“宝玉说:“我又有了,这一改恰就妥当了:莫若说‘茜纱窗下,我本无缘;黄土陇中,卿何薄命!’”黛玉听了,陡然变色。虽有无限狐疑,外面却不肯露出,反连忙含笑点头称妙””,这段文字几乎是之前所说的“宝玉这里表面上在祭晴雯,但“实际上”却是在祭林黛玉!”的由曹雪芹提供的最大证明!
即只要将《芙蓉诔》中的“红绡帐里,公子情深;黄土陇中,女儿命薄”改成“‘茜纱窗下,我本无缘;黄土陇中,卿何薄命!’”就几乎是完全在为黛玉作的祭文!
因此,黛玉才“陡然变色。虽有无限狐疑,外面却不肯露出”!(外人注:证据程度几乎达到百分之九十九!)
而曹雪芹为什么会这样写,除了实录,除了之前所说宝玉之后在得知黛玉之逝的真正原因后是不太可能还有心情写这《芙蓉诔》外,只要联想一下之前宝玉讲的“耗子精”的故事以及刘姥姥讲的“雪抱柴”的故事,便知这甚至是曹雪芹比较习惯用的手法了!
且先到这。
“老曹的意识…”小戒叹道,“真是老曹的意识!”
“老曹之力量之大,能量之足,强度之强,深度之深,甚至太多都远非想象能想象!”小猴也叹道。
“将曹施主的意识能化到曹施主的文字之中,这就是曹施主。”老沙道。
“这个顺口溜我好象听懂了!”小戒点头心道。
“阿弥陀佛,”小唐道,“曹施主之意识,我佛亦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