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诗社,大家议定:明日乃三月初二日,就起社,便改"海棠社"为"桃花社",林黛玉就为社主。”林黛玉该做一回社主了,(XX注:什么意思?(外人注:桃花开了,会随春而谢...))
““明日饭后,齐集潇湘馆。因又大家拟题。黛玉便说:"大家就要桃花诗一百韵。"宝钗道:"使不得。从来桃花诗最多,纵作了必落套,比不得你这一首古风。须得再拟。"正说着,人回:"舅太太来了。姑娘出去请安。"因此大家都往前头来见王子腾的夫人,陪着说话。吃饭毕,又陪入园中来,各处游顽一遍。至晚饭后掌灯方去。”王子腾的夫人,小插曲之余恐怕也会有些“意思”,
““次日乃是探春的寿日,元春早打发了两个小太监送了几件顽器。合家皆有寿仪,自不必说。”这里又突然“冒”出元春来,而且紧接着前面的王大人的夫人,总之有“不祥”的感觉(XX注:厉害,昨日才说到太监,这里就出来了!(外人注:...))
““饭后,探春换了礼服,各处行礼。”又忙开了,
““黛玉笑向众人道:"我这一社开的又不巧了,偏忘了这两日是他的生日。虽不摆酒唱戏的,少不得都要陪他在老太太,太太跟前顽笑一日,如何能得闲空儿。"因此改至初五。”这里的写法挺奇怪,但仍然极其写实,也许告诉众看官“这里是极其写实的”,是其中一个原因,
““这日众姊妹皆在房中侍早膳毕,便有贾政书信到了。宝玉请安,将请贾母的安禀拆开念与贾母听,上面不过是请安的话,说六月中准进京等语。其余家信事务之帖,自有贾琏和王夫人开读。众人听说六七月回京,都喜之不尽。偏生近日王子腾之女许与保宁侯之子为妻,择日于五月初十日过门,凤姐儿又忙着张罗,常三五日不在家。这日王子腾的夫人又来接凤姐儿,一并请众甥男甥女闲乐一日。贾母和王夫人命宝玉,探春,林黛玉,宝钗四人同凤姐去。众人不敢违拗,只得回房去另妆饰了起来。五人作辞,去了一日,掌灯方回。”这里写实的痕迹更加明显,当然,贾政、王子腾等重要贾家相关的政治人物以及“进京”等事件开始出场,也许后面就要写到贾家这方面的事了,所以,此处写法也是为了让后面的各种事件不会太过突然,也符合曹雪芹所谓不时“千里伏线”的一贯风格,
““宝玉进入怡红院,歇了半刻,袭人便乘机见景劝他收一收心,闲时把书理一理预备着。”这是宝玉极不爱听的,
““宝玉屈指算一算说:"还早呢。"”很好,宝玉还会“算”,总算没有一辈子交给八股文事业(外人注:哈哈),
““袭人道:"书是第一件,字是第二件。到那时你纵有了书,你的字写的在那里呢?"”袭人此时叮嘱一下还罢了,要是“将来”也如此叮嘱个不停,宝玉定会生烦,
““宝玉笑道:"我时常也有写的好些,难道都没收着?"袭人道:"何曾没收着。你昨儿不在家,我就拿出来共算,数了一数,才有五六十篇。这三四年的工夫,难道只有这几张字不成。”(XX注:宝玉果然不算用功的,如果“用功”的话应该写个五六千篇,上千万字,弄个几亿的点击上千万的推荐,估计把全宇宙的连人带猪猫龟狗以及蚂蚁苍蝇坟子们都招来看了(外人注:哈哈,你要笑死人啊!))
““依我说,从明日起,把别的心全收了起来,天天快临几张字补上。虽不能按日都有,也要大概看得过去。"”袭人这方法倒不错,是在为宝玉“着想”,
““宝玉听了,忙的自己又亲检了一遍,实在搪塞不去,便说:"明日为始,一天写一百字才好。"说话时大家安下。”自然是为了贾政的检查,
““至次日起来梳洗了,便在窗下研墨,恭楷临帖。”好模样!
““贾母因不见他,只当病了,忙使人来问。宝玉方去请安,便说写字之故,先将早起清晨的工夫尽了出来,再作别的,因此出来迟了。贾母听了,便十分欢喜,吩咐他:"以后只管写字念书,不用出来也使得。你去回你太太知道。"”贾母说到底还是希望宝玉能象自己以前的“乖宝宝”贾政的(XX注:...乖宝宝?)
““宝玉听说,便往王夫人房中来说明。王夫人便说:"临阵磨枪,也不中用。有这会子着急,天天写写念念,有多少完不了的。这一赶,又赶出病来才罢。"宝玉回说不妨事。这里贾母也说怕急出病来。”如何?王夫人还是懂自己儿子的,这“临阵磨枪,也不中用”便是,便其实哪知宝玉连“临阵磨枪”都算不上呢,只是“临检堆砌”,
““探春宝钗等都笑说:"老太太不用急。书虽替他不得,字却替得的。我们每人每日临一篇给他,搪塞过这一步就完了。一则老爷到家不生气,二则他也急不出病来。"贾母听说,喜之不尽。”(XX注:替人抄作业啊!没想到那时就有了!(外人注:...))额,贾母虽喜宝玉“读书”,但宝玉的身体显然在王夫人和贾母眼中更重要,其实不妨再以此“推开”,黛玉的病显然在王夫人和贾母心中是一件应该是“很大的事”(XX注:曹雪芹有这个意思吗?(外人注:曹公曰:想到便有,想不到便没有))
““原来林黛玉闻得贾政回家,必问宝玉的功课,宝玉肯分心,恐临期吃了亏。因此自己只装作不耐烦,把诗社便不起,也不以外事去勾引他。”林黛玉的“隐藏”之意,连这种事都要“隐藏”,可见其余更“重大”的事更是“天机”,而“不可泄露”了,
““探春宝钗二人每日也临一篇楷书字与宝玉,宝玉自己每日也加工,或写二百三百不拘。至三月下旬,便将字又集凑出许多来。这日正算,再得五十篇,也就混的过了。”(XX注:难怪古人就算小儿的字都堪比现代佳作!)
““谁知紫鹃走来,送了一卷东西与宝玉,拆开看时,却是一色老油竹纸上临的钟王蝇头小楷,字迹且与自己十分相似。”(XX注:那时就有字迹模仿作案了!(外人注:...作什么案!))
““喜的宝玉和紫鹃作了一个揖,又亲自来道谢。”黛玉之心可鉴,
““史湘云宝琴二人亦皆临了几篇相送。凑成虽不足功课,亦足搪塞了。”(XX注:成何体统!如此大规模大范围地作弊!(外人注:...))
““宝玉放了心,于是将所应读之书,又温理过几遍。正是天天用功,”好个“天天用功”!
““可巧近海一带海啸,又遭踏了几处生民。地方官题本奏闻,奉旨就着贾政顺路查看赈济回来。如此算去,至冬底方回。宝玉听了,便把书字又搁过一边,仍是照旧游荡。”好个“照旧游荡”,颇有李白之风(外人注:...)!这一回如果再用两个字形容,便是“变化”,开诗社的变化,宝玉“用功”的变化,似乎曹雪芹在暗示看官,变化,是无时无处不在的,(XX注:以不变应万变!(外人注:...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XX注:...))
““时值暮春之际,史湘云无聊,因见柳花飘舞,便偶成一小令,调寄《如梦令》,”这里道明“无聊”,与前面的“用功”恰好形成鲜明和有趣和讽刺的对比,“无聊”能成真诗词,“用功”能成假文章,
““其词曰:岂是绣绒残吐,卷起半帘香雾,纤手自拈来,空使鹃啼燕妒。且住,且住!莫使春guang别去。”见湘云作词的同时当然也见曹雪芹词的功力,
““自己作了,心中得意,便用一条纸儿写好,与宝钗看了,又来找黛玉。”这是湘云!
““黛玉看毕,笑道:"好,也新鲜有趣。我却不能。"湘云笑道:"咱们这几社总没有填词。你明日何不起社填词,改个样儿,岂不新鲜些。"”正是!这里又来一大变化!前文诗实在已经“到底”了,可别忘了另一大家:词!
““黛玉听了,偶然兴动,便说:"这话说的极是。我如今便请他们去。"说着,一面吩咐预备了几色果点之类,一面就打发人分头去请众人。这里他二人便拟了柳絮之题,又限出几个调来,写了绾在壁上。”确实,诗已经让不少看官看得甚至有些“头痛”了,词正是兴趣最好的切入点!”
“这些是天机吗?看起来都象是闲话啊?”小戒看得睁大眼道。
“天机,正要从闲话中看出。”小猴笑道。
“也许曹施主真是用心极其良苦。”老沙道。
“绝无轻松至此的闲话。”小唐道。
“是吗?”小戒愣了愣,便又开始仔细看起来。